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圍的火照得麵前的刀寒閃閃,這時候一點都不怕,輕輕笑了笑,聲音甜如常,“元華哥哥,你看,我沒有事,你快回去吧。”
火裏他能清楚地看到的臉,一定是哭了好久,眼睛紅腫著,臉白如這冰雪。雖然在努力地對他笑,可他總覺得脆弱得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被融化,然後從他生命裏消失不見。
馬兒仿佛應到了主人的心緒湧,也焦躁地來回踏著馬蹄。他的馬一,那領頭的立刻抬手虛擋,“韓世子,太後娘娘有口諭,若世子要強行帶走姑娘,那麽我等就將姑娘就地格殺。”
“你敢!”他靜靜地吐出兩個字,周已經漫出一團殺氣。
那領頭的也不想節外生枝,又懇切道:“世子,我等不過奉命行事,請世子不要難為我們。”
清辭見他目中有了殺意,不想讓這件事再給他帶來麻煩,也不想無辜的人喪命。又微笑著開口,聲氣甚至像在撒,“元華哥哥,你別為難他們,我也不會跟你走。你能來看我一眼,我就知足了。”
“阿辭,隻要你說一句,我今日一定能帶你走。”
清辭輕輕搖頭,“你回去吧。阿辭是不祥的人,為了我,母親死了;為了我,小火哥哥被圈了——我不要你為了我……”
的話卻被韓昭喝斷,“紀清辭,你說的是什麽屁話,這些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!你不走,我懂你的難,我不你。但你也記住了,給爺好好活著,不許尋死覓活,不許傷心難過,好好吃飯。等著我,我一定會帶你走。”
清辭點點頭,“好,我記住了。”
韓昭從馬上解下一個小布囊,扔給那衛兵的頭,“麻煩劉爺給紀姑娘。”
那人打開看看並無什麽可疑,也就給手下遞給了紀清辭。
“阿辭,我的話,都在裏頭了。你好好的,就不算辜負我這份心了。”說著他又深深看了一眼,一拽韁繩縱馬而去。
清辭又坐回了馬車裏,手握著那布囊,緩緩打開,一香甜之氣撲麵而來。裏麵裝的不是吃的糖炒栗子,而是糖蓮子,每一粒外頭都裹著一層厚厚的糖霜。
“莫嫌一點苦,便擬棄蓮心。”
他要告訴,藕斷連,同甘共苦。看懂了,眼淚又不住落下來,心裏又釋然又難過。
清辭抱著那一袋冰糖蓮子,很慢地吃了一粒。這樣甜,再苦也不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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