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落一愣,似是還沒反應過來:“什、什麽意思?”
“小叔的意思是……”男人失笑,輕輕的聲音落下,“我很喜歡你,你要不要跟我在一起?”
剎那間,遠榕樹上的蟬鳴戛然而止,四周似乎都變得肅靜。
江落怔怔地看著他,眼裏有些驚訝。
想起之前的被拒,孩眼裏有些委屈:“你不是不喜歡我嗎?”
“誰說的?”
“你親口說的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說我年齡小,不想跟我在一起!”
行,翻舊賬了。
“那你還記得小叔當時說了什麽嗎?”
江落哼的一聲,甩開他的手,賭氣道:“你說我長得小,年齡小,還稚,不配跟你在一起!”
“……”
傅紀行被氣笑了,輕輕刮了一下的小鼻尖:“你這小朋友,怎麽誣陷人呢?”
某人低聲嘟囔:“我哪兒誣陷你了!”
“你個小沒良心的,”傅紀行故作嚴肅,“小叔還沒老呢,你就這麽誣陷我,我要是以後老了,耳背了,不記得事兒了,你還不得說小叔是個沒良心的糟老頭子?”
江落抬眼看了看他這張臉,由衷地說:“我就算誣陷你,那也是誣陷你是個帥氣的糟老頭子!”
“……”
男人笑了笑,垂眼。
蟬鳴不知何時又響了起來,由遠而近,仿佛急躁的聲樂,急轉而下,在催促著什麽。
傅紀行再抬眼,看著時,眼裏滿是鄭重:“落落,小叔當年不是拒絕你。”
江落地看著他,沒有說話。
“小叔說,你還小,那會兒你確實也是還小,很多事沒有考慮全麵。但小叔是個年人,該為你考慮。”
“你還記得嚴倩的事嗎?”
“嚴倩?”江落疑,“怎麽突然提起?”
“你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,我親眼看到因跟年長自己的男人在一起,被父親毆打和辱罵,辱罵之語不堪耳。”
“那會兒小叔在想,如果我與你在一起,你會不會也是像那樣,被世人辱罵不檢點。”
傅紀行手,輕輕著的臉頰,眼裏有他深如淵潭的極致溫。
“小叔不敢,讓你陷那樣的流言風波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江落斂下眼睫,“你拒絕了我,我真的很傷心……”
“對不起,是小叔不好。”傅紀行的腦袋,“落落,小叔想以合格的份照顧你,你願不願意給我一個機會?”
江落注視他幾秒,微微後退一小步:“傅紀行,這件事有點太突然,我……”
男人的手僵在半空,有些局促收回,笑著點頭:“看來是小叔做的不夠好。”
“沒關係,”他站起,“落落,你應該知道的,小叔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。”
江落點頭:“嗯。”
“天不早了,走吧,我送你回家。”傅紀行轉。
“傅紀行。”
“嗯?怎麽了?”
江落走近他側,仰頭著男人的臉,諾諾地出小手:“要牽手嗎?”
男人愣住,笑了:“這麽主?”
“給你個補償。”
“好,小叔牽。”
“隻能牽一小會兒。”
“好。”
男人手,覆上的小手,稔地一轉,五指穿過的五指,與十指扣。
——
第二天一早,江落給江買了早餐之後,便打算去傅正家做家教。
江落正給江分配好吃的和搽的藥,江正在看書,想起什麽,放下書本,湊過去突然問:“姐,你現在是不是在跟紀行哥談?”
江落一愣,眼睛都大了:“不是!”
“那你們昨晚為什麽要牽著手回來?”
“……”
江落心頭突突跳,有種跟對象做了什麽曖昧事被自家老弟看見的尷尬。
“你眼睛出幻覺了!”
江切一聲,由衷地說:“紀行哥人很好,你真不打算跟他在一起嗎?”
江落的緒猛地低沉:“他對我們太好了,好到我們不能再去麻煩他。”
十八歲那年,如果可以,可以毫無顧忌地跟他在一起。
但是現在,有了太多的顧忌。
因為喜歡他,所以的選擇,更要小心翼翼。
——
經過幾天的輔導,傅正的作文想象力好了一些,但進步還不足以讓他能拿下合格甚至是滿分的作文績。
隻不過,江落倒是覺奇怪。
在師婉姚裏,那個一向不怎麽回家的傅紀行,不知道怎麽回事,最近這段時間頻繁回家,都快踏破家裏的門檻了。
這會兒,江落正給傅正輔導功課。
今天穿著簡單大方,一件簡單的短款白T恤外加一件藍牛仔,腳下是一雙白淨的帆布鞋。
大長微曲在書桌下,出的胳膊又細又長,江落正埋頭給傅正做作文的邏輯線圖。
傅紀行眼戴金框眼鏡,坐在對麵的沙發上,電腦放置在疊的雙上,視線從孩的小臉上往下移,落在那被T恤角堪堪掩過細瘦的小蠻腰上。
目測,可盈盈一握。
江落停下手,看過去。
男人毫不避諱,直勾勾地與對視。
也不知道傅紀行是什麽病,最近總是來他大哥家,就這麽坐在傅正的書房,直勾勾地看著他們做功課。
兩人的視線在半空中天雷勾地火,就連年紀隻有六歲的傅正也察覺出不對勁。
他眼珠子一轉:“小叔,你最近怎麽經常來我家?”
傅紀行一笑:“因為你家裏有小叔最在乎的人。”
“是我嗎?”
“別讓我說滾。”
“哦。”傅正吃了癟,還不死心,“那你在乎的人是誰?”
“是……”男人盯著江落,有種夜狼想要侵吞獵的既視。
江落呼吸隨著他的話猛地往上提,非常張。
結果,傅紀行像是看出的小心思,視線一轉,落在一直趴在江落腳邊、吐著舌頭的球球上。
“是球球。”
“……”傅正吐槽,“那是人嗎?那是狗!”
江落覺傅紀行在罵是狗,但沒有證據。
球球立即對傅紀行汪汪兩聲,仿佛在說:“你可真狗!”
傅紀行笑意更深,輕聲責備傅正:“怎麽回事啊傅正,你看球球都瘦什麽樣了,也不知道給它多吃點狗糧!”
傅正一臉懵,看著那快胖球的球球:“小叔,你眼沒事吧?”
“我不管,球球就是瘦了,你得負責把它養胖些。”
“怎麽養?”
“給它吃多點狗糧。”
“狗糧不是在狗碗裏嗎?”
“那不是。”
“?”
“想要喂胖它,你得先放下手中的作業,出去玩,把私人空間留給小叔和落落姐姐,我們會親手製作狗糧給球球吃的。”
傅正聽得一頭霧水,但聽到可以不用做作業,一臉期待地扭頭看向江落:“落落姐姐,可以嗎?”
江落扶額,妥協:“行,先休息一下,半個小時回來,繼續寫。”
“好!謝謝姐姐!”
說完,瘋跑出去玩了。
江落瞪傅紀行一眼:“傅紀行,你到底想幹什麽?”
男人把電腦放在一邊,起走過來,坐在的對麵。
他慢慢手,輕輕著的小耳垂:“小朋友,小叔想跟你確定件事。”
江落愣住:“什麽?”
“你還在生氣嗎?”
“嗯?”
“當年小叔拒絕你的事。”
“……”江落低頭,糯糯地嘟囔著,“早就不生氣了。”
“那好。”男人笑意更深,微微起,俊臉湊近幾分,呼吸全拂在的臉上,蠱的聲音落下——
“那小叔可就要追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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