陳珈萬萬沒想到做這活兒竟然會被罵,他目瞪口呆,訥訥無言。
金姑娘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有餅也不給你吃!”說完,上前拉著小土豆的手走進門,砰的一聲將陳珈給關在了門外。
樹后面,魏濛已經如同腳踩棉花,飄飄然了。
寶寧掩著笑,學著金姑娘的語氣說:“咱們周朝男兒向來威武雄壯,看那驃騎將軍魏濛魏將軍。”
裴原接道:“沖鋒陷陣以一當十,那才是真男人。”
寶寧又道:“哪里像你,骨頭,吃白食,你兒子跟了你真是倒了八輩子霉!”
兩人俱是哈哈大笑起來。
陳珈聽見笑聲,滿面郁卒走過來:“我這是造了什麼孽?無緣無故被罵了頓不說,兒子也丟了。”
魏濛拍拍他的肩:“你家土豆是個好孩子,以后我就是他干爹了,過年時歲錢不了他的!”
說完,他轉大步流星就要走,裴原他:“干什麼去?”
魏濛頭也不回:“準備聘禮去!”
寶寧和裴原對視一眼,彎笑起來:“老男人的春天,終于來了。”
第170章 番外6
????婚禮在季安三歲的時候, 正好是寶寧和裴原親的第七年。
已經走過了那麼多風風雨雨的日子,兩個孩子也都長大了,當裴原第一次提出要回京城補辦婚禮的時候, 寶寧是猶豫的。
當初嫁得倉促, 沒有拜過堂,說不憾、不向往是假的,但如此大費周章似乎也沒什麼必要。
顧慮有很多。
擔憂別人會有異樣的眼,擔憂流言蜚語,擔憂不知道怎麼和兩個孩子解釋這件事,也擔憂裴澈那邊不會允許。
他們畢竟不是普通人家,這關系到皇室的面子。為一個已經過門七年的王妃再補辦一場轟轟烈烈的婚禮,實在是聞所未聞的事,以后留在史書上也不會鮮。裴澈作為皇帝,拒絕是理之中的。
寶寧不想讓裴原去這顆釘子,告訴裴原:“這樣沒必要。”
但在意料之外的,裴原不是預想中的無所謂, 或者是氣不在意。
他在聽到的回答后,無奈地嘆了口氣, 隨后心疼地上前環抱住, 勸道:“寧寧,你不要考慮那樣多,就算有艱難險阻,該去面對的人也是我, 你要任一些。所以, 再想一想,做出遵循你最本真心意的決定,好不好?”
……
當寶寧又幸福又, 還有些炫耀地學著裴原的樣子說了這段話后,屋子里不約而同地響起了“哇——”的驚嘆聲。
金姑娘用胳膊肘拐了拐阿丑,酸溜溜道:“瞧見沒,都是男人,差的怎麼這麼多呢?”
“鬼知道。”阿丑悶悶地看著手上的牌,抱怨道,“如果是陳珈,他肯定會說——”
阿丑學著陳珈的樣子,兩手叉揣在袖子里,嘿嘿地笑,“不辦了可真好,省錢了!你們人就喜歡弄那些虛頭腦的東西,拜不拜堂有那麼重要嗎,有那個宴請賓客的閑錢,都夠買兩畝地皮了。”
屋里的人俱都笑起來,團子也抱著弟弟咯咯地樂。
出嫁的前一晚,按照風俗,新娘子和新郎是不能見面的。寶寧帶著一眾小姐妹在國公府里,沒事做,就打葉子牌。今天很高興,想著睡也睡不著,不如就這麼玩一晚上,等著第二天后直接開臉上妝,省去了在冬日里起床的痛苦。
或許這就是和未出閣姑娘們的區別,依舊期待,但是了忸怩。
金姑娘追問:“那王爺是怎麼和陛下說這件事的,陛下怎麼就答應了呢?”
“他那個人,哪里會好好說話的。”寶寧笑,“起初是寫信過去,陛下不答應,又寫兩封,陛下還是不答應,他急了,直接南下進宮去了……”
阿丑驚呼:“王爺是和陛下在殿前吵起來了嗎?”
“哪里有那個膽子。”寶寧搖頭,“他去裝病了,每日坐著椅在宮里轉來轉去,放話說陛下一日不答應,他就一日不站起來。陛下開始還不相信,后來見他真的不肯站起來,也不肯走,過了半個月,沒辦法,就松口了。還有,聽前大太監說,王爺在宮里挑得很,喝個豆腐湯,豆腐都必須要雕花的,吃黃瓜,黃瓜里還不許有籽。膳房的廚子伺候不好,三天兩頭到大總管面前哭……這許也是個原因。”
金姑娘和阿丑對視一眼,均覺得很失:“本來覺得王爺很威風的,誰想到竟然還做這樣的事。”
“但王爺真的變了很多。”金姑娘認真道,“我聽魏濛說,王爺以前子蠻得很,說發脾氣就發脾氣,像是個竹一樣。現在就不一樣了,多和善,罵人都不大聲了。”
“不是王爺和善,所以才小聲的。”阿丑了解得更多些,給金姑娘解釋,“是小世子小時候不聽話,在王爺的茶杯里尿尿。王爺生氣,吼得整條街都聽得見,后來嗓子啞了,就不能太大聲說話了。”
金姑娘愈發失了:“這不是我想聽的故事。”
寶寧笑瞇瞇問:“你想聽什麼?”
“我想聽王爺當年上陣殺敵,十步殺一人,千里不留行的故事。”金姑娘摳手指,小聲道,“坊間早就傳開了,我本來還以為王爺會是那種黑臉、長須、膀大腰圓,手拿著一柄大長刀,吼一聲地皮都要震三震的人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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