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檸回到申市，可可等人都很驚訝。

因為謝檸走的時候明明說，有些急事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，但是一定會盡快。

可可跟在謝檸邊一年多，從未見過會因為私事耽誤工作。所以這次見這麽著急，還以為是發生了天大的事。

沒想到，竟然第二天早上就又回來了。

“檸姐，你要不要睡一會？”可可看著謝檸因為通宵而有些紅的眼睛問。

“不用，按照計劃，準備十點和企劃部的視頻會議。”謝檸說。

進了洗手間，用冷水洗了一把臉。

經過一個多月的磨合，他們終於初步製定出幾版還算滿意的廣告方案。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將方案細化，然後拿給甲方和資方的人去看。

這個會議一共開了五個多小時，直到下午三點多。

敲定了三版方案，謝檸直接拿著方案，去找了耿。

耿開門的時候見到謝檸，也嚇了一大跳。

“謝總監？”耿眼睛瞪大，“你不是有事回華城了嗎？”

“事辦完了就立刻回來了。”謝檸笑了笑，“我們商議出三版方案，耿局看一看？”

“行，行。”耿立刻眉開眼笑。

耿房間裏有個臺式電腦，配置不錯，上邊裝了演示件，謝檸將U盤進去，開始播放這三版方案。

期間，打了好幾個噴嚏，嗓子也有些啞。

“謝總冒了？”耿說，“現在天氣冷了，謝總得注意啊。”

這一個多月的接，他是切切實實見識到了謝檸的工作強度和工作效率，不由得慨年輕就是好，這強度放在他上，估計他得猝死。

謝檸用紙巾了鼻子，笑著回答：“沒事，小冒而已。”

耿替燒了一壺熱水，倒了一杯，又讓酒店服務員送一條毯過來。

謝檸確實覺得上有些冷，捧著杯子裹著毯子，這才覺得舒服了一些。

耿瀏覽完這三個方案後，有些為難地說：“謝總，這三個方案都不錯，就是……就是本，是不是太高了？”

謝檸歎息：“耿局，這確實是我們已經能給出的最低價了。”

這一個月，耿一直在和資方那邊的人通，對方毫沒有提價的意願，且一直認為奧維國際獅子大開口，要的價格遠超市場平均價格。

而且資方那邊的人慣會洗腦，耿又是個耳子的人，聽著聽著，就覺得奧維國際的要價好像的確有點太高了。

謝檸覺得有趣，還是第一次見這樣的合作方。明明價格區間就是一開始在合同上寫好的，這些人還總想著價。

資方那邊的負責人魯彥，是個頭大耳的中年男人，日日油滿麵的，讓人一看就覺得這人特別明。

快到六點的時候，耿房間響起了敲門聲。他過去一開門，謝檸首先看到了一個大大的肚子。

等肚子完全出來，才看見門外的人，正是魯彥。

魯彥正從煙盒裏煙，瞧見房間裏邊的謝檸，“呦”了一聲：“謝總也在？我是不是來得不巧啊？”

“哪裏哪裏，魯總快請進。”耿笑嗬嗬地說。

魯彥慢慢走了進來，著脖子往電腦上看了一眼：“看方案呢？”

“是啊，謝總他們製定出三個方案讓我挑，我這選擇困難癥又犯了，覺得哪個都好。”耿笑著說。

魯彥歎息著“哎呀”了一聲，一屁在沙發裏坐下，沙發發出“咯吱”一聲，瞬間塌下去一塊。

“大公司裏做出來的東西，肯定是好的嘛。”魯彥點燃煙，笑得有些怪氣，“不然為啥要千裏迢迢請人家來做呢不是？我看啊，耿局您也別挑了，閉著眼睛指一個，準沒錯。”

耿坐在了魯彥邊，提起了報價：“這三個方案的價格差不離。”

“是多啊，還是那個數？”魯彥的綠豆小眼裏四。

耿點了點頭。

魯彥並不讚同：“不行，太高了。耿局啊，我和您說過的，這個價格讓我們公司拿，我們不是拿不出來，就完全是不值當的。就是一個廣告而已，花那麽多錢做什麽？不如找些網紅達人過來打卡寫好評，那個變現才是最快的！”

“話不能這麽說呀魯總，廣告是一定要做的，這是咱們景區的第一張臉。要是廣告做不好，誰能知道咱們景區好哇？”

魯彥嘖嘖兩聲，頗為不屑地撇：“沒用的，現在還有幾個人看廣告？你廣告做得再功，也帶不了多流量。耿局啊，你們的思想就是太老一套了，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喜歡看啥。你知道現在網紅直播多火嗎？你們連輕重主次都弄反了。別人不是咱們申市人，隻想著賺錢就算了。我是申市人，我難道不希咱們申市好嗎？我給您的建議，才是正兒八經為咱們這裏著想的！”

謝檸一直沒說話，但是魯彥這麽一說，忍不住了。

“魯總這是說誰呢？”笑著問，“這個隻想賺錢的‘別人’指的是誰？該不會是我們奧維國際吧？”

魯彥沒應聲，隻是看著笑，隻是這個笑要多讓人不適就有多讓人不適。

“合著聽魯總的話，除了您我們都是惡人唄？您是為了申市好，我們就是隻想撈錢是不是？您高大上您正義，我們就是萬惡的資本家？”

魯彥吸了口煙：“這話可是謝總自己說的，我可沒說。”

這一個多月以來，謝檸和魯彥的接並不算多，但是能察覺出魯彥對自己似乎有意見。讓人打聽之後才知道，魯彥有個親戚，在申市開了家小廣告公司，想接這個項目，結果申市政府沒看上他們。

還有一次見到魯彥在看直播，給主播刷禮，又打聽到魯彥妻子的妹妹有個工作室，簽了幾個小網紅。結合魯彥總是給耿提讓網紅帶貨這一法子就不難想到，魯彥想把這塊蛋糕分給自己人。

他覺得奧維國際擋了他的財路，所以他一直著項目款，就是想讓奧維國際的合作黃了，然後他就可以讓他親戚的小公司接到這個廣告，並且讓他小姨子工作室的網紅來帶貨。

真是讓他玩明白了。

耿見兩人氣氛不對，立刻出來當和事佬：“二位別急，咱們都是為了項目好，慢慢說，咱們慢慢說啊。”

“怎麽慢慢說？謝總是大公司出來的人，又長得漂亮，平時是被捧著慣了，一個字說得不對就惹得人家脾氣起來了。”魯彥冷嗤一聲，“這裏可不是你們公司，可沒人慣著你。”

謝檸靠在椅子上，抱著胳膊挑著眉：“魯總這話說的，就和您以前是怎麽慣著我了似的。隻允許您怪氣被人，不允許別人說您？我見過的資方也不，您絕對是獨一檔的那種。”

獨一檔的摳門，獨一檔的格局小。

謝檸的笑容十分輕蔑，說的話也相當不屑，直接將魯彥給激怒了。

魯彥為申市比較功的商人，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那可是橫著走的，就連耿都對他客客氣氣，哪裏得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和？

“要是你們公司不是隻想著撈錢，會派你過來？這明顯就是在敷衍我們！”魯彥瞪了謝檸一眼，“你有什麽本事？能做出什麽東西來？還是你們公司的人覺得，你能做出一個和你臉一樣漂亮的廣告？”

謝檸笑得十分燦爛：“謝謝魯總誇我漂亮。”

魯彥被謝檸的厚無恥激得怒極反笑。他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，然後起，大手一揮：“既然謝總這麽看不上我們，那就算了！我們的錢再多，也不想給你們這種公司！咱們的合作到此為止，我們啊，不投資了！”

說罷，他對耿像是下最後通牒一般，強無比地道：“和他們合作是不可能的！要麽換了我們，要麽換了他們，耿局，你們看著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