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臉上沒有一點開玩笑的意思。
鹿之綾呆呆地看著他,有些被嚇到,人往後坐了坐。
薄棲維持著作。
出食指,無聲地將他的文件推回去,“哥哥,你這樣一點都不像繼承人。”
隻要一切順利,他以後可是江北的王,一個王怎麽會說出這樣的話來。
“隻要之之高興,我像什麽都行。”
薄棲笑著直接將文件放到麵前,仿佛在說他是認真的,可以隨便看隨便記。
“……”
太嚇人了。
鹿之綾將文件又推回去,“我要刷新的試卷了。”
“好。”
薄棲沒再說什麽,翻開文件繼續看。
……
大屏幕上,一個慘白慘白的背影從墓地慢慢走出,背景音樂颼颼地回在整個閉的影音室裏。
忽然,背影陡然回頭。
“啊——”
鹿之綾嚇得尖起來。
薄棲這兩天工作太忙碌,是著陪鹿之綾看電影,結果片頭剛播完,他就睡著了。
忽然聽見這麽一聲他立刻起站來,有些慌地回頭尋人。
鹿之綾抱頭蹲在他的椅背後,單手抓著腦袋瑟瑟發抖。
“怎麽了,之之?不舒服?”
薄棲擰眉,手去拉。
“什麽不舒服?”鹿之綾有些莫名地看向他,“我是被嚇到了。”
“……”
薄棲轉頭,這才發現屏幕上播放了一個小時的是恐怖片,他還以為選的是個搞笑片子。
“薄棲哥哥,你心髒好強啊,呼吸都不帶的。”
鹿之綾從地上站起來,在昏暗裏的線裏很是崇拜地看向他,忽然又意識到什麽,“你是不是沒在看?你睡著了?你又熬夜是不是?”
呆在江北多日,鹿之綾已經有點清他的作息了。
每天都管一日三餐的飯和藥,送回房睡覺,都說完晚安了他又熬夜工作加準備論文,被抓過好幾次。
想到這裏,鹿之綾顧不上害怕,小臉有些生氣。
“沒有,在看。”
薄棲清了清嗓子,“都是拍出來的恐怖,我不覺得可怕。”
“真的?”
現在想想,他剛剛坐在沙發椅上好像一直偏著頭,讓看不到他的臉,姿勢都沒變過,很可能在睡覺。
“真的,我昨晚沒熬夜。”
薄棲說著把拉回沙發椅上,理不直氣也淡定,“不然你問我劇。”
鹿之綾往屏幕上瞄一眼,想了想道,“那你說他老婆到底死沒死?”
誰老婆?
哪個老婆?
不過既然這麽問,應該是沒死,恐怖片的話……
“沒死,應該一直在某個角落。”
薄棲從容地說道,拿起一旁的毯子給蓋上。
見他這麽鎮定,鹿之綾也不再懷疑他熬過夜,便完全投劇,和他分析,“我覺得肯定易容了,可是那麽多人,也不知道易容誰了。”
“……棺材鋪那個。”
睡得迷迷糊糊間,他好像聽到這一句臺詞。
“棺材鋪……”鹿之綾回憶了下,清澈的眼睛裏寫滿疑問,“那裏不是隻有一條大黃狗嗎?”
“……”
薄棲站在邊啞然。
鹿之綾瞇起眼,疑竇再生,“薄棲哥哥?”
薄棲在一旁坐下來,神如常地合理化劇,“你不認為這裏有靈魂轉移的元素麽?”
“啊?”
鹿之綾愣了下,貝齒咬手指,“這電影……腦這麽大嗎?”
“恐怖片,都鬧鬼了,有靈魂轉移也不奇怪。”
薄棲知道是個小聰明,多想想很快就會反應過來,便轉移話題,“看完我們去醫院?。”
“去看四哥?”
鹿之綾欣喜。
四哥是個固執的人,說有傷,不讓去醫院,也不準他們告訴鹿家他出了事,隻讓二哥陪在醫院。
“嗯。”
薄棲點頭。
“好!”
鹿之綾沒再想他剛才對劇的解釋,繼續認真地觀看電影。
薄棲仍是沒有好好看電影,而是轉頭看向旁邊,隻見鹿之綾看著看著就把自己小小的一團,用毯子遮著臉,隻出半隻眼睛盯著屏幕。
可。
他勾了勾。
……
醫院。
從車上下來,鹿之綾握著薄棲給買的果茶邊喝邊走,一路跟在他的後。
兩人穿過醫院的雕像花園,正要往醫院住院部走去,鹿之綾餘中掃到什麽,停下腳步抬眸去。
隻見花園邊的長椅上,鹿景澤麵無表地坐在上麵,雙手抱臂,旁邊放著一杯咖啡,風吹拂過他的發,了發型,他都懶得整理一下。
看起來整個人毫無生氣。
鹿之綾走過去靠近他,“二哥,你怎麽在這裏?”
“小七啊。”
看到,鹿景澤了點笑臉,“坐。”
“不坐了,我去看看四哥,他好一點沒有?”
鹿之綾關切地問道。
聽到這話,向來好脾氣的鹿景澤嗤了一聲,轉頭向住院部大樓的方向,“他?他好得不能再好了,我都是被他趕出來的。”
怨氣頗重。
“四哥趕你?”鹿之綾覺得不太可能,“是不是四哥怕你太累,想讓你下來休息休息啊。”
鹿景澤站起來,拍拍的肩膀,“小七,你別總把老四想得那麽善良。”
“……”
“你要知道,幾個哥哥裏,最狗的就是他,能跟他並列的都沒有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綾默,轉頭看向薄棲。
薄棲正向大樓的方向,跟著過去,就見某一層樓的臺扶手玻璃上點綴滿,穿著一病號服的鹿景瀾坐在椅上,後搭在椅把手上的正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小姐姐——尤靜。
鹿之綾眼睛一亮,“四哥談啦?”
“嗯哼。”
鹿景澤從鼻子哼出一聲,表示鄙夷。
“真好。”
鹿之綾倒是很為鹿景瀾開心。
尤靜一看就是個特別好的人,都不認識四哥,救人的時候就會為他著想,還跑上跑下地錢,跑得滿頭大汗,他們沒有第一時間還錢,姐姐也沒有任何不滿。
開心完,又不解,“不對呀,四哥不是在住院嗎,怎麽談的?小姐姐過來追的他嗎?”
“嗬。”
鹿景澤冷笑一聲,“人家孩子可不像他,躺在病床上都能孔雀開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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