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一段時間的等待后,急促又紛雜的腳步聲響起,棠叔等人擁著趙總找到了黑龍石雕,與等候在石雕上的阿勝會合到了一起。
阿勝此時已經在上方固定好了一登山繩,他將一端結結實實系在龍角上,另一端甩下石雕。
超仔后別著大劍,手抓登山繩,輕盈上爬,速度極快地攀上了黑龍石雕頭部。
趙總的手顯得有點笨拙,于是他只抓住繩索,由上方的阿勝和超仔共同出力拉拽,這才爬上去。
棠叔出壯的神仙索,抬手向上一甩,神仙索筆直向上飛起鉆黑暗,他單手抓住神仙索,沖莉娜微微一笑,子“嗖”地一下就飛了上去。
沒一會,神仙索不知從上方何而來,垂直落在龍蛋附近,棠叔順著神仙索了下來。
他蹲守在那口附近,看著里面旋轉向下的石階,皺眉陷了沉思。
莉娜很快也爬了上來,與阿勝一左一右地攙扶著趙總,也來到了地口。
棠叔沖指了指:“阿勝,老規矩。”
“明白!”阿勝說著,形一矮,便鉆,緩慢沿著樓梯拾級而下,片刻之后,其余人陸續鉆。
黑暗中,李教授確定再聽不到任何聲響,這才重新打開手電。
迷霧濃厚,手電只能照亮周圍很近一片區域,也照亮了阿喵的滿面擔憂,以及陳尚可的驚慌失措。
“老師,他們這伙人竟然能進來,會不會外面廖深他們幾個已經被……”
廖深五人的任務就是守住口,不讓其他人進來,甚至還做了地坑擋板,并鋪上土層作為掩蓋。
現在敵人已經深進來,這由不得陳尚可不去胡思想:“如果廖深他們真被那啥了,咱們也沒法出去啊,這可怎麼辦?”
“尚可啊……”李教授似乎有話要說,但言又止。
“老師,你想說啥就直說唄,這是干啥?”陳尚可看李教授那吞吞吐吐的樣子,實在有些難。
李教授輕嘆一口氣,道:“你要不跟過去看看能不能幫上些什麼忙吧。”
陳尚可頓時就不樂意了:“怕我們跟著,給我上迷魂藥,把我整這麼慘,我才不用熱臉冷屁,我不去!”
李教授能夠理解,但還是覺得這種關鍵時刻,與事相比,所有一切都要放下,這樣大家才能心齊,才有可能應對全部挑戰。
“尚可啊,雖然沒看到,但你剛剛也聽到他們對話了,能夠猜到他們是誰。你記得那個人吧?吹的那個笛子,只有你的嗩吶能破,你不下去幫忙,程志風恐怕會頂不住的啊!”
陳尚可憤憤然地扭過頭:“他頂不頂得住,關我屁事,就好像他那些破事誰愿意參合一樣。”
李教授長長嘆了口氣,不再說話,竟陷沉默。
過了一會,陳尚可試探著問道:“老師,你咋樣了?咱們出去吧。”
說完,他又想到外面現在很有可能已經守著海外趙氏的人,那可都是一群窮兇極惡之徒,這時候出去可就了待宰的羔羊。
他煩躁地直撓頭,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李教授的聲音好像又蒼老了很多,沙啞得悲凄:“尚可啊……”
陳尚可急道:“老師,你不要再說了,我是說什麼都不可能再去的。我雖然看起來總是貪生怕死的,但你想想,多大的危險我也跟他們一起走過了,得不到信任就算了,怎麼還能這麼對我呢?真是的,干什麼玩意啊?看誰好欺負啊?”
本就已經冒著生命危險同行,就差把一顆真心挖出來給人看了,結果不僅得不到任何信任,還被下了迷魂藥,毫無知覺地被打出一傷,被自己人搞得如此狼狽,陳尚可是真的覺得太委屈了!
但程志風拼盡一切就是為了今天在這里事,不可能冒任何風險在他并沒有絕對信任的人上,沒看他連冷螢也算計了嗎,那可是他帶到大的孩子。
這麼一想,倒是能理解他的所作所為,但理解歸理解,不代表能原諒。
“你還記得張萍嗎?還有劉文靜?”李教授忽然提到兩個名字。
陳尚可怔了怔:“怎麼不記得,咱同學啊。”
這是他們班里的兩個孩,畢業后便一直跟著李教授,后來發生了那件事后,倆與其他幾個師兄弟一樣,永遠停在了最好的年紀,令人想起便免不了一聲嘆息。
李教授聲音微微發,深陷回憶的聲音應是帶笑,卻又帶了哭腔:“倆啊,都喜歡玉東,但玉東那孩子一心在事業上,該婚娶的年紀了,也不明確表態更喜歡誰,兩個孩子就總是明里暗里地互相較勁,可真是讓我頭疼壞了。聽說,倆有幾次還手打起來了,哪有孩子打架的啊?”
試想,這麼三個人在一個團隊里,還真是讓為團隊領導者的李教授頭疼啊。
李教授抖著呼出一口氣,繼續道:“可是在工作中,倆是最好的搭檔,你想不到吧?倆一個擅長文修復,一個擅長典籍查錄,啃下了不別人搞不定的任務呢。”
陳尚可沉默了,他對兩個孩也都非常悉,太清楚倆的格了。在探討學問題時,倆珠聯璧合,是全班最優秀的組合。但在課余生活中,互相瞧不上。他甚至親眼見過兩個孩吵架吵得差點手,那一個兇。
或許,沒有那個憨得跟木頭一樣的玉東,倆會為最好的姐妹吧?
說起來,程相儒那小子還真跟玉東有點像。
真不知道,如果再有個很厲害的孩喜歡程相儒,會不會跟冷螢也變張萍和劉文靜那樣,進到地下就了最佳拍檔,回到地上就互相掐架。
那場面應該很有趣吧?
因為喜歡同樣的人,要同樣的事,所以做事風格一致,一樣,所以能為最佳拍檔,但也正因如此,又難以為摯友。
李教授拭掉濁淚,繼續緩緩道:“托那孩子啊,比較活絡,跟玉東他們不是一類人,但當他聽說有可能復活他們,他舍棄一切來給我們幫助……我現在懂了,哪有什麼死而復生,人死了,就是死了。是我害了托啊……”
“行了,老師,你別說了。”陳尚可打斷道:“你的這些學生里,就我是最差的,要不是當初沒好好跟你學,畢業找不到對口工作,又沒啥別的謀生手段,我怎麼可能堂堂你的學生,去當什麼嶺南大師?”
他緩緩站起,打開手電,看一眼迷霧后那極為模糊的黑龍石雕的廓:“你的學生,沒有差的,而且都能,遇到事了肯定上!狗日的程志風,等出去了,我要好好跟他算賬!”
“尚可!”
“嗯?”
“只盡力而為,事在程志風他們,你只盡力而為幫一把。無論如何……一定要活著回來!”
陳尚可向自己豎起大拇指:“必須滴!老師,你就等著給我加錢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