娶妻數月,謝長羽已經習慣了與妻子走在一起的時候,放慢腳步,與并行。
這一回沿路回帳,因為有謝長羽的陪伴,巡邏士兵甚至都不敢隨意看,一個個走的端端正正的,至多便是用眼角余掃上一二。
不必人注視,這可讓秋慧嫻自在不。
“進來吧。”
謝長羽的聲音響了起來。
秋慧嫻看他給自己掀起帳篷的簾子,便微微低頭,進到了賬。
茵兒和崔嬤嬤也隨之跟了進去。
謝長羽凌厲的劍眉稍稍皺了皺,并未出聲。
但這點小小作卻被秋慧嫻看在眼中。
秋慧嫻知道,謝長羽一向是不喜歡伺候的人跟的太近,他在府上、在房中的時候,也不喜歡崔嬤嬤們一直在房中打轉。
秋慧嫻吩咐茵兒放下東西,轉向謝長羽問:“夫君,可否讓人帶崔嬤嬤和茵兒也去歇歇?”
謝長羽“嗯”一聲,朝外喚了句“來人”。
先前的小將軍便將茵兒和崔嬤嬤暫時帶走了。
秋慧嫻拆下謝長羽罩在自己上那件披掛,掛在了一旁的木架子上。
先前進來的時候稍稍打量了一些。
這軍帳大約是謝長羽起居的帳篷,賬擺設很是簡單,一道木制屏風隔斷行軍榻和武架。
邊上還有一張書案,兩個柜子。
一只柜子上面擺放著竹簡和公文,另外一只靠近床榻,想來里面放了服等吧。
秋慧嫻想這樣的擺設也和這男人的子一樣,直接利落半點不花哨。
“我幫夫君帶了一些點心。”
秋慧嫻到桌邊去,拿開食盒的蓋子,將點心一碟碟拿出來。
聽得腳步聲靠近自己,秋慧嫻想著是謝長羽走了過來,下意識正要轉,一條手臂撈來,箍在秋慧嫻腰間,將往后一攬。
后背上謝長羽鎧甲,一片冰涼,激的秋慧嫻下意識地輕“嘶”了一聲。
下一瞬,謝長羽俯,埋首于秋慧嫻頸項之間,輕輕啄吻。
“夫君!”秋慧嫻雙手抓在謝長羽攬于自己腰間的手臂上,輕喚了一聲,掙扎著在他懷中轉:“夫——唔!”
在轉那一瞬,謝長羽的重重地印在了秋慧嫻的上,不客氣地輾轉捻。
那攬在妻子后的手也輕輕用力,把扣在自己懷中彈不得。
秋慧嫻臉微紅,雙手不知覺間,從丈夫的手臂往上移,抱在他頸項之間,承著他的侵略,亦淺淺地回應著他。
許久后,謝長羽停止了熱切的吻。
秋慧嫻的臉頰在他前鎧甲之上,只覺得自己臉燒的如同著火了一般,可他前鎧甲卻冰涼骨,一時間冰火兩重天。
謝長羽擁著妻子,不愿松手。
秋慧嫻輕輕推了推他,低聲說道:“涼。”
謝長羽這才不太愿地把人放開。
秋慧嫻低垂著眼眸,視線所及是丈夫的明甲胄。
手指蜷了蜷,轉,重新去擺那些小點心,“都是些面點,知道夫君不太喜歡,所以帶的,夫君多嘗一些。”
“等會兒我陪夫君用午飯。”
“嗯。”
謝長羽淡淡應著,看把點心擺好,便坐到桌邊去,剛要手去拿,又停住作,抬眸看:“要凈手吧。”
“……”秋慧嫻愣了一下,點頭:“是。”
左右瞧了瞧,發現角落有個木制的盆架,上頭擺著木盆,邊上有水壺。
過去一拎水壺,卻發現里頭沒有水了。
秋慧嫻只好轉向謝長羽:“夫君稍等。”
話落拎著水壺掀開帳子,對門前的守衛溫聲說:“勞駕,打一壺熱水。”
門前守衛明顯愣了一下,不過很快反應過來,行了個禮,拎著壺跑走了。
重新進到賬之后,秋慧嫻陪謝長羽坐在那兒。
謝長羽低垂著眼眸,偶爾看秋慧嫻一眼,也不說話。
他其實素來都是沉默的。
兩人在一起,大多時候便是秋慧嫻找話題與他閑聊一二。
這會兒,秋慧嫻也覺得這安靜的實在有點不適,便沒話找話地閑談起來。
“夫君不?”
“還好。”
“營中午飯時辰是不是馬上要到了?”
“再過半個時辰。”
“那夫君是和士兵同食嗎?”
“對。”
“我……我若帶崔嬤嬤幫夫君做一點單獨的飯菜,會不會不太方便?”秋慧嫻盯著謝長羽,聲說道:“我原本想在府上做了帶來。”
“但夫君喜歡吃面,我若在府上做了面帶過來,只怕那面條要吃不了了。”
謝長羽淡淡說:“你要是想做飯,也不是不行,我讓人安排。”
“那就……勞煩夫君了。”
謝長羽又“嗯”了一聲。
兩人談的有來有往,有問有答。
秋慧嫻卻覺得,他們之間似乎太客氣了?
記得月梅那件事發生之前,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太客套過。
片刻后,士兵送了熱水來。
秋慧嫻洗凈自己的帕子,遞給謝長羽。
謝長羽卻坐著不,不去接,反倒朝著秋慧嫻出雙手。
秋慧嫻愣了一下。
謝長羽說:“賢妻良母不用服侍夫君嗎?”
秋慧嫻:“……”
面上笑著,卻是抑地吸了口氣,拖著后的凳子坐到謝長羽的面前,仔細地用帕子給謝長羽了手。
謝長羽客氣道:“多謝夫人。”
而后,他抓起小碟子里的點心,每一碟的都嘗了兩顆,很是給面子的樣子。
秋慧嫻想說點什麼,又不知說什麼好,便問起廚房事宜。
謝長羽人來帶秋慧嫻去,便起回校場擂臺那里了。
秋慧嫻帶著崔嬤嬤和茵兒在一小灶那里給謝長羽準備午飯,心不在焉的厲害。
茵兒關懷地問:“小姐,你是怎麼了?和世子不愉快了嗎?”
崔嬤嬤也盯著秋慧嫻看,等著秋慧嫻的回應。
秋慧嫻搖搖頭:“不是,認真準備飯菜吧。”
茵兒“哦”了一聲,低頭干活去了。
崔嬤嬤有些不放心,乘著拿東西的功夫到秋慧嫻面前來,低聲問道:“小姐到底為什麼事憂慮?”
“不知道怎麼說,覺怪怪的。”
秋慧嫻微皺著柳眉,“世子忽然對我很客氣,很奇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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