副駕駛上的謝檸歎了口氣。
想到了之前有一次假期,沈子安邀請去海城玩。正好那是實習前的最後一個假期,便去了。
沈子安開著車帶著在海城晃悠,走一條小路的時候,前邊的車停了下來和路邊的人說話。沈子安被堵得不耐煩,瘋狂鳴笛。前邊那車顯然也是個有脾氣的,他越是鳴笛就越是不給他讓路。沈子安直接轟了油門,將前邊那車撞了個麵目全非。
後來的短短的一周,沈子安撞了態度不好還加他塞的車不下十臺,不遵守通規則的車二十多臺,覺得沈子安的一大樂趣就是撞人家的車。
謝檸一直說他有路怒癥,沈子安否認,說他對傻的怒氣不僅限於路上。
“既然駕考沒能把他們訓練出來,那老子就把他們撞出點素質來。”沈子安還振振有詞。
畢竟他知道,錢能讓很多人長教訓。
現在看著外邊那個滿臉不耐張狂不羈的人,謝檸毫不懷疑,等他六十歲了,他依然會是個暴躁的老頭。
沈子安並沒有因為前車司機是個人而客氣,依然是那副狂到不行的語氣:“沒看見綠燈?都幾秒過去了還不開車,你他媽半夜夢遊呢是不是?”
覃瑤被沈子安的語氣叼了個夠嗆,看了一眼後邊車的型號,就知道這必然是誰家我行我素慣了的二世祖。
也沒和他吵,反而語氣很好地說:“道路這麽寬,你未必非要跟在我後邊?”
“我樂意。”沈子安的下揚得很高,睨著道,“老子瞧見綠燈,一路開了過來,沒時間變道,誰知道你堵在前邊不彈。這水平和素質就別出來開車了,害人害己懂不懂?”
覃瑤這下真氣笑了。素質,這個人和自己談素質?
他自己有那玩意嗎?
覃瑤深吸一口氣,努力下噴薄的火氣,耐著子問:“你想怎麽樣?”
“賠我車。”
“你追我的尾,你讓我賠你?”
“你全責,不是你賠我?”沈子安振振有詞,“留個聯係方式,我明天把車定損,單據發給你。”
要不是這人的神態語調太過輕蔑不屑,覃瑤簡直都要懷疑這是富二代們搭訕聯係方式的新手段了。
富二代也見過不,這麽不講道理的還是第一個。
而覃瑤也看了出來,要是和這人繼續扯皮下去,沒完了。
第一念頭是報警,但是看這人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,覃瑤不想,這人會不會背地裏整出點什麽手段,到時候怕是更加麻煩。
畢竟這個社會的關係網錯綜複雜,誰也不知道誰背後認識什麽人。
背後認識什麽人……想到這裏,覃瑤頓時有了個好主意。
角綻出一抹笑容來,好似忽然間有了底氣般:“我不太會理通糾紛,我個人來幫我理,很快。”
沈子安不屑嗤笑:“那你啊。”
覃瑤走到一邊,給陸廷言撥了個語音通話過去。
將前因後果講了一邊,哭笑不得地說:“阿言,我也是沒辦法了,我來華城不久,人生地不的,那個男人看起來也實在不太好惹,我隻能麻煩你了……”
陸廷言默了一瞬,說:“定位發給我,我現在過去。”
覃瑤將位置共過去,這裏離醫院還不算遠,也就不到十分鍾的車程。
打完電話,走回到車邊,見那囂張男人邊站了個人,在和他說話。
人穿了一淺的休閑服,夜風將略微寬鬆的服吹得在了上,勾勒出纖細窈窕的姿。及腰的長發在風中飛舞,偶爾會抬手將發別到耳後,出姣致的側臉。
昏黃的路燈下,的側臉像是被鍍上了一層奇異的,漂亮的不可思議。
然後轉向了自己,覃瑤看清了的正臉。
那一瞬間,覃瑤的腳步頓住了,一種不可思議的覺彌漫了上來。
愣愣地看了謝檸幾秒,然後試探著出的名字:“謝檸學妹?”
謝檸瞇眼看,然後點了點頭:“覃瑤學姐。”
對於第一眼就認出自己,覃瑤更意外了。
能認出謝檸,是因為謝檸和高中時候容貌差距不大,差的主要是氣質,從一個青學生變了個風致優雅的。
而和高中,差別就大了,大到陸廷言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,而謝檸竟然一眼就能認出來。更何況們兩個在高中的時候,集並不算多,也不算多疏絡。
覃瑤心中那奇異更甚了。
當然不知道,謝檸以前背地裏很關注。
因為經常和陸廷言出雙對,幾乎是陸廷言關係最好的,謝檸不得不將注意力放在上。
關注得多了,就能見微知著、剝繭。用清的雙眼,剝開覃瑤高中時期那張濃豔的人麵,看到真實的五。
沈子安彎腰湊近謝檸:“你認識呀?”
僅僅四個字,沒有半分囂張狂妄,裏邊帶著的那種溫試探,簡直讓覃瑤懷疑這和剛才與自己說話的到底是不是同一個人。
謝檸點了點頭:“高中的同校學姐。”
“哦。”沈子安再站直子的時候,那子傲氣勁兒又回來了,“既然這樣,那就算了。車也不用你賠了,以後注意點就是。”
卻不料覃瑤一反剛才的態度,反而笑道:“不好吧?既然都發生事故了,總要有個解決的方式,等我的人來了,我們好好商量商量,盡量誰也別吃虧。”
說到最後,覃瑤看向謝檸,笑容變得別有深意:“謝檸學妹覺得呢?”
謝檸剛才坐在車裏的時候,聽見了覃瑤和沈子安的對話,那時候還在爭辯,還不想認定責任。怎麽打了個電話後,態度就變了呢?
難道朋友是個什麽了不起的人?
想到這裏,謝檸心下有了個猜測。
街道那頭響起了轟鳴而來的引擎聲,一輛黑曜的庫裏南在旁邊停下。看著車上走下來的陸廷言,謝檸證實了自己的猜想。
果然,沒猜錯。
“阿言!”覃瑤快步朝著陸廷言走了過去,笑著說,“你來得好快啊,其實不用擔心我,我可以慢慢等的。”
陸廷言的目緩緩落在了站在一的沈子安和謝檸上,他覺得自己心裏那好不容易被白毫銀針下去的火氣,又在緩緩複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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