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宮
書房
昭慧帝坐在上首,一手拿著信,一手指節彎曲輕輕敲打著桌案,麵上神不顯。
下方禮部尚書與禮部左右侍郎肅立左右,不敢發出一點聲音,不知道尊貴的上位者此時究竟在想些什麽。
“三位卿,知曉朕召你們過來所為何事嗎?”
許是終於看完了手中的紙,昭慧帝將其往旁邊一旁,抬眼看著下首戰戰兢兢的三人。
“臣等不知,還請聖上明示。”
禮部尚書往前走了一步,彎腰抬手對著昭慧帝恭敬的說道。
昭慧帝一聲輕笑,放鬆靠在了椅背上,朝那張信抬了抬下,示意仁柏公公拿下去給幾人看。
仁柏公公會意,雙手拿起那張紙走下去,遞到了禮部尚書的手上。
禮部尚書隻看了一眼就大驚失,“這……”
下意識就抬頭看向昭慧帝,“聖上,不可啊!”
戚國竟然要派使臣前來大殷,其名曰與大殷流。
流什麽?
打架的嗎?
六國中誰人不知大殷與戚國一向不對付,尤其是戚國,看大殷皇室就和看仇人一樣。
每三年固定在大殷開一次的六國會議戚國也從來不派人來,將對大殷的不喜抗拒直接擺在了明麵上。
現在竟然說要派使臣前來,一看就是居心叵測,對大殷圖謀不軌!
禮部尚書越想越氣,看著那張紙上的字忍不住吐槽。
這一看就是那戚國皇帝寫的,狗爬一樣的字還好意思送過來,真是令人嫌棄!
禮部左右侍郎也看到了紙上的容,連連朝昭慧帝拱手。
“聖上,戚國一向與我國關係不佳,臨近六國會議卻做出如此決定,臣等恐其有謀啊!”
昭慧帝忍不住笑了,“各位卿的意思是,讓朕把戚國的人趕回去?”
趕回去?
禮部三人同步抬頭,眼神迷茫。
“聖上的意思是,戚國使臣已經快到大殷邊境了?”
禮部尚書小心翼翼的開口,得到昭慧帝肯定的點頭時忽然覺心有點痛。
都已經快到大殷邊境了,把使臣趕回去他大殷還要臉麵嗎?
戚國這招高,先斬後奏,大殷不接待也得接待了。
所以他就要去接待戚國使臣了嗎?
禮部尚書頓時覺得前途一片黑暗,在十幾年前,他還是禮部左侍郎的時候,曾跟隨當時的禮部尚書一起接待戚國來訪的使臣。
那一個痛苦!
那群人就可勁兒的往蛋裏挑骨頭,明明一個個五大三的,過的比姑娘還要細,住要挑,吃穿要管,那一個月簡直就是地獄般的生活。
他看著前禮部尚書愣是頭發都掉了一半,等把使臣送走後,簡直是拉著他抱頭痛哭,直言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戚國人了。
禮拜尚書臉上表變幻莫測,仿佛可以預想到自己未來一個月是多麽的痛苦。
昭慧帝看他的臉也想到了十幾年前的場景,“鄭卿啊!”
“臣在……”
禮部尚書的聲音都了。
禮部左右侍郎疑的看了一眼他,自家老大這是怎麽了?
昭慧帝沒想到他怕這樣,忍俊不道:“鄭卿不必慌張,阿璵在京城,戚國使臣不敢來。”
“如若他們如先前一般刁難你,你隻管找阿璵理便可!”
禮部尚書眸子倏的亮了。
對啊!世子爺在呢!
心瞬間不慌了,朝昭慧帝道:“聖上放心,臣等一定好好接待來使。”
昭慧帝滿意的點點頭,揮手讓他們退下了。
“阿璵他們這幾日如何?”
等到禮部三人離開,昭慧帝側臉對仁鬆公公問道。
“回聖上,這幾日世子妃舊疾複發,世子爺和王妃都守在那一刻不敢離開。”
昭慧帝聽罷直起子,目擔憂,“怎麽會突然舊疾複發?”
阮溱有心疾的事他知道,他也知道容酌一定會很小心的照顧著,怎麽突然就舊疾複發了?
“仁鬆,你立馬去太醫院拿上那批大涼剛剛呈上的藥材送去煜安王府!”
煜安王府有神醫在,宮中的太醫沒有多大用,他能做的就是提供各種名貴的藥材。
“是。”
仁鬆公公領命,一路上走路的速度都快了不,惹的不太監宮側目。
……
煜安王府,雲拂院
阮溱麵蒼白,還在睡著,清淺低弱的呼吸牽著床榻邊幾人的心神。
這幾日天氣變化很大,忽冷忽熱的,哪怕容酌再仔細應對著,阮溱還是到了影響。
心口時不時的絞痛讓迅速虛弱下來,即便靈澤及時用了藥穩定了的狀況,整個人也是一點神都沒有,幾日裏都是斷斷續續的昏睡著。
眾人是一刻都不敢懈怠,全都在雲拂院守著,容酌更是幾日都沒有合眼,一直在榻旁守著。
他知道,他的溱溱醒來沒看到他會不安,所以他不能離開。
桑蘅嫵剛剛才被容酌勸回去休息,一步三回頭的被容瑯拉走了,此時屋就隻剩下了容酌與靈澤。
“酌兒,不必擔憂,溱兒的況已經穩定下來了,這次隻是一時不適應天氣的變化,心脈並沒有承很大的負擔,很快就會醒過來的。”
靈澤心疼的看了看阮溱,隨後輕輕拍了拍容酌的肩膀。
還好,不是真的心疾發作,多休養幾日就會好。
還好還好……
容酌同樣輕輕嗯了一聲,對著靈澤低聲開口,“師叔,您回去歇著吧,這兩日辛苦您了,換江籬過來吧!”
靈澤點點頭,“好,我去讓江籬過來,你也歇會兒,別讓溱兒一醒來就心疼你。”
容酌還是那副謫仙般的麵容,就是憔悴了許多,平添了一脆弱的覺,讓人看著怪心疼的。
靈澤在心底輕歎,腳步極輕的向外走去,把空間留給他們。
容酌的手過阮溱的側臉,聲音溫無比,“溱溱乖,想睡就多睡一會兒,醒來就都好了……”
……
踏雪院,天字號房間傳來杯盞扔在地上的聲音,隨之而來的是子的低斥。
“我看皇祖母是年紀大了,腦子已經糊塗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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