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上。”
那人跪下給行了個禮。
“把頭抬起來。”
睥睨著他,那人撕掉臉上用來遮掩的絡腮胡,刀疤印,還有眉,出了一張全新的臉。
端詳著他的臉,滿意的點了點頭:“去吧。”
月黑風高夜。
黑的影一閃即逝。
-
天牢昏暗冗長的甬道裏,幾個小太監忙碌著,腳踩著小碎步朝前走著,其中一個手上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。
停在一有火盆的牢房前,立刻有獄卒上前開門。
牢房的小角落裏,蜷著一道影,蓬蓬的頭發遮住了大半的臉,時不時的咳嗽兩聲。
為首的太監趾高氣揚,揚聲說了句:
“喝藥了,殿下。”
聞言,沙啞的聲音開口:“你們是誰,剛才不是喝過了嗎?”
為首的小太監笑道:
“這是皇上給您開的湯藥啊~”
地上的影不,小太監一個眼,後的兩個太監立刻上前,一個摁住他,一個開他的,把碗裏黑漆漆的藥給他灌進裏。
為首的小太監看了,森森的笑了,說:“喝吧,喝了就能好了。”
卻見地上病弱的藥罐子不知哪裏來的力氣,忽然推開了那兩個強製灌藥的小太監,“噗——”地一聲,直接將裏的藥噴了那為首的小太監一臉,
這時,一陣腳步聲響起,天牢從暗衝出來幾個暗衛,直接將那幾個小太監攔下了。
權九州匆匆進了薑雲皙的書房:“皇上,天牢中有人假傳皇上的旨意,給廢太子下毒。”
薑雲皙比他想象中淡定。
“我二哥有事嗎?”
權九州說:“沒有。那藥他沒喝下去。”
“那就好。”
“但……”
他言又止,“天牢中的廢太子,好像有點不對。”
薑雲皙抬頭看了他一眼,笑笑:“王爺不是今天早上才去天牢中看過我二哥嗎?他是哪裏不對?”
權九州目驟然變得鋒利深邃:“你派人盯著本王?”
“這倒沒有,隻是朕知道現在時機敏,二哥的安全至關重要,這才派了人在周圍暗中盯著。如果有人想趁著二哥病重暗中除掉他,那朕豈不是背鍋的了?”薑雲皙懶洋洋道。
“所以,皇上已經知道了這件事?”他意味深長的睨著,覺得現在越來越聰明了。接著,又像忽然之間頓悟了:
“天牢裏的廢太子是假的,是你換的?”
“沒錯。”
既然被他猜到了,也就不想瞞了。
“朕就是算到了,有人會趁機對二哥不利,所以提前先將他接走,如若,不是朕及時換掉,隻怕,此刻二哥已在黃泉路上。朕也難辭其咎……”
一個多時辰前見的正是二哥的替。
三皇子有替,二哥自然也是有的,在當年,他還是太子的時候,需要出現在一些危險的場合,或者一些不重要但他必須要出席的場合,這個時候就是替上了。
當今日薑羽熙懇求,讓他代替父親坐牢的時候,薑雲皙就忽然想到了。
薑羽熙不可以,但替或許可以!那人卸去偽裝,臉和二哥有七八分相似。加上妝容模仿,相似度應該至可以達到九分!
暗中聯係了薑羽熙,讓他找到他父親的替。
一個時辰前,替和影不離兩人偽裝太醫潛進天牢,替代替二哥坐牢,而把二哥接出來養病。
影不離將他一路攙扶,帶出了天牢,帶到了宮外的宅子裏暫住。
權九州臉鐵青:“廢太子現在在哪裏?”
薑雲皙抿不語,權九州氣得手抖:“你梁換柱,從天牢裏換出廢太子,跟本王商量過了沒有?!”
薑雲皙自然心虛,小聲說:
“沒有,因為朕知道,王爺肯定不會答應的……”
權九州氣得鼻子要冒煙了。
“你知道本王不會答應,那你還這樣做!”
“因為他是朕的哥哥。”
薑雲皙低聲解釋:“朕能有幾個對朕好的哥哥?朕去天牢看過了,他的確病得很重,朕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去死嗎?
朕是人啊,不是畜生,哪能真做到無絕意?。”
權九州看著的目先是錯愕,後是震驚,然後慢慢平複。
繼而又恢複了以往那張冷若冰霜的麵癱臉:
“皇上,您是皇上,您在皇家。哪有那麽多骨親?他是前太子,你是現任的皇上,你與他的分,在你登基的那一刻就已經盡了。
你以為,他會激你梁換柱,從天牢裏救了他嗎?你為皇上,就更不應該知法犯法。
他現在是病弱,痊愈了之後呢,你想過怎麽把他送回去嗎?他還會願意回去嗎?你這樣做,就是放虎歸山!
你知道嗎?你這樣做,帶給自己的,隻有無盡的後患和威脅。”
聽完,薑雲皙還是出奇的平靜,將臉轉開,淡淡的說:
“你說的這些,朕都沒有想到,或許,朕本就不適合當皇帝吧。
其實,朕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要當皇帝,是你們把朕推到這個位置的,做小廢好的,每天無憂無慮,不用像現在這樣,刀口,如履薄冰。”
自嘲的笑笑:
“那你呢?責怪朕不與你商量,可你今日見他又是為了何事?你有跟朕商量過嗎?為什麽攝政王可以對朕有所瞞,朕就要對你百分之百的坦誠?”
權九州盯著他,心裏就愈發的想笑。
他想起了今日早晨在天牢中見廢太子,是因為他手中還有一道兵符。
這道兵符是先皇的一支私兵,在他還是太子的時候,先皇傳給他的,後來,他被廢,這道兵符也沒有還給先皇。
今日,他就是想替討要這道兵符,因為至今在還沒有屬於自己的私兵,他想剛好趁這個機會,以將他換出天牢,在宮外療養醫治作為換條件,出那道兵符……
沒想到,先他一步,無條件的,將他換了出來。
嗬,真是個大冤種……
“皇上,我原本以為你長了,原本以為你是無之人,沒想到,隻是對本王無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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