深夜,宋家。
一竹管探進了宋香菱的屋子,迷煙順著竹管蔓延進了屋,龍二一邊作一邊罵罵咧咧,他雖然不是什麼好人,卻也沒干過這樣鳴狗盜的行徑。
更別說別人都是東西,而他是……人。
估著時候差不多,迷煙已經起了效用,龍二這才輕手輕腳翻窗進去。
他魯地將床上的人扛在背上,出了院子,趁著夜往山里行去。
……
清晨,大山將將蘇醒,晨起的鳥兒嘰嘰喳喳,啾鳴清脆。
睡夢中的宋香菱覺得有些冷,忍不住抱著手臂了,一道日落在臉上,有些刺眼。
“娘,什麼時辰了……”宋香菱迷迷糊糊地咕噥一句,不耐地抬手擋住眼睛,慢慢睜開眼。
下的有些奇怪,不似平時,約還有些。
宋香菱后知后覺不對勁,慢慢放下擋住眼睛的手臂。
睜眼是高聳云的樹枝,一只鳥雀“撲騰”一下從一棵樹飛到了另一棵樹上,驚掉的落葉慢悠悠飄了下來。
宋香菱猛地坐起來,看著周圍的樹林,有一瞬間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沒睡醒。
抬手在胳膊上掐了一下,痛意瞬間讓整個人都清醒過來!
怎麼會在這兒?
不是應該在自己的床上嗎?
宋香菱眼里浮現驚恐之——
“啊!!!”
——
老槐樹下,幾個村婦聚在一起頭接耳閑聊。
“嘿,聽說了嗎?宋家丫頭中邪了!連著好幾個晚上都從山里醒來!”
“哪個宋家丫頭?”有人不明所以地撓了撓頭。
“金花家的香菱丫
頭啊!我說會不會是夜游癥啊?從前孫家那小子不也是嗎?大半夜的一不杵在他娘床邊,差點兒沒把他起夜的老娘嚇死!”
最開始說話的那婦人搖搖頭:“這事兒可不太一樣,聽說離開的時候院門從里頭鎖的好好的,要說是夜游,也要把門打開才能走出去吧?我看十有八九是惹了不干凈的東西!”
旁邊的婦人恍然大悟:“難怪我今早看見楊金花去神婆子家,原來是請人給兒驅邪!”
“嘖嘖嘖,這事兒邪乎的,一個好好的姑娘怎麼就惹了不干凈的東西?以后議親怕是都艱難!”
哪家好人敢娶中過邪的媳婦兒啊?
*
王翠花一向喜歡八卦,這些話毫不費力就傳到了宋窈耳朵里。
面容憂愁站起來:“沒想到堂妹上竟然發生了這樣的怪事!我得回去看看……”
王翠花眼睛一亮,下意識就想跟著去湊熱鬧,可想歸想,可不敢付諸于行。
人家家里出了事,眼地湊上去湊熱鬧算什麼?楊金花還不得把打出來?
王翠花惋惜地搖了搖頭,眼珠轉了轉:“宋丫頭,你回頭也跟我說說,那邊究竟是個什麼況!”
宋窈勉強笑了笑:“嬸子放心。”
一出門,臉上的愁容便消失了,約還有些悠然自得。
暫時不了宋香菱無礙,讓些神折磨也是好的。
現下就是去驗
收果的時候。
宋窈沒回娘家,直接去了宋香菱家。
楊金花正拉著一個老婦說些什麼,宋香菱站在一邊神憔悴,兩眼青黑,乍一看還真像是中了邪。
也是,尋常人遇到這種怪事,哪能不寢食難安,宋香菱說到底也還是個小丫頭。
更何況,給龍二的迷藥里加了點料,倒也不是什麼毒藥,只是能讓偶爾出現幻覺,本就不好的神狀態,更加雪上加霜罷了。
這會兒宋香菱自己怕是都覺得自己中了邪!
宋窈剛走近,宋香菱就瞧見了,臉頓時一變,語氣有些尖銳:“你怎麼來了?!”
宋窈腳步頓在原地,似有些傷:“我聽說堂妹病了,特意過來看看。”
宋香菱也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沖,咬了咬上前幾步:“堂姐莫要生氣,我只是……只是這兩日有些不在狀態。”
自己上發生這麼邪門的事,倒是沒有往宋窈上聯想,哪有那麼大的本事?
不過推己及人,宋香菱覺得宋窈更像是來看熱鬧的,所以態度才會這樣不好。
宋窈眸擔憂,拍了拍的手,全無半分虛假意:“沒關系,我能理解。”
宋香菱掐了掐掌心,并未覺得安,反倒愈發氣悶。
楊金花看見宋窈,皺了皺眉:“窈丫頭怎麼來了?”
中邪這種事說出去畢竟丟人,當然是知道的人越越好。
宋窈神溫和:“二伯娘,聽說堂妹病了,我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。”
楊金花面微緩:“你倒是有心。”見宋窈盯著神
婆,便主介紹,“這是村子里有名的姜神婆,很厲害的。”
小輩們對這些大多嗤之以鼻,但是老一輩卻是深信不疑,甚至極為敬重。
宋窈面不改點點頭:“神婆好。”
那姜神婆穿著一黑,頭發也用黑布包裹著,只出一張布滿皺紋的臉,瞳孔黝黑,看上去有些嚇人。
冷淡地點點頭,視線并未過多地在宋窈上停留,看上去很有高人的風范。
宋窈放下心來。
本來以為是什麼高人,看來只是個神,不然怎麼看不出來不是原來的宋窈?
神婆掃了眼宋香菱,眉頭皺,楊金花一顆心提了起來:“神婆,我兒究竟怎麼了?”
宋香菱被森森的目打量著,也忍不住有些張。
神婆沉默良久,煞有介事地開口:“你兒招惹了邪!”
宋窈眸興味,角不著痕跡翹了翹。
宋香菱面煞白,只覺得后背涼颼颼的。
楊金花更是險些站不穩,對神婆的話深信不疑:“這,這可如何是好啊?”
神婆眼神冷淡瞅一眼:“也不是什麼大事,待我擺壇做法,便能消除這邪祟,只是……”
楊金花剛要出喜,聞言立即張地瞪大了眼:“只是什麼?”
“只是這做法十分耗費我功力。”神婆故作遲疑。
楊金花心領神會,咬了咬牙拍著脯保證:“這個您放心,只要您能救我兒,錢不是問題。”
宋窈嘖嘖稱奇,早知如此,學什麼醫,改行當神不比這來錢快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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