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瓔躺在單人間的病房裏,短短幾天已經瘦了好多。
的已經沒什麽大問題了,本來服用的安眠藥就不是致死量,隻是的神狀態不太好。出道以來,還沒有遭遇過這麽嚴重的危機,以至於有些手足無措。
經紀人正在窗邊打電話,尖銳的聲音刺得白瓔的太都有些脹痛。
沒兩分鍾,經紀人怒氣衝衝地掛斷了電話,白瓔才小心翼翼地問:“綜藝還能上嗎?”
“上個屁。”經紀人煩躁無比地道,“延期了,說是要將你從節目裏馬賽克掉然後再播。”
白瓔抖了一下,眼圈立刻就紅了:“這意思是不讓我臉了嗎?可是我為那檔綜藝付出了那麽多……”
經紀人冷笑一聲:“你付出了什麽?本來就是一檔主打真實的慢綜藝,本不需要你有力智力上的消耗,你隻需要坐在那裏和人聊天,展出你最真實的一麵就可以了,現在誰還能相信你的真實?”
經紀人越說越氣:“這檔綜藝當時多人想上,公司好不容易給你爭取到了,結果你偏偏在這個時候翻車,你對得起誰?你哪怕遲兩個月翻車也不會有現在這麽大的損失!”
白瓔了膀子,不敢說話了。
拍那檔綜藝的時候,的確談論過自己的家庭。雖然沒有明說,但是也是向網上說的那種“高知家庭的小公主”靠攏的。這個人設,網友給自己腦補出來的強大的背景和優渥的家庭環境,那種超越普通人的高高在上。
經紀人恨鐵不鋼地瞪著白瓔,腦子裏還充斥著剛才電話裏橙心娛樂那些人的冷嘲熱諷。
不由得將自己剛才的氣全都發在了白瓔上:“這次事件已經影響到了你的綜藝,還會不會影響到你的後續其它資源還另說。你最好想個辦法讓這次的危機趕過去,否則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病房門忽然被白瓔小助理推開:“我看見陸三了!”
白瓔和經紀人俱是一怔。
經紀人幾步走到門口,張了一下,激問道:“陸三在哪裏?”
“就在樓下,我下去買水的時候看到他了,他正在等電梯。”小助理也很激,“他肯定是來看白姐的。”
經紀人沉了好幾天的臉,終於出了一抹笑容。
陸三來看白瓔,這是個多好的機會啊。
炒作一下,就能將公眾的注意力從“白瓔的世”轉移到“陸廷言和白瓔的關係”上去。年輕帥氣的集團總裁和弱漂亮的小明星,這種反差很帶,很好轉移風向。
而且陸三的口碑有目共睹,他這個時候來探白瓔,是不是就代表他支持白瓔呢?有這樣價千億的大老板的支持,害怕穩不住們的心嗎?
短短時間,經紀人腦海之中已經製定出了一個完的方案。
“快下床整理一下。”經紀人笑瞇瞇地朝著白瓔招招手,“你就在這門口等著他。”
這幾天,白瓔的病房外邊總是有人晃悠,經紀人知道這是些沒安好心的記者。讓白瓔站在門口和陸廷言說話,讓他們拍個夠!順便讓大家都看看,白瓔背後可是有人撐腰的,那可是陸三!
白瓔立刻去衛生間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,還用化妝品還稍微修飾了一下,蓋住了麵容上的憔悴,卻並不遮擋的愁緒,顯得更加楚楚可憐。
站在病房門口,寬大的病號服顯得弱不風。
有記者見到白瓔竟然出了病房,立刻奔上前問:“白瓔的好了?請問你為什麽要吃藥?你怎麽回應關於你父親的事?”
要是以往,經紀人絕對讓人將這記者趕走了,但是現在,衝著白瓔使了個眼。
白瓔微微低頭,小聲道:“我現在不想回應這些,我隻是在等人。”
“等誰?”記者追問。
白瓔臉上飛上了兩抹紅霞:“等我三哥,三哥要來看我了。”
經紀人還笑著補充了一句:“是陸氏集團的陸三。”
見這名記者的臉瞬間起了變化,經紀人心裏頓時更加得意了。
旁邊幾名記者聽見這話,也都湧了過來,再沒了前幾天那種隻往人痛上的犀利,言語間都溫和了不。
白瓔臉上飛上了兩抹紅霞。
出事這幾天,經紀人不是沒讓聯係陸廷言,但是卻有些不敢,怕陸廷言對有不好的印象。
上高中的時候就認識陸廷言了,甚至學著別人他“三哥”,他都沒有阻止。
有了這個稱呼在,覺得和陸廷言親近了很多。和陸廷言也聊過天說過話,但是從未提起過自己的家庭。
曾嵐將包裝得很好,的吃穿用度一直都是名牌,陸廷言的朋友們認為和他們是一個圈子裏的,也就默默接了這些設定。
所以後來,有人吃和陸廷言的瓜時,就說和陸廷言是青梅竹馬,都沒有否認。
一切加在上的環。
現在環中出現了一條隙,最怕的,就是陸廷言看見這條隙。但是沒想到,他看見了,卻還會來醫院看。
而且是在早上七點多趕個大早來醫院看。
想必看完之後還得趕去公司忙碌,真是辛苦他了。
記者們也是這麽想的,誰不知道陸廷言那個層麵的人日理萬機,時間就是金錢。竟然會一大早出時間就來醫院看白瓔,可見他對白瓔有多重視。
有些前幾天態度不好的記者開始惶恐了,萬一一會兒白瓔和陸廷言告狀怎麽辦?他們業這幾天可有消息,周末的時候陸氏集團收購了幾家公司!
白瓔剛一出負麵新聞,陸氏集團就收購公司,還能是為了什麽?肯定是為了幫白瓔撐腰啊!
幾名記者不哆嗦了一下,看向白瓔的眼神就帶上了那麽些小心和討好。
到他們的恭維,白瓔這幾天心中的鬱悶,總算散去了一些。
期盼地看向走廊盡頭,終於看見了那個卓絕拔的清貴影。
他左手握著一大束向日葵,右手提著個的袋子,大步走來。
他竟然還帶了花,而且是非常喜歡的向日葵……白瓔臉更紅了。
經紀人在後邊輕輕推了推白瓔的背,白瓔咬,朝著陸廷言迎了過去。
每走一步,的心跳就加快一分。看著他越來越近的姿和麵容,的臉越來越紅。
隻有一步之遙,白瓔抿笑著去接他手裏的花,卻隻見他英的眉頭不耐地皺了一下,胳膊一擋,隔開了的手。
他就這麽低垂著眉眼,漫不經心、一言不發地,從邊經過了。
雙手還舉在半空中的白瓔怔怔地看著他,他明顯沒有意識到,更沒有意識到兩邊還有經紀人、助理、記者等一堆人在看他。
眾人隻見他又經過幾個病房,然後停在一個房間門口,敲了敲房門。
病房門打開,裏邊隻出一雙白的小手,陸廷言將懷裏的花遞了出去,然後一起進了病房裏。
那些記者在短暫的怔愣後,麵麵相覷,然後又齊唰唰地看向白瓔,目中帶著戲謔和譏笑。不知道誰先笑出了聲,其它人也都跟著笑了起來。
這些笑聲像是一個個耳,狠狠在了白瓔臉上,讓滿麵通紅,窘迫不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