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說整個宣平侯府宋如照最討厭的人是阮溱,那麽眼前這位宋老夫人就是第二討厭的人。
在宣平侯府這麽多年,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個好臉。
沒關係,你也活不了多久了,老東西!
宋如照在心裏惡毒的想著,臉上的表卻委屈了起來,怯懦的往旁邊退了退,看的宋桓知有些心疼。
不讚同的開口喚道:“祖母……”
宋老夫人徑直打斷他的話,“你爹呢?帶我過去見他!”
“父親在閉,聖上有令不得出門見人。”
宋桓知低頭,生怕眼前的祖母又不高興了。
“我不進屋,就在外麵看看,快帶我過去!”
宋老夫人又一敲拐杖,厲聲道,再不去見那個混賬東西真的是要被氣死了。
“出了事我擔著!”
宋桓知角了,最終還是沒再說話,上前扶著宋老夫人往宣平侯關閉的院子走去。
徒留宋如照和宋和宜站在原地。
“長姐,宋青霓這個討人厭的東西怎麽也跟著回來了?看到就煩!”
宋和宜憤憤的看著那位子,扯著宋如照的袖子抱怨道。
“那老東西邊就一個人,不把帶回來帶誰回來?”
宋如照扯回自己的袖子,眸冰冷的看了一眼宋和宜,“最近這段時間你安分一點,離宋青霓也遠一點,當年你那般對,難保不會報複回來,如今府裏正是多事之秋,我無暇顧及到你!”
宋和宜覺得這段時間的姐姐有些奇怪,被眼裏的冷意震懾了一下,麵上卻是毫不在意的表,“好嘛好嘛,我知道的,有三哥在,不會拿我怎樣的。”
看來還是看不清如今的形勢。
宋如照雙眉擰,不想繼續理會這個傻兮兮的妹妹,隻要不要耽誤到要做的事就行。
“好了,回去吧,記住我說的話。”
淡淡丟下這一句,不待宋和宜反應過來,宋如照就帶著蕓蘿往門外走去,今日要與容祚見麵,商討計劃的最後一步。
另一邊,宋桓知帶著宋老夫人來往小院走,全程不敢出一口氣。
他多年未見祖母,實在不知該與說什麽,隻記得是極討厭自己母親的,連帶著這些年也從來不回來。
其實宋老夫人這個人也並非是個普通子,當年老宣平侯逝世時,如今的宣平侯年齡尚小,一個人撐起了整個宣平侯府,因此也養了極為強勢乖張的格。
宣平侯並非老夫人親子,一生無所出,便將從小沒了親娘的庶子當自己的孩子養。
隻是宣平侯天資不聰穎,學什麽都不突出,宋老夫人過以後發現沒有任何用,也就認了宣平侯府這一代主人其實是個廢,想著他規規矩矩過完一生就可。
沒想到這個兒子到了十八歲竟起了反叛的心,是要娶來曆不明的裴氏為正妻,宋老夫人閱人無數,一眼就看出來那位的過分的子不是什麽善茬。
可是敵不過兒子以死相,加上那時兩人珠胎暗結,老夫人唯恐丟了宣平侯府的麵,也就允了這門親事。
平淡的過了幾年,直到阮溱出生那年,有道士說阮溱與宣平侯府相克,宣平侯夫婦毫不猶豫就把兒送往邊陲小地。
那時宋老夫人正在護國寺禮佛,知道這個消息時已然來不及,原想著把孩子追回來,又想到那句與宣平侯府相克,到底對宣平侯府的在乎更甚一籌,也就沒有管。
宋老夫人一輩子都給了宣平侯府,最大的願就是把宣平侯府的門楣發揚大,任何人都不能為損害宣平侯府未來走運的那個人。
那時想著裴氏作為親生母親,對自己的兒定然會一切安排妥當,隻等時間一到就將人接回。
可是沒想到裴氏狠心如此,四年後竟然從外麵帶回了一對孩子說是要收養們,此後們就是宣平侯府的嫡。
這宋老夫人如何能忍,向來看著緣,絕不能讓外麵不知道是什麽人家的孩子為宣平侯府的嫡寫族譜。
隻是當時裴氏已然掌控了整個宣平侯府,將手裏的人都換了個幹淨,盡管年輕時多麽厲害,可已經老了,鬥不過手段淩厲毒辣的裴氏。
無奈之下,隻能回到冀州老家,也不摻和宣平侯府的事,都隻讓大家喚宋老夫人。
直到不久前上京城的消息傳回冀州,才知道當年的不管不顧造了多大的禍端,這幾日每每想到這件事就讓懊悔不已。
最大的錯就是讓宣平侯將裴氏娶進門,要是當時態度強一些,宣平侯府也就不會有如今搖搖墜之景了。
真是愧對老宣平侯的囑托啊……
“祖母,到了。”
宋桓知停下腳步,恭敬的對宋老夫人做了一個請的作。
“你們都不必跟進來了。”
宋老夫人提步走進去,消瘦的形在寂靜的夜中顯出了一淒涼。
院子裏,宣平侯雖然被關了閉,隻是除了沒有自由,其餘一切都還是十分舒適的。
宋老夫人一進去就看到他正拿著個酒壺喝酒,旁邊還擺著一桌子好菜,臉上一派滿足,毫不在乎自己如今是個什麽境地,宣平侯府在上京城世家裏又是個什麽境地。
心底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,宋老夫人拿起拐杖就朝他扔了過去。
“我看你過的很舒服嘛!看來這閉關一輩子對你也無大礙!”
突如其來的冷喝驚醒了喝酒正上頭的宣平侯,他捂著被敲疼的地方,迷蒙著一雙眼轉看來人。
見到一褐的宋老夫人渾一個激靈,立馬迎了上去,“母親?!您怎麽回來了,也不與兒子說一聲,兒子好去接您。”
“接我?”
宋老夫人角毫無的揚起,“你出的來嗎?跪下!”
宣平侯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,沒有一猶豫。
“聖上罰你關閉是讓你反思,你在這裏喝酒?”
“母親,這裏是宣平侯府,無人會知道的,隻等閉一過,什麽事就都沒有了。”
宣平侯討好地扯扯宋老夫人的袖,那作,與宋和宜驚人的相似。
“什麽事都沒有?”
宋老夫人再一次直麵意識到自己這個兒子的愚蠢,敢他不清楚宣平侯府已經不得聖意,恐難延續下去嗎?
一掌狠狠打了過去,“以前隻以為你愚笨,心純良,現在看來,你就是沒腦子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