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得知消息后，連忙準備了七八個貌的小丫頭，個個水靈漂亮，以為肯定能被挑中。沒想到來挑選的那個老嬤嬤同樣的吝嗇，選來選去，挑中了一個最丑的，又瘦又干，他奔忙半日，全白忙活了。

裴霄誤會了常喜的意思，沉聲問：“的生活，很拮據嗎？”

常喜不知道，他的爪牙還沒到莊子里去，怎麼知道寶寧生活得怎麼樣，但又不能直說。

他回想著了解到的況，與裴霄描述：“許是不太寬裕的，四皇子妃每日派出去婆子買菜，但買回來的都很，他們許是為了省錢，在后院辟了片地，種了很多。而且府里下人也寥寥，四皇子妃邊只有個年長的嬤嬤跟著，日子過得還不及咱們太子妃頭發兒的面。”

裴霄到心疼。

他沒想過，寶寧竟然過著這樣的日子。

況且，除去錢財的窘迫，裴霄想著，依裴原的子，生活肯定也不會順意。

他太了解裴原了，喜怒無常的人，自小便狠決算計，十二歲時就敢提著刀去殺了傳聞中臧害他母親的羅姓宮一家，九口人，鮮染大路，他卻一點懼怕的樣子都沒有。也是從那時裴霄才打定主意，這個弟弟他不得不防。

他用盡手段要除掉裴原，本以為大功已經告，誰想到，他竟然又站起來了……

裴霄閉上眼，回憶著寶寧的樣子，那樣弱，不知裴原發怒時會不會傷到？

常喜小心打量著裴霄的神，見他半晌不說話了，試探喚：“殿下？”

裴霄道：“常喜，你馬上回府，置辦些珠釵珍寶，愈多愈好，送到四皇子妃的莊子去。”

常喜詫異：“這……”他不知是為什麼，但依他對裴霄的了解，多半是為了賄賂，想從四皇子妃的上打通這條路。哪個人不喜歡首飾呢？依四皇子妃現在的財力，很難有什麼珍貴的飾品，殿下此舉肯定正中的心意。果真是妙計！

“奴才這就去辦！”常喜以為吃準了裴霄的想法，歡喜應下。

裴霄問：“聽說在將軍府住的時候，還喜歡養魚？”

“是。”

裴霄擺手：“再給送些魚兒過去，喜歡什麼，通通送去，盡快！”

常喜領命而去。

……

陳珈駕馬快，賽風腳力也好，中午啟程，兩個時辰就回了溧湖。夏日天長，天仍舊大亮。

魏濛已等候多時，見他們下車，急忙將他們往書房領，合上門，他展開查來的名冊：“我已大致知曉了熊皮的來。”

裴原拿著筆，和魏濛在名冊上寫寫畫畫：“羅剎國與我們往來共三十年，臣服十五年，進貢十四次，共送來五十張熊皮，其中二十張棕熊皮，五張白熊皮，其余為黑熊皮。圣上賞賜給后宮的黑熊皮有三張，外臣共十五張，其余儲在國庫。給外臣的熊皮中，還有十二張仍完整存在各自的府庫中，沒有過，其余三張，小夫人的姨娘那里有一張，太子裴霄的手中有兩張。”

裴原目閃了閃：“你懷疑誰？”

魏濛道：“自然是裴霄！”

裴原將手中狼毫筆擲在桌上，冷哼道：“我猜也是他，今日在國公府，他看見那小鼓后的神分明不對勁！”

裴原在屋里轉了幾圈，越想越氣：“老子覺得虧得慌，替人家養兒子，給他養得高高興興白白胖胖，我圖什麼！”

魏濛附和道：“簡直孽緣！”

寶寧滯了滯：“圓子管你爹爹的時候，你不是高興的嗎？還有魏將軍，陪著圓子給阿綿喂鹽吃，笑容也很燦爛。”

魏濛尷尬地頓住腳。

裴原額上青筋直蹦，他想反駁寶寧幾句，但又駁不出來。原先看著圓子是好，越看越喜歡，還想著，若他回不去家了，就留在這養著算了。結果現在，是那個裴霄的種，裴原甚至起了殺心，他有必要將這個孩子完好地還給裴霄嗎？

若放在從前，他定然不會，要麼殺了圓子，要麼斷他一條。

但現在，裴原想，他是真的心了不，對待一個只見幾天的孩子，他下不去手了。

寶寧忽然想起：“那圓子胳膊上的傷都是怎麼回事？裴霄待他，還是太子妃待他？”

魏濛遲疑道：“許是太子妃做的吧。畢竟是個通房的兒子，太子妃不容也是理之中。”

寶寧覺得他說得有理，但細思一會，還是搖搖頭：“圓子的出生就很奇怪，裴霄怎麼會允許一個通房在太子妃府之前生下孩子呢？”

裴原斂眉沉思，半晌，還是理不出頭緒。覺得這事奇怪，但就是找不準問題出現的點。

但無論如何，這個孩子在莊子里是留不住了，裴霄已經知，說不準何時就會登門將他領回。

在書房又磨蹭一會，裴原與寶寧出門，往院子的方向走。

圓子坐在木香樹底下，正在逗狗玩，手里著豆子喂它們。寶寧看著他小小的影子，覺得心酸，又覺得可惜。

為什麼圓子偏偏就是裴霄的兒子呢？明明可以關系很親的，現在卻要做仇人。

裴原牽著寶寧的手走過去，拍拍阿黃的屁讓它騰個地方，他們并肩坐在樹下的石椅子上。

“圓子。”裴原勾勾他下，調笑道，“怎麼回事兒啊，看見我怎麼不說話？”

“要說話的。”圓子在袖子里翻來翻去，“嬤嬤買了糖，我藏起來幾塊，給你們，在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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