帝國三擅闖鬼林的消息一傳開,整個書院被帝國三欺負過的學子全都奔走相告,大有歡天喜地之氣。
“聽說了嗎?帝國三擅闖區被抓了。”
“哈,帝國三被抓了,大快人心!”
“起碼被罰三十大板吧,丟了面子,說可以消停半月。真是大快人心。”
……
所有人都在等著三人被罰的時候,可人沒有想到的是,只過了一晚,第二天便傳來江川被書院帶走的消息,接著傳來了,宋刻非但沒有責罰三人,反而要責罰江川,因為三人一口咬定,是江川把他們騙進的鬼林,學長吳景灝為三人作證。
整個書院一片嘩然之聲。
還沒到中午,帝國三就從戒子室大搖大擺地出來,剛好臨時午飯,早早就在食肆里坐下了,并且坐在了最顯眼的位置,生怕進來用餐的人不能第一眼看見他們。
符羽經過他們時停住了腳步,笑嘻嘻地問:“三位不愧是帝國三,大棒高高舉起輕輕放下,恭賀恭賀!”
胡長堅斜著眼睛看他,手端著水在桌子上寫了個字,指了指:“這個字,怎麼讀?”
符羽:“胡公子不認得這個字?那我教教你,這個字念滾!”
胡長堅指了指符羽:“說的就是你。”
符羽不以為然地笑了笑,打好了飯,挨著三人坐了下來。
程南君早就嫌符羽礙眼,手也在桌面上畫了幾下:“有一招拳法,黑虎掏心。”
符羽故作吃驚:“怎麼說?”
程南君道:“若不是給你面子,這一拳已經在你上了。”
符羽:“聽懂了!不過我來,也有件事想說,擅闖鬼林,一點事都沒有,往后鬼林豈不是就是菜園子,誰想進去就進?”
“不!”韓默道,“地就是地,我們兄弟闖林,那是人慫恿。”
“書院還有人能慫恿得了你們哥三?”
“你們科英學院的江川,狡猾詐!他機關算盡太聰明,這回可是攤上了大事嘍。”
“你就回去等著吧。”
三人你一言我一語。
符羽從容吃完了飯,起離開。
——
飛閣里。
宋刻親筆寫好了對江川的罰的告示,正要由趙胃拿出去張。就聽飛閣下傳來嘈雜之聲,問了才知樓下來的是符羽。
正頭疼之際,又聽趙胃來報:“傅小姐和丁牧云也來了求見。”
單單一個符羽就夠讓宋刻頭疼的了,本想迅速理好,罰一張此事就已經板上釘釘更改不了,了既事實,可這麼一來反倒棘手。
示意趙胃一邊拖住他們,一邊悄悄出去張。
此計,卻傅語冰一眼看,直言,若要張,便當眾理論,搞得趙胃不敢輕舉妄,只好又回去稟報宋刻。
宋刻知道傅語冰的一張鐵,有鐵案推翻之能,若當眾跟辯白,只會吃虧。只是他怎麼也沒想到,傅語冰竟然會江川出頭,無奈只好把三人請到了飛閣中。
傅語冰素是不含糊,進來便道:“宋監對江川的責罰重了,且就算江川假傳消息,那也是他與魯俊辰閑談,與他人無關,有心之人聽去,卻怪說話的人假傳消息,而把真正犯的人輕輕放過,此理,放在那里,亦不能服人!”
符羽:“傅小姐說的有理,況且此風一開,人人效仿,書院豈不就套了。”
丁牧云見宋刻無于衷,將心一橫,添油加醋道:“帝國三現在就在食肆里大放厥詞,說他們有院監和學長做靠山,以后誰也別想得罪他們,誰要是讓他們不滿意,就讓院監置他們一個違反院規之罪。”
傅語冰和符羽的話,宋刻倒還在想如何反駁,可丁牧云的話一出口,宋刻立即就坐不住了。他堂堂一個院監,竟然被帝國三那三小子拿出去嚇唬人,這還得了?
“胡說八道,我跟他們三個毫無關系。”
“可他們就是這麼說的,院監若不信差人去問問不就知道了?”話是如此,可丁牧云篤定了宋刻不會差人去問。
宋刻忍住了心中的煩悶,輕飄飄地道:“此前判決,主要是江川認得太快,大有將一切攬在上之,我也是本著殺殺他的氣焰,才有如此判決,既有三位說,那便從寬,雙方各打二十大板,此事也就過去了。但因江川假傳信息,必須離開戰車改造。就這麼定了,你們也別再說了,下去吧。”
江川被打了二十大板,又被踢出了戰車改造一事,很快就傳到了辛夷的耳朵里。
辛夷坐不住了,他雖然整日躲在觀星樓里,對書院的事不聞不問,事實上,書院這點事又怎麼能瞞住這位飽經滄桑的耄耋老人。
雖然他對戰車改造一事并不上心,并且當初提出改造記里鼓車,就是想試一試江川,著他在治水和制工方面個選擇。
可眼下宋刻的所作所為,讓他心底很是憋氣。
圣上之托,他一直在尋找能堪以重用的年,一個能連著破解了淪波舟并能想出用石脂水改變能的年,絕不是僅憑小聰明就能辦得到的。作為書院的真正主人,辛夷早就把江川的世給研究了一遍,雖然有諸多疑點,但是并不妨礙他為他想為的人。
所以辛夷決定找江川好好聊一聊。
——
三天后。
觀星樓上,江川拖著還未痊愈的傷,與辛夷相對而坐,面前的棋局雙方都到了死地,就看誰能先著一手。
辛夷正要將白子落下,突然又放了在一邊,哈哈大笑,自認輸了此局。
江川依舊是正襟危坐,他當然知道,辛夷并沒有輸:“夫子沒輸,夫子只是讓了我一手。”
辛夷著年,慨:“符羽,在你面前想輸的也裝不出來,換作是我別的學生,他們會跟我討要制工的,你想要什麼?”
江川:“想要一些真心話。”
辛夷著眼前的年,詫異道:“你問。”
江川:“夫子此前跟學生說的,若年輕幾年便會治理三江此話可是真心話?”
“是真心話。”辛夷淡淡道,“世人鮮有人知道我祖籍何,實際老夫祖籍利州,自小就飽水災之苦,聽娘親說,我出生當日適逢大雨,我娘是在漂浮的木桶里生下的我,后來父母死于戰,年時我獨自游學在外。八年前,利州的那場洪災,我僅剩的親友,在那場大水中無一幸免。”
江川萬萬沒想到辛夷竟然也是利州人,愣了一會,口道:“可那場水災分明是人禍,卻被說是天災。”
辛夷笑著:“江川,三江水災何止死的是一城一鎮,而是千百來年世世代代居住在三江附近的百姓。”
江川無法反駁。
辛夷:“我曾與利州通判尚步亭,有過幾面之緣,老夫對他的治水理念實為敬佩,可惜他生不逢時。”
江川的手瞬間就攥了,眼睛直直地看著辛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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