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溪溪,你的意思呢?”
半晌,鍾朝林才緩過來些神,拉過一旁兒的手,眼眶微的問著。
鍾溪看向了跪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臉腫的顧培霆,眼中思緒翻覆,此時顧培霆也朝看了過來,神閃躲的說著,“鍾溪,這件事是我混蛋,是我一時鬼迷了心竅,我跟你道歉!”
“但是,請你相信我,我不是對你一點沒有的,嫁給我吧,下半輩子,讓我好好補償你,好嗎?”
事到如今,他已經落得了這副局麵。
倘若鍾溪再不答應他,那今日他將徹底無法收場!
鍾溪著此刻倒是一番誠心誠意模樣的他,突然想起了昨夜,方舟送到房裏的一遝資料,全是這些年顧培霆在京市的所作所為。
如若沒有這些東西,可能還能有所搖,但是在看到顧培霆真正的為人後,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了。
一個讓人為他墮了三次胎都不肯娶的男人,又怎麽會真的回心轉意,對好呢?
更何況,跟他本就沒有,有的不過是暫時的利益而已!
“爸,我不嫁!”
鍾溪的清脆利落的這一聲,讓顧培霆差點站起來,卻被顧老爺子一個眼神給瞪回拉過去,朝鍾溪說著,“鍾溪啊,你要不再好好考慮考慮?畢竟,你們已經木已舟,如果你能嫁給培霆,是再好不過了。”
“謝謝顧伯伯的好意,但這畢竟事關我的終大事,我不想就這麽草率的決定了!”
不過鍾溪也沒有把話說死了,畢竟多還是要給顧老爺子些麵子的,說著,鍾溪又看向了正瞪著的顧培霆,“倘若二爺真的一心悔改,以後日子還長的很,我想看看二爺的誠意到底有多。”
諒他也堅持不了多久,到那個時候,這個提議自然而然也就結束了。
聞言,顧老爺子也看了眼二兒子,歎息著點了點頭,“鍾溪說的沒錯,的確,這件事是培霆混蛋,如果鍾溪就這麽嫁過來,的確太委屈了。”
“培霆啊,鍾溪是個好姑娘,我在這兒放話下來,你什麽時候能獲得鍾溪的原諒,你什麽時候再給我回到公司去。不然的話,下半輩子你就在這嶺南山給你鍾叔叔當牛做馬吧!”
顧老爺子見顧培霆還想反駁,重重的一拍桌子,他頓時又跪了回去,悶聲說著,“是,爸,我知道錯了……”
顧老爺子這才哼了聲,移開了目。
事總算有個代了,顧老爺子又對著鍾朝林再三道歉,這才出了門。
等人差不多都走開了,阮清珞了眼也準備離開的顧景霆,朝著鍾溪走了過去,拍了拍的肩膀安著:“鍾溪姐,你剛剛表現很好,最起碼沒有被顧二給嚇著!”
鍾溪勉強的扯了扯角,看了看沉默不言的父親,知道他想一個人安靜安靜,輕輕歎了聲,也走了出去。
阮清珞也準備離開的,卻在看到屋子裏似乎一瞬間蒼老許多的鍾先生時,猶豫了番,還是走了過去。
“鍾叔叔,我知道你現在很難過,但是有樣東西,我想還是給你的好……”
阮清珞說著從隨的小包裏掏出了那本包裹嚴實的日記,就連包裹的布皮兒都充滿了十足的年代。
鍾先生無意中看了一眼,卻再難移開目。
甚至,神還有些激。
“鍾叔叔,這本日記是我去落日灘遊玩散心時,不經意間發現的。我本來沒當回事兒的,可當我看到上麵標準的筆名時,我想,還是應該還給你的。”
說著,阮清珞將手裏的日記本遞了出去。
鍾先生明顯有幾分抖的手,接過了手裏的日記。
阮清珞沒再說話,轉走了出去。
當離開後,鍾先生溫又辛酸的目,複雜的著手裏的日記,喃喃自語:“曉嫻啊曉嫻,這輩子,你藏的東西,我愣是一件兒沒找到過。”
“卻沒想到啊,臨了了,竟然有人送上來一本……”
鍾先生抹掉了眼角的淚花,語氣竟從未有過的輕鬆,抖的揭開了包裹日記的書皮兒。
這書皮兒還是當年他送給的,所以當清珞給他的時候,他一眼就認出來了。
……
阮清珞從屋子裏出來,看了眼前邊不遠的樹底下,顧老爺子正在跟顧景霆談著話,沒見顧培霆,估計是藥去了。
顧老爺子原本是打算現在就走的,但是因為這上山太費力了,又沒辦法靠通工,所以這會兒有些累的吃不消,打算暫且在客房住一晚,明天再走。
阮清珞自然不敢再回顧景霆的房間,而是回了和鍾溪同住的房間。
天漸漸晚了。
阮清珞打了個哈欠,打算今晚好好睡一覺,如果沒什麽變化的話,估計明天也要回京市了。
過不了幾日,也該開學了。
正在這時,隻聽一道嚎啕大哭的聲音,從前院傳來。
阮清珞嚇的一激靈,什麽聲音?怎麽嚎的這麽悲痛?
細聽之下。
怎麽還有那麽一點兒耳?
“爸!爸您這是怎麽了?!”
正當阮清珞疑之時,鍾溪一聲的喊將的走神給喊了回來,立刻邁往前院跑去。
“爸,爸!您這是怎麽了啊?”
從未見過父親如此失控的鍾溪一下子也傻住了,不知所措的衝上去,想要扶起了跪在地上的鍾朝林。
卻見鍾朝林一拳拳的砸著地板,聲聲悲愴,徹心扉,“曉嫻,曉嫻我對不起你!”
“曉嫻,曉嫻……是我的錯,這一切都是我的錯!”
“是我太自私了!是我想著守住鍾家的家業,卻忽視你的,生前就一直想要牽絆著你,不讓你去這兒不讓你去那兒!死後還把你埋在這嶺南山這麽多年,我不是個好男人,更不是個好丈夫啊……”
見父親哭的如此難以自拔,鍾溪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,拾起了地上的日記本。
隻見,一行行娟秀清麗的字跡,躍然紙上。
仿佛能過字裏行間,能看見一個正朝微笑著的清新俗,又溫如水的子。
——朝林。
——若有一日,我不在了,請把葬在大海裏吧,我喜歡春暖花開,喜歡沐浴,喜歡看著桑田碧海,喜歡看熱鬧的魚兒從我邊穿過,喜歡暢遊在海的擁抱裏……
——我知道你肯定舍不得,但是,請讓我自由一回吧!
這段話,就寫在日記的最末尾。
鍾溪看著母親生前留下的隻言片語,忍不住了眼淚,沒想到,父親終其一生想做的事,終究和母親是背道而馳。
這讓知道真相的父親,又怎麽能承的住?
漸漸的,鍾朝林收起了眼淚,似被走了靈魂般,失魂落魄的看向了門口都聞聲湊過來的人,最後,目落在了顧景霆上。
“景霆,你之前找我談的事。”
“我……答應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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