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妃那邊怎麼說?”
“王妃說說若是王爺真的要休了,盡管休好了,這樣的日子夠了。”
平清王的三任妻子,首長公主覺得自己是最委屈最不平的,嫁了一個有了孩子的鰥夫,仿佛是英明鎮國長公主一生的污點,是不愿提起的過去。
可要說最委屈,卻遠遠比不上原配謝和這位百里氏了。
謝與謝庭年夫妻,聚離多,真的是一天謝庭的福都沒過,就匆匆一世病逝了,苦了,福卻沒的份兒。
這百里氏呢,在百里家最難的時候,嫁了這個已經有了兩任前妻的夫君。
原配青梅竹馬,深厚,是不能比,首長公主份尊貴,高高在上,跪在人家腳邊如同螻蟻,也是不能比。
更可怕的是,這兩個都留下了嫡子,生的孩子也與那兩個孩子不能比。
這大半生,看著尊貴,是高高在上的王妃,其實也是在夾之中生活,一個‘忍’字貫穿二十年歲月。
看平清王的臉過日子,在首長公主面前不敢抬頭,甚至連謝璟和韋氏,也放肆到敢欺負到頭上,而呢,只能是哭幾聲,來求得一些公平公道。
平清王不知的委屈嗎?
自然是知道的,最開始的時候,平清王心疼謝璟,又管不了首長公主,畢竟首長公主連他都一起貶低到泥里了,他自己都只能忍。
后來他對于這些事習以為常,百里氏對于忍讓也習以為常。
不過也不是無所得就是了,至在這二十年的時間里,原本搖搖墜的家族安穩了下來,站穩了腳跟,的一切付出,在看來也是值得的。
如今能瀟灑地說要走,一是因為前路不通了,若是平清王繼續護著謝璟,日后這平清王府有謝璟和韋氏,和的兒不會有好下場。
再則,已經不需要像當年一樣委曲求全了。
至于平清王這邊,也算不得用完就扔了,若不是他讓沒有活路,在這里呆不下去了,又怎麼會想走。
二十年夫妻,縱然這期間有諸多的不順心,但也不是半點都沒有的。
“本王去看看去。”平清王想到前幾次平清王妃提出要和離書要走的決然,頓時也是心中便有許多不安,再也坐不住了。
“如今可是在院?”
“應該是在的。”
平清王聞言便離開書院,大步往院走去,等他剛剛走到院正院門口,便聽到謝瓔在里頭不知道說了什麼,說到有趣的地方哈哈大笑了起來,震得院子里的樹枝都抖上三抖,枝頭的雀鳥都驚飛了起來。
平清王聽到這笑聲,心頭稍稍一松,踏步從門口走了進去,見平清王妃和謝瓔正在院子里說話,雖然已經踏五月,但這院子里依舊是花團錦簇,分外的熱鬧。
他笑著上前問“這是在說什麼呢?這麼好笑?”
謝瓔聽到這
聲音,轉頭看見是他,臉上的笑意一斂,板著一張沒有什麼表的臉,只當作是沒看到他。
“阿瓔。”
“你來做什麼?”謝瓔冷哼了一聲,“不在門口哄你的好大兒了嗎?”
平清王聽著‘好大兒’這個詞,眉頭狠狠一皺,心覺得不是什麼好好詞,若是換做以往,他定然好好說兩句,讓好好說話,莫要胡說。
但這會兒,平清王卻不敢招惹這一對母。
他這夫君、父親做得那也是相當憋屈了,謝瑯惹不得,平清王妃和謝瓔也惹不得,個個都是脾氣大得很,不就是我走了不回來了。
所幸此時謝瓔不知他的心理,若是知曉了,估計還得送他一句‘出來混的遲早是要還的’。
平清王咳了一聲,問兩人“聽說謝氏族人來鬧事了?”
平清王妃轉頭問他“不知王爺是聽誰說的?謝璟?還是說王爺是來問責的,怪我不敬謝家人,將他們送到了京兆府去?”
平清王“”
怎麼一開口就滿是火氣,他那溫端莊,善解人意的王妃一去不復還了是不是?
“我并未有怪罪你們的意思。”平清王頭疼地走了過去,“謝氏族人來我府上鬧事,確實是過分了,給他們一些教訓也好,省得他們以為咱們就可以被他們隨便欺凌。”
“哦?王爺當真這麼想?”平清王妃頓時就詫異了,還以為平清王會指責他對謝氏族人不敬呢,畢竟他自己對謝氏族人的態度可擺在那里。
謝瓔眼珠子轉了轉,立刻就道“那父親,我可不可以派人去京兆府,讓京兆府將那些人打一頓,或是多關一些日子?”
平清王瞪了一眼“休要胡說,他們到底是謝氏族人,便讓他們在京兆府過一夜,明日我便讓人去將他們放出來就是了。”
那些人到底姓謝,別的不說,他養父養母的面子還是要給的,關他們一夜,就當是給他們一個教訓好了。
“就關他們一夜?”謝瓔不滿了,“他們還敢手打我呢,您就關他們一夜?”
想到這里,謝瓔就憤憤不已“我長那麼大,還沒有人敢打我呢,倒是被那幾個鄙的婦人手打,這口氣我咽不下去。”
“那你想如何?”平清王也是頭疼。
“我倒是想問父親想如何?”謝瓔反問,憤憤道,“反正不置了謝璟和謝氏族人,這口氣我就咽不下去!”
平清王沉默了一瞬,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,要說懲罰謝璟和謝氏族人,可謝璟已經被他趕出家門,還有什麼能懲罰他的,難不將他留給他的家業收回?
可若是收回了這些,謝璟一家又該如何生活,哪里是他再不滿謝璟,也不愿讓他連日子都過不下去,故而也不能將他如何了。
至于謝氏族人,打是打不得的,關呢,關得太久也不好,平清王覺得關他們一夜給一個教訓就差不多了。
可在謝瓔看來,這樣的懲罰不痛不,咽不下這口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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