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瑤惴惴不安地回了公寓。坐在沙發上，想著今天發生的事，又實在無法在陸廷言和謝檸中看出什麽明確的火花來。

於是打開搜索引擎，輸陸廷言和謝檸的名字，卻沒有搜到任何關於他二人的詞條。

覃瑤這才覺得安心了些許。

洗完澡後，覃瑤看見了微信上蘇向宸的回複：“剛做完手看手機。見著阿言了？覺怎麽樣？”

覃瑤一邊著頭發一邊回了條語音：“是突然見到的，我還有點意外。覺麽……生疏了不。”

蘇向宸又回：“畢竟這麽多年沒見了，免不了的。不過有昔日的同學在，多接接就又絡起來了。”

覃瑤想，但願如此。

想了想，又問：“你還記得咱們高中的那位謝檸學妹嗎？”

“當然，那學妹努力勤又漂亮，不我，咱們那幾屆的人估計都會記得。”

覃瑤撇，心下有種說不上來的酸酸的覺：“是了，人家當時是多人心中的神呢。”

蘇向宸回了一連串的“哈哈哈”過來。

“我今天也遇到謝檸學妹了。”覃瑤又說，“和阿言好像關係不一般。”

蘇向宸和陸廷言關係相當好，所以陸廷言要是真和謝檸有什麽，蘇向宸絕對知道。所以覃瑤就這麽旁敲側擊地打聽，想從蘇向宸這裏聽到點消息。

“是嗎？沒聽阿言提過啊。”蘇向宸說。

“阿言沒和你提過？”

“從來沒有。”蘇向宸很篤定地回複，“要是他們真有什麽，阿言不可能不告訴我的。你覺得他們之間不對勁，那肯定是你想多了。”

蘇向宸的話像是給覃瑤吃了一顆定心丸，讓總算安心了不。

但願，但願是想多了。

——

另外一邊，那輛低調奢華的勞斯萊斯庫裏南，冷凝的氣氛在發酵蔓延。

陸廷言掃了一眼副駕駛上的謝檸，正偏頭看著窗外，他隻能看見一頭潤澤的黑發。

這個漫長的夜晚實在太不消停了，兩人之間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。

到了陸廷言的別墅外邊，謝檸準備下車，卻發現打不開車門。

轉頭看向陸廷言，見他放鬆地靠在椅背上，拿了盒煙出來，修長的手指不慌不忙地拆開，慢條斯理地拿出一，抿在岑薄的間。

火點燃的時候，他鋒利的線條在影中和了幾個度，桃花眼眼尾都像是染上了醉人的流。

謝檸不得不承認，這個男人煙的時候，很有魅力。

煙霧在車廂彌散開來，謝檸嗆了一聲。

陸廷言一言不發地降下車窗，兀自吞雲吐霧。

還是謝檸先開了口：“陸三是有話要對我說嗎？”

陸廷言目視前方，還是沒說話。

謝檸看著他被煙霧模糊了的側臉：“陸三有什麽話就盡管說，今天這麽晚了，大家也都累了，說完趕去休息了。”

良久，陸廷言緩緩吐出最後一口煙，這才摁滅煙頭，不徐不緩地開口：“沈子安知道你的真實麵目麽？”

謝檸抿了下角，盯著他。

陸廷言側首，撞清的眸中，繼續用他清越低沉卻顯得有些惡劣的語調質問：“他知道你是個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玩意麽？他知道你上還背著人命麽？”

不待謝檸回應，陸廷言兀自替回答了：“他不知道吧。畢竟你那麽會裝，滿口謊言，也沒和他說過實話吧。”

謝檸冷笑一聲：“我和他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
陸廷言眸沉沉：“哦？那你沒告訴過他，陸家的大爺是你害死的？”

“當然沒有，畢竟陸斯泊又不是我害死的。”謝檸回視著他沉暗的眸，“即便我告訴他陸斯泊或許是因為去機場找我出了車禍，他也不會認為我就是這件事的元兇。他和你不一樣，他才不會一味地將一些偶然的意外怪罪在我上。”

聽到這句“他和你不一樣”，陸廷言麵更沉，像是沉得能滴出水來。

“陸廷言，世界上會明辨是非的人多的是，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，被障了目，聽不進別人的解釋。”謝檸頓了一瞬，“你今日來警察收拾沈子安，是你相信警察。但是你怎麽不相信警察對我的判定？要是陸斯泊的死和我有關，我早進去了。”

“法律是法律，道德是道德，你逃得法律，你擺得道德嗎？”陸廷言眼中浮現出了深重的戾氣和恨意，“你口口聲聲那場車禍是意外，可你要是不是非要出國，會有那場意外嗎？我大哥分明不想讓你出國，是你非要違背他的意願，他才不得已去找你！這些事實我早就和你說得明白，是你逃避事實，是你不敢承認！”

慘白的燈從擋風玻璃照進來，將謝檸的臉映得晶瑩雪白。那雙黑眸依然澄澈明湛，隻是看著陸廷言的眼神，帶著一種不可理喻和無可救藥。

陸廷言真是恨極了這副樣子。明明罪魁禍首是，卻還是用這副表的樣子看著別人，到底要蒙混多人？

一個季嘉行，一個沈子安，都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，還是被這副無害的模樣給欺騙了。

陸廷言抬手，住了謝檸的下頜，迫使仰起臉來：“看起來多純良無害的一張臉，多純粹清明的一雙眼。你說要是沈子安知道你那顆黑心，他還會狗一樣呆在你邊嗯麽？”

謝檸皺眉，用力拍了一下陸廷言的手，卻沒有拍開。

“放開！”冷聲嗬斥。

陸廷言非但沒有放開，反而更加用力住了。甚至胳膊一收，將帶到了自己跟前。

“怎麽沈子安和你摟摟抱抱的時候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呢？你讓他放開了嗎？”陸廷言的胳膊再次收，垂眸睨著，語調冰冷森然，“還是說你就這麽隨便，除了我誰你都行？”

謝檸被他拽得穩不住子，雙手不得不往下一撐，剛好撐在了陸廷言的上。

他昂貴的子麵料，謝檸手心沒撐住，下了他間。力道一空，以至於整個人重重跌到了他上。

的臉埋進了他的下腹，腦袋將陸廷言撞得僵了一下。

鼻端充斥著淡淡的熏香的雪鬆味，這個尷尬的姿勢震得忘記了第一時間起。

口鼻間急促炙熱的呼吸過薄薄的傳遞到陸廷言上，然後到有什麽堅的東西開始複蘇，頂了一下的臉。

下一刻，整個人被陸廷言揪了起來，狠狠一推搡，後背撞上了車門，“咚”的一聲。

來不及顧及被撞疼的後背，而是看著麵像是要結冰的陸廷言，嗤笑一聲將他剛才那句話還了回去：“你好像比我更隨便一點，我這麽可惡的人你一下，你就起反應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