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初在三山鎮拍得公益片已經上市,這個公益片沒有拍完,因為地震而終止,卻更加增加了真實度。
片子反響極好,再加上地震,這個小鎮得到了社會各界的關注,得到了很好的災後重建。
謝檸聽阿紅說,他們已經有了新學校,學校裏還有宿舍。但是要照顧弟弟妹妹不能住宿,每天都要回家。不過回家的路變了土路,還得到好心人捐助的一輛自行車,每天騎自行車上學,方便了很多。
一切都在變好。
除了某些消失不見的人。
在陸氏集團做了一年高管,謝檸發現,自己還是有潛力的。
想著,等陸廷言回來,就告訴他:我欠你的要是轉換錢,不用從元謀人時期開始幹,從春秋戰國時期開始幹就夠了。
一年的磨煉下來,謝檸已經完全適應了陸氏集團的模式。在陸氏集團如魚得水,話語權越來越重。
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洪傑等人的支持。
洪傑那幫陸廷言的死忠對謝檸幾乎到了言聽計從的地步,宛如是陸廷言的代言人。洪傑等人這麽守著,陸氏集團連找一個出來為難的人都沒有。
就在洪傑和謝檸的配合下,因為陸廷言出事而不安的陸氏集團終於穩定了下來,繼續平穩發展。
謝檸開完一個董事會,收到一個同城快遞,打開一看,是華城一中發來的,校慶請柬。
又是一年校慶。
謝檸記得上次參加校慶,還是和陸廷言離婚前夕,轉眼間,又已經好幾年了。
謝檸空出時間,去參加了校慶。
上一次是百年校慶,空前的熱鬧盛大,相比之下今年這普通的校慶就顯得低調了許多。
華城一中和上次來參加校慶相比又有了些變化。學校更加新了,謝檸慢悠悠地在校園裏走著,依稀辨認著上學時的模樣。
不知不覺走到了學校圖書館,謝檸想起上次校慶來的時候,陸廷言正在校長的帶領下參觀這裏,說他剛給學校捐贈了最最先進的搜索設備。
沿著圖書館盤旋而上,到了當年做圖書管理員的地方。
當年的木質櫃臺已經變了高檔的大理石的,裏邊幾位小學妹正在忙碌。
有小學妹認出來,和打招呼,還說起了當年的借閱卡。
“學姐,你還記得嗎?”小學妹將借閱卡拿出來,“這都是你寫的,你和陸學長的名字在一起,看一樣的書。我們看著這些借閱卡,可了。”
謝檸笑著翻了翻,當初的一幕幕湧上心頭。
“嗯?是不是了幾張?”和陸廷言當年看過的書可不止這麽點兒。
“那幾張被陸學長拿走了。”
謝檸一愣:“什麽時候?”
“聽已經畢業的學姐們說,是百年校慶的時候,好幾年了。”
謝檸恍惚點了點頭:“這樣啊。”
也拿了一張走,權當紀念。
出了圖書館,到了教學樓。教室已經完全翻新,但是還保持著當年的格局。謝檸走到自己曾經的班級,著煥然一新的教室。
因為校慶,學生們已經放了假,教室裏邊空的。
謝檸走到自己當年的座位,坐下,看著前方。
其實當年,陸廷言每一次從外邊經過,都知道。
就坐在這裏,裝作認真地看書,其實在盤算著自己的小九九,盤算著該如何俘獲那個驕傲的年。
不再是為了和白瓔爭一口氣,而是,真的喜歡他。
轉過後邊那幢樓,到達陸廷言的班級。也清楚地記得陸廷言當初的座位,曾以各種借口來這裏找過他。
也曾耍心機,幫老師拿作業也好,甚至在進學生會紀律部的時候故意查這一層的紀律,在上課的時候故意從這裏路過,簡稱刷存在。不知道陸廷言當時有沒有注意過,現在想來,真是有意思極了。
東場也翻了新,籃球場多了好幾個。陸廷言當初在這裏打籃球,幾步一個三分球,外邊是迷妹們的尖聲。他起球汗,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腹。
公告欄的榮榜依然存在,照片換了好幾批,卻依然有老照片存在。和陸廷言的照片都有些褪了,不過不影響他們的輝曆史。
在這裏,對那個意氣風發的年說:“我要考狀元。”
年笑著回答:“行,學長看好你。”
什麽都沒有,隻有一腔熱,所以要拚了命地在他那裏耍存在,讓他記住。
功不唐捐,考上了狀元,他也記住了。
西場當年還是一片空地,曾經在這裏舉辦過一場市才藝匯演,陸廷言等人進行了一段機車表演,帥得人不知道該怎麽形容。
就像是在叱吒風雲的賽場上,陸廷言往的方向看了一眼。謝檸不確定他看的到底是不是自己,卻隻知道,那一眼,真的完了。
最後是育館,育館也翻新了,增加了網球、保齡球的設置。
曾經的大門現在變了後門,後門用得極,門上都出現了斑駁的痕跡。
謝檸輕輕推開後門,映眼簾的是材室,地上還散落著幾個排球。
一切的一切,都和當年那麽相似。
在這個嶄新到陌生的校園裏,謝檸終於找到了和記憶中一樣的畫麵。
當年在這裏收拾排球的時候,第一次見到陸廷言,那是和他的初遇。
謝檸慢慢走近,蹲下,不自覺地攏過一個排球慢慢轉著。
當年,有個籃球“咚”的一聲砸到了的後背上,將砸倒了。
正想著,耳邊忽然傳來“咚”的一聲。
對,就是這樣。
可是幻想中的聲音沒有停,一聲巨響之後就是接連不斷高頻率的撞聲,接著,一個籃球滾到了手邊。
謝檸愣住了。
做出了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作——驟然回頭,然後,看到了和記憶中一模一樣的畫麵。
大開的大門,斜斜,塵埃清晰地漂浮。中站著一個筆如鬆柏的影子,廓清晰,氣質卓然。
一時間,謝檸分不清到底是十幾年前,還是現在。
這一次,不需要過去,他朝走了過來。
腳步聲漸近,他卻越來越模糊。
他已經站在了跟前,謝檸卻怎麽都看不清。
“謝檸學妹。”他的聲音不複年時期的清越,帶著悅耳的深磁,卻依然格外溫,“我你,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?”
慢慢站起,他抬手,拂去臉上的淚珠,的視線才慢慢清晰。
他穿著一黑的休閑裝,似乎和年時期沒什麽兩樣,意氣風發,矜貴高傲,時從不曾苛待他。
謝檸的眼淚怎麽都止不住,間哽得說不出話。陸廷言幫了半天的淚,不幹淨,於是抱住了,將的臉扣在他口。
這是一溫熱的軀,真實而健康。
他回來了。
他真的回來了。
他脖子上戴了一條男士項鏈,下邊的掛墜,是兩個素戒。
他將其中較小的那個摘下來,又問了一遍剛才那個問題:“謝檸學妹,我你,你可以和我在一起嗎?”
謝檸著他,良久良久。
然後破涕為笑,點頭:“好。”
陸廷言將那枚戒指戴在了的無名指上。
謝檸將項鏈上的另一枚戒指摘下來,握著他的手指,給他戴上。
他的手指依然白皙修長,隻是上邊卻多了一些淺淺的疤痕,是那次地震中他為了找,的傷,留的疤。
謝檸覺得沒有破壞,這依然是一雙非常漂亮的手。
握著他的手,親吻上邊的疤痕。
他摟住的腰,親吻的。
抬手摟住他的脖頸,和他擁吻。
謝檸手中的借閱單掉在了地上,上邊他和的名字並排在一起。就像他們這兩個人,本就該在一起。
時荏苒,好似回到了十幾年前。這些年來的波折與磨難都沒有發生,他們還是最初的模樣。
一切一如初見,卻又與初見並不全然相同。
——如果我知道我後來會如此深你,那我一定在與你初見的時候就向你告白。堅定地告訴你,我你,且隻熱烈地深你,用我的全部以至生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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