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打算你。”裴原閉眼躺下，手往旁邊，準確抓住耳垂，輕輕了，“睡吧。”

寶寧睡不著，想起他寫了一晚上的那封信，早就想問的，但是猶豫著，問不出口。

寶寧覺得是有權利過問下的。裴原說他們是夫妻，夫妻之間榮辱與共，他做出的每一個決定對都有影響，裴原給誰寫信，應該知道。

借著黑暗，寶寧膽子大了些，捅了捅裴原胳膊，小聲喚他。

“怎麼了？”裴原單手搭著額，另一只捉住手，一番。

“今晚你寫信，是給誰呢？”

裴原頓了頓，道：“邱明山。”寶寧驚訝。

長在深閨中，足不出戶，但護國大將軍的名字還是知道的。還知道，裴原當初進軍營歷練，去了塞北，將近八年時間，他都在邱明山麾下。二人同父子。

只是后來，聽說兩人談崩了，大打出手，險些以刀搏命。

裴原道：“算著時間，以往每年他都是這個時候回京面圣，過兩天我預備約他出來見一面。”

他言至于此，再深的就不想多說了，寶寧也沒再問。但知道，肯定不會是單純見一面那樣簡單。

有些不知道，最好也不要知道的事在發生。

寶寧睜大眼看著棚頂，好一會，眼睛發酸，才闔上。

阿黃在懷里睡得香噴噴，寶寧把它往上摟在臂彎，額頭抵著它的背，隨著它呼吸的起伏，也慢慢睡著了。

寶寧不知道，黑夜中，裴原側著頭，看了許久。

……

第二日，寶寧早早就醒來。習慣了早起，早起可以多做幾樣飯菜，喜歡做菜的過程，和最后看到品時的就。

這種忙碌對來說并不是負擔，反倒是種致的幸福。

裴原還在睡。寶寧把燈點得很暗，柴火燃燒發出噼啪的聲音，鍋里的包子散發香氣。

裴原中間轉醒一次，和說了兩句話，想起來幫忙，被寶寧勸下。

倒希裴原多休息會，養好子才重要，等以后他好好的了，再幫做活也不遲，來日方長……如果裴原待能一直保持初心的話。

許是屋里氣氛太適合睡覺，阿黃趴在裴原枕邊，一人一狗睡得死沉。

寶寧就著微弱的，繼續弄手里的東西，包子了，天亮了，正好完最后一針，用牙齒咬斷線。

寶寧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果，先藏起來放在柜里，把包子盛出來，醒裴原吃飯。

三鮮餡的包子，里頭水飽滿，咬開松的皮，會有鮮甜的漰出來。裴原一口氣吃了四個，阿黃也吃了一個半。

整頓早飯，裴原都在觀察著寶寧的神。見一會高興，一會擔憂，一會又雀躍試。

他沒開口問，等著寶寧自己說。吃好飯，寶寧又端了兩碗紅棗枸杞湯來，兩人一人一碗，說這玩意補氣，逮著要他一起補。

裴原擰著眉頭咽下去。寶寧又去洗碗了。

明明就是有話說的樣子，非憋著。裴原在心中想，這小呆子還真沉得住氣。

又過了半個時辰，寶寧喂好了鴨，喂好了馬，喂好了水蛭，又去后院菜園逛了圈，終于回屋子。

裴原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。

寶寧沖他不好意思地笑，將做好的助行拿出來，站他面前，比劃著往自己上戴：“我自己做的，覺得這東西或許有用……我想著，你走路慢，主要是因著左使不上力，那如果將左固定住，是不是就能使上力了，行走會方便許多？”

寶寧說：“你把這個帶子系在腰上，這些小木板圍繞在上，木板很的，像拐杖一樣，可以支撐。我在膝蓋這里做了別的設計……還可以蹲下的。”

寶寧驚喜地演示給他看：“是不是很神奇？”裴原一直沒說話，寶寧抬頭看著他的神，聲音漸漸低下去。

很怕裴原多心。他這人敏，自尊心還強，寶寧擔心裴原以為嫌棄他，或者這種行為會刺痛他。猶猶豫豫的，拖到現在才給他。

難道還是讓他不舒服了嗎？

寶寧看見，裴原的眼底有些泛紅。

第31章 田螺

“怎麼沒早告訴我。”裴原手指勾了勾眉頭，聲音暗啞。“你昨天在那弄半天, 就是為了做這個？”

寶寧聽不出他語氣里到底藏著什麼緒, 站在那有些無措。

“要不然, 就算了？”嘗試著問, 聲音里有些許失，“不試也沒關系, 反正也不一定功……”

寶寧話沒說完, 被裴原打斷：“拿來我看看。”

寶寧出笑。

“我幫你弄。”上前一步，把手里東西放在炕上, 想去扶裴原起來，手剛到他胳膊，被狠狠攥住。

裴原使力往回拉，寶寧驚一聲, 只覺天旋地轉, 已經坐在裴原上，腰被他左手扣住, 下抵在他頸窩, 兩人合。

他上的男氣味傳進寶寧鼻端, 寶寧滯住呼吸。

裴原咬著牙在耳邊，一字一句道：“你總是有那種本事, 讓老子想把命都給你。”

……

寶寧扶著裴原在院里走, 他沒撐拐杖，最開始時有些不習慣，多走兩圈便不用人扶。

“好的。”寶寧高興地看著他, 比劃道，“就是腰上的帶子了點，我按你以前尺寸做的，這兩天胖了，我待會改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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