戎鵬去天上了，廖招弟留在了人間，生活還要繼續，祥云鎮的太照樣東升西落，秋花老太太照樣日日在門前掃雪掃葉，門上的白燈籠還沒換下來。

五點半戎黎就關店了，去了街對面，徐檀兮的店里。徐檀兮看見他過來，去把烤火的爐子上電。

戎黎最近都有老老實實穿秋，不過徐檀兮還是時時刻刻擔心他會冷到。

“你幾點走？”他靠在的收銀柜上。

徐檀兮說：“要六點之后。”

戎黎覺得太晚了，戎關關兒園都接得早：“能不能早一點？”

搖頭，解釋說：“我店里沒有生日蛋糕，要從南城那邊運過來，六點之后才能到。”

自己不做蛋糕和甜點，貨都是從南城運過來的。

“沒有生日蛋糕就不要賣了，你這樣做生意要虧死。”蛋糕的錢都不夠從南城到祥云鎮的人工運費。

徐檀兮本來是不賣生日蛋糕的，甜品每天也只供應十份。

“客人一直拜托我，我不好意思拒絕。”

徐檀兮脾氣好，有一點拒絕困難癥，只要不涉及原則問題，對人的容忍度很高，不像戎黎，別說容忍別人，這個世界他都要容忍不下了。

“我先去接戎關關，送他回去后再來接你。”

“我自己回去就行了。”花橋街離竹巒戎村也不遠。

戎黎不管，就要來接：“等我。”

“好。”

今天服的配偏冷調，大和圍巾了放在一旁，上灰的呢長袖搭了黑高腰闊，長袖是超短款的，收了腰，擺剛剛到高腰的腰，那截小蠻腰……戎黎想給裹起來。

他走到門口，又折回來。

上唯一的暖是耳朵上玫瑰金的耳墜，見他走回來，問道：“怎麼了？忘了什麼嗎？”

他看了一眼的腰，耳朵有點發燙，很直白地說：“你親我一下。”

徐檀兮子斂，沒他這樣大膽，低眉垂首，小聲說：“外面有人。”

戎黎繞過柜臺，走過去把牽出來，往樓梯后面去了。紅著臉，得不行，卻還是乖乖跟著。

樓梯后面放了一些雜，有點擁。

戎黎把腳下的一個紙箱子踢開，眼睛一直看著：“現在沒人了。”

徐檀兮朝外看了看，然后很快地在他臉上啄了一下，眸染春、兩頰暈紅。

戎黎嫌不夠，把抵在了墻邊，低頭去吻。

徐檀兮把臉往他懷里藏：“程先生還在樓上。”

“哦。”

他哦完，抬起的臉：“那我弄小聲點。”

“……”

嗯……還是有很小的聲音，但他比上次會一點了。

他含著的，輕輕地吮，過了一會兒，退開一點問：“這次沒咬到你吧。”

徐檀兮閉著眼不敢看他，睫在抖：“……嗯。”

他繼續。

擁的樓梯間里讓人不上氣，呼吸都七八糟的，偶爾傳來低低的聲音。

“你剛剛吃糖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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bsp;“嗯。”

戎黎說：“甜的。”

墻上的秒鐘轉了兩圈，戎黎抱著緩了一會兒才出去，走之前，他讓把外套穿上了，那截細腰被遮得嚴嚴實實。

他剛出店，程及的微信就過來了。

程及：【下次別在店里】

三秒后，又來一條。

程及：【你不要臉，徐檀兮還要】

程及聽到了，他們的對話聲音，其他聲音就沒聽到了。嗯，有點可惜。

戎黎想殺豬，程及這頭豬。他回頭看了一眼店里的徐檀兮，站在那里，林下風氣，明朗大方。

戎黎戾氣這才收了點兒，邊走邊回程及。

戎黎：【沒你不要臉】

戎黎：【不知道要回避？】

回避？

怎麼可能，程鎮友最喜歡看戎鎮友失態了，想看他眼如、滿面春、又又雛的樣子。

程及理直氣壯：【老子偏不】

這頭豬。

戎黎發了兩個系統表：【錘子】【一坨屎】

如果程及現在在他面前，戎黎肯定是要手的。

某人還不見好就收：【戎黎，你吻技不行啊，還咬人】

戎黎頂了頂后槽牙。

程及：【理解，新手嘛】

戎黎腳步停下，在思考折回店里揍程及又不被徐檀兮知道的可能。

程及：【要不要程爺教你？】

徐檀兮臉皮薄，要是知道被程及聽到了，下次肯定不給親。

戎黎忍：【恬不知恥】

程及發了一個【笑】的表，戎黎回了一屏幕的【炸彈】。

五點四十五，戎黎接到了戎關關。

戎關關背著圣誕節收到的新書包，蹦蹦跳跳地走著：“哥哥，那里好多人啊。”他探頭探腦地看著街對面的人群，“他們在干嘛？”

戎黎瞥了一眼：“拍戲。”

祥云鎮雖然窮，旅游業也不算發達，但景很好，偶爾會有劇組過來取景。

戎關關很好奇：“什麼是拍戲啊？”

“你看的電視劇就是那樣拍出來的。”

他知道了：“哦。”

他踮著腳，但還是看不到里面，手拉他哥哥的服：“哥哥，你抱我起來看一下，就一下。”

戎黎把他手撥開，輕飄飄、淡淡然地說：“你有多重你沒數嗎？”

戎關關一下就好氣，抱著手哼了聲：“不抱就不抱嘛，你干嘛說我胖。”他都敢瞪戎黎了，“我不胖，我這是嬰兒！”

他好生氣！

戎黎角勾了勾，蹲下，手一張：“過來吧。”

好吧，不氣了。

戎關關興地抱住哥哥的脖子。

戎黎一只手把他抱了起來，往上舉了舉。

戎關關看到人群里面了，好興：“哥哥，哥哥。”他指給戎黎看，“你看那個姐姐，我昨天在電視上看到跳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