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ŗ-陸廷言很清楚謝檸剛才那麽期地看著自己,是想聽到什麽。
想聽到他解釋的特殊。
有什麽特殊呢?哦,倒是也有,仇人的特殊。
此外,再沒有別的。
陸廷言第一次察覺到謝檸喜歡他,是大二的時候。同部門的幹事笑著問他:“陸三,你有沒有發現,不管你前腳出現在哪裏,謝檸學妹後腳就會出現,是不是喜歡你啊?”
陸廷言從小到大收了太多太多的書,他幾乎已經對“喜歡”這兩個字免疫了。
但是那次,同學一提到“謝檸學妹”這個名字,他腦中還是閃過了太多太多關於的畫麵。
沒辦法,這個學妹實在太耀眼了。
優越的外形、優異的績、高考狀元的份加持、勤認真的學習態度、對待各種無聊的部門活也專心致誌……實在沒辦法讓人不注意。
當時陸廷言就想,怎麽會有人生活得這麽認真且努力呢?
他竟然開始認真思考同學的話,探究謝檸是不是真的喜歡他。
在得知好像真的喜歡他後,陸廷言罕見的沒有像以往那樣毫無波瀾,而是萌生出一種“好榮幸啊”的覺。
被這樣努力認真、熱烈優秀的孩子喜歡,真的好榮幸。
但是一直都沒有表白過,以至於陸廷言自己都曾經萌生出“真的喜歡我嗎”的錯覺。
這種被喜歡的榮幸在陸斯泊死後,演化為一種厭惡。
在研究生畢業回國後,他找上,和認識、相,主提出和往,看著掩飾不住的驚喜激,陸廷言便知道,不是錯覺,喜歡他,且依然喜歡他。
當時心中萌生出一種罪惡的快,他就想用的喜歡,將狠狠踐踏。打破年時期對他的所有幻想,讓意識到自己是多麽的愚蠢可笑。
但是剛才,看到慘兮兮的依然用那種希冀且炙熱的眼神著他,他忽然覺得沒什麽意思了。
即便這個人存在很大問題,但是喜歡是無罪的。
他和之間的仇恨不會消弭,甚至還會伴隨著日久天長越來越深。的喜歡會越來越為一種負累,不可求,他不想要。
良久,沒有聽到謝檸的回答,他轉頭向,見閉著眼睛,呼吸均勻。
“我知道你沒睡著。”陸廷言很肯定地說。
果然,纖長的睫輕微抖了抖。
不待做出反應,病房門忽然被人敲響,剛才那個警走了進來,詢問謝檸:“好些了嗎?我們現在可以做筆錄了嗎?”
“可以。”謝檸立刻睜眼,忙不迭地回答,“現在開始吧。”
好像這樣亟亟開始和警流,就可以逃避陸廷言剛才的話似的。
陸廷言桃花眼微瞇,盯著謝檸的側臉了片刻,起,出了病房。
他走到走廊盡頭,在窗臺口點了煙。
吸了一半,聽到走廊裏傳來的整齊的腳步聲,他回頭,看見了大步而來的洪傑。
洪傑走過來,恭聲稟告道:“陸總,那些記者的確是薑總派人找的。他們說對方隻和他們要王巖和謝檸的不雅照,至於這照片拍了做什麽,他們不知道。
他們還說,他們進房間的時候,王巖已經進了昏迷狀態,而謝檸也神智不清。為了完任務,所以他們想將王巖和謝檸挪到一起,拍出照片來。”
說著,洪傑又將手裏的一張紙遞給了陸廷言:“這是那幾名記者的名字和任職公司。”
陸廷言掐滅了煙,拿過那張紙掃了一眼。
“有兩位來自大,其它大部分來自小公司,還有幾個是公司負責人。”洪傑說。
陸廷言輕嗤一聲:“道德敗壞的玩意。人不為大眾發聲,盡做這些卑鄙無恥的事。”
竟然還為了拍照顛倒是非,真是利益熏心、豬狗不如。
“聯係這兩家公司。”陸廷言的指節在那兩家大的名字上隨意彈了彈,“讓他們看著辦,別讓我再看見這幾個人。”
“是。”洪傑點頭。
“至於這幾個公司負責人。”陸廷言將那張紙甩回給洪傑,隨口道,“收購他們公司,然後讓他們滾得越遠越好。”
既然沒有職業道德,那職業生涯也就別要了。
“是。”
“其它的你們看著辦,辦得漂亮點。”
聽陸廷言這話,洪傑便知道,讓他們葬送職業生涯還不夠,還要教訓他們。
陸總很生氣啊,他以前都不屑於和這些小嘍囉計較的。
“王巖呢?”陸廷言又問。
洪傑又拿出另外一張紙遞給陸廷言:“在王巖住的酒店裏發現了這種藥,他現在昏迷不醒,就是因為喝了大半瓶這個。謝檸喝得,所以況並不危急。”
陸廷言在救護車上的時候就聽護士提了這個藥,這是一種非常烈的藥,而且是藥。因為這種藥過量服用後會出事,會直接危及命。
看著這個藥品名字,陸廷言臉更冷。
還好王巖沒有喪心病狂地將整瓶藥都喂給謝檸,否則……
否則謝檸估計都堅持不到那個時候。輕則欺辱,重則丟命。
想到這裏,陸廷言的黑眸中像是積聚了狂風暴雨,染上了層層的威,帶著駭人之勢。
“王巖現在還在救治,沒醒。”洪傑說。
陸廷言冷笑一聲:“好好救,讓他醒。”
醒來之後,之後的事才好辦。
法律的審判、公眾的譴責,妻離子散、敗名裂,這才是個開始。接下來就是漫長的牢獄之災,至於他能不能活著從牢獄裏出來,出來後還能不能繼續生活,就看謝檸的心了。
洪傑試探著又問:“那薑總那邊……”
記者是薑總找的,事也是薑總讓人安排的。結果事沒有按照薑總的預料發展下去,隻怕薑總會不高興。
像是應驗似的,洪傑剛說完這句話,他的手機就響了。
看了一眼來電,洪傑表糾結地將手機遞給陸廷言:“薑總的來電。”
不用想,肯定是來興師問罪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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