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瞬間,時笙滿腦子都是——完了完了,被看到了!
晚上兩個人在一起就算了,這滿桌子的銀行卡怎麽解釋!
時笙手一抖,差點把銀行卡掉在地上。
還是段榆景眼疾手快幫接住,然後從沙發邊站起來,平靜又極其自然地麵對段韻寧和祁明德:
“爸,媽,怎麽突然過來了?”
段韻寧的表看上去有些尷尬,整理了下鬢角的頭發,然後緩慢走過來說道:
“這不是想著來看看你嗎?”
後的祁明德看天看地,就是不看麵前的兒子和時笙。
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的尷尬。
時笙著頭皮站起來打招呼:“祁叔叔,段夫人,晚好啊。”
“誒,晚好晚好。”段韻寧一疊聲地說著,見邊人沒靜,就狠狠了一肘子過去。
祁明德這才反應過來,僵地點了下頭,隨即又把目放到別。
兩人在沙發上坐下。
這麽點時間,來不及把銀行卡收回去。
看到沙發上散落的銀行卡,時笙雙眼一閉,幾乎想要原地去世。
為什麽會這麽尷尬,為什麽?
這個形,明眼人都能看出來段榆景在做什麽了吧?
想著要不要解釋一下,維護一下自己跟段榆景的清白,讓這段不要這麽早曝。
誰知道還沒開口,就聽見段韻寧笑嗬嗬地說了句:
“這是在看銀行卡呢?”
時笙剛打好的腹稿瞬間破功。
不是,段夫人,這麽直白的嗎?
把原來想說的話咽進肚子裏,僵地點了下頭:
“嗯,是這樣。”
說著,時笙側過眸子看了眼段榆景的反應,在注意到他平靜的神時,頓時氣不打一來,但當著段韻寧跟祁明德的麵,又不太好意思做些什麽,隻能忍地作罷。
段韻寧依舊笑瞇瞇的:“原來是這樣,笙笙,你別怕啊,段榆景這小子就是有錢,銀行卡而已,你看看沒事,拿著用也沒關係。”
時笙:“嗯……不是,啊?”
一下子就懵了。
什麽拿著用也可以?
不是,有錢人家的銀行卡都不是銀行卡,隻是一張薄薄的卡片嗎?
到底是為什麽能對著一個輕而易舉地說出“拿著用”這三個字的啊?
時笙大腦宕機。
張吐出了幾個零碎又結的短句,神眼可見地恐慌,甚至攥住了段榆景的袖。
目睹一切的段榆景無奈搖頭,順勢牽住時笙不安的手,抬眼看向段韻寧:
“媽,別嚇了。”
段韻寧頓時破功,坐在沙發上笑的花枝。
旁邊的祁明德也咳嗽兩聲,不自然地把目移了過來,三人都是一副了然的模樣,唯有時笙還張地遊離在狀況外。
時笙在桌子底下用力牽著段榆景的手,左看看右看看都沒等到解釋,有點著急。
就在萬分茫然的時候,段榆景忽然牽著站起來,用格外鄭重地語氣說道:
“爸媽,正式介紹一下,這是我朋友,時笙。”
時笙一頓。
更張了。
惶恐轉過頭看向段榆景,用眼神問著段榆景。
不是,就這麽說出來了?就這麽說出來了!
還沒準備好啊!
時笙慌的不行,艱難開口道:“那個,段夫人,我……”
“行了行了,知道了。”段韻寧笑的一雙眼睛都彎起來,看段榆景的眼神帶著點嗔怒,“還讓我別嚇笙笙,你才是嚇的最厲害的。”
說完,從沙發上站起來,朝時笙走去。
接著抓起沙發上的銀行卡重新放到時笙手裏,笑的慈祥:
“反正都是段榆景的東西,他給了你就拿,他以後要是不給,你跟我說,我提著子都讓他把卡拿出來。你說是不是,祁明德?”
後麵的祁明德老臉一紅,帶著幾分屈辱和不願地點了兩下頭。
這下時笙徹底搞不清楚狀況了。
愣愣地,下意識問:“段夫人……不生氣嗎?”
這話一出,段韻寧眼底蔓上愧疚的神,著時笙的手:
“傻孩子,生什麽氣啊,你能跟我們好好的,我就謝天謝地了。”
說完,也從包裏拿出銀行卡放進時笙手裏:
“喏,這個是段夫人給你的,碼是……以後改口媽的時候,還有一張,知道不?”
時笙還沒反應過來,眼眶倒是先了,悶悶地說了聲:“謝謝。”
“以後都是一家人,說什麽謝不謝的。”段韻寧歎,“還是給小景最讓人放心。”
拍拍時笙的肩膀,說道:“別不自在,小景一開始就跟我們說了,不用藏著掖著,我們這些做父母的,看到子高興,幸福就好了,其他的都不在意。”
“笙笙,你很好,千萬不要有力。”
時笙鼻頭一酸,抿了抿。
邊段榆景靠近了些,輕地著的手背。
是個安的作。
時笙最終還是沒憋住,眼淚不控製地落下來。
這可把段榆景和段韻寧心疼壞了。
一個把人抱懷裏哄,一個著時笙的頭發,將手腕上的翡翠鐲子往手上戴。
祁明德在邊上手腳不知道往哪放,最終笨拙地掏了一遝現金出來放桌上。
時笙覺心髒的地方又酸又漲,如同鼓到極致的氣球,原先空的地方在日複一日的澆灌下逐漸充盈,終於在今日被徹底填滿,甚至飽脹地要溢出來。
那些往日的委屈和酸楚在此刻化為泡影,即將迎接的,是充滿和的未來。
“謝謝。”時笙視野中一片模糊,聲音極悶,執拗地重複著這兩個字。
過了不知道多久,等的緒穩定下來,段韻寧才笑著說:
“果然還是小孩子,了就哭。”
時笙臉頰紅,聞言有些不好意思,偏過頭去了眼淚。
段韻寧笑道:“行了,我也不打擾你們小兩口了,以後我們過來啊,會提前給你們打招呼,免得忙都忙不贏。”
段榆景平穩點頭:“嗯。”
幾人互相道別,別墅的大門被關上。
段榆景將時笙摟進懷裏,吻了吻潤的眼角,低聲問:
“寶寶,你想什麽時候結婚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