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丫對這個新地方很好奇，到打量著，也不聽的話，轉頭邁著往一張圈椅走過去，小手抓著想往上爬。

爬不。

季丫拍拍椅子，轉頭就衝鹿之綾喊，“啊麻麻——”

要上去，要上去！

“……”

鹿之綾聽了一愣，有些錯愕地看向那張漂亮的小臉蛋，恍神。

米叔站在一旁，有些僵地看向，隨後在手機上打字。

【隻會爸爸媽媽，還不會別的稱呼。】

鹿之綾回過神來，看過無數的資料，知道每個孩子每個階段是什麽樣的，這麽大的小孩的確隻能稱呼爸爸媽媽。

隻是，一時有些走神。

笑著朝季丫走過去，把人抱到圈椅上坐著。

季丫在椅子裏來去，綿的頭發刮著小耳朵，時不時就用小手去撥一下。

見狀，鹿之綾拿出梳子，給季丫紮了兩個小揪揪。

“……”

小朋友一臉呆萌地搖頭晃腦，很喜歡自己這兩個揪揪。

“……”

男人在那裏看著，眼神一言難盡。

“好可。”

鹿之綾笑著道，轉頭看向米叔，“大年初一小孩子不適合悶在家裏，米叔，我們帶孩子去古鎮玩吧？”

“……”

米叔的目一震，居然主說出去玩？

“米叔？”

鹿之綾看他。

米叔這才點頭。

……

古鎮離鹿家不算遠，打車二十分鍾的車程而已。

大過年的，來古鎮玩的人很多，還沒進去就看到人頭攢。

鹿之綾抱著小朋友，轉頭看向旁的男人，低的帽簷下，一張麵慘白慘白，和到紅彤彤的喜慶氣氛很不搭。

鹿之綾指指自己臉上的口罩，“米叔，要不你和我一樣戴個口罩好了？”

他這個樣子進這種熱鬧場所有點嚇人，剛剛那個出租車司機就被嚇得半死，差點把車開進裏去。

聞言，米叔拿出一個早就準備好的金麵，當著的麵替換掉。

“……”

鹿之綾還沒看清楚他臉上的傷疤就換完了。

見沉默，米叔又飛快地換上一個紅麵，像個直立行走的燈籠……

“還是金吧。”無奈地給予肯定，“很酷。”

麵就像米叔的本一樣。

勸過他，毀容不是他的錯，他在鹿家可以肆意一些，可他就是不聽。

米叔酷酷地換回金麵。

“走吧。”

鹿之綾笑著往裏走去。

古鎮布置很有新年氣氛，黑瓦白牆，店鋪林立，一路都是紅燈籠高掛，無數的紅綢緞在高空拉起，像是一片紅的天空，這樣落下來的照在每個人上都是喜氣洋洋的。

人群擁。

他們臨時決定出來，沒有拿嬰兒車，鹿之綾全程抱著季丫小朋友，毫不覺得累。

米叔跟在們後，高大的影在人群中有種鶴立群之。

沒見過古鎮過年的季丫同學新奇地瞪圓眼睛，頂著兩個小揪揪到看，小腦袋一會晃右一會晃左，還拍著鹿之綾和講話，“麻麻嗚嗚……發…………”

古鎮的老板很會做生意，把玩都堆到店門口，吸引著孩子們的注意。

鹿之綾把季丫放下來，用手牽著小小的手，“丫丫，你自己挑一個玩。”

別的小朋友要麽挑洋娃娃，要麽挑發的小玩，或是金箍棒、猴王麵、小汽車之類的……

而季丫小朋友就不一樣了，一手抓住一隻尖。

“啊——”

尖發出一聲。

“咯咯咯咯——”

季丫小朋友樂得直跺腳，小臉寫滿快樂。

鹿之綾把抱起來，季丫開發出尖的各種樂趣，兩隻小手抓肚子，使出吃的勁抓下去，然後鬆開，然後又擰著脖子，堵著，迫發出各種慘——

“咯咯啊……”

“啊啊啊啊啊……”

“喔喔喔喔喔喔喔……”

“喔啊喔啊咯咯咯啊……”

人群擁護，聲音鼎沸。

尖的聲音沒有給遊客造什麽傷害，但抱著孩子的鹿之綾遭遇了聽覺暴擊。

覺有無數隻在衝的耳朵喊。

“哦嗬嗬嗬咯咯咯……”

季丫小朋友開心了，渾然不覺的痛苦，興地在懷裏顛著小屁，笑得聲音都能拐彎變奏，眼睛彎小月牙，口水都流出來。

鹿之綾有種靈魂洗滌的錯覺。

見狀，米叔上前要來抱孩子，為自己的耳朵好，鹿之綾應該把孩子給他。

可很奇怪，不想撒手。

笑著衝米叔搖搖頭，然後道，“米叔，你低下來一點，我要拿紙巾。”

臨走時，準備了個包，現在背在米叔的肩上。

尖和季丫小朋友在狂歡，周圍的聲音又吵，人流不斷從他們邊經過。

米叔沒聽到說什麽，下意識地低下頭想去聽，鹿之綾直接走到他後，去拉包上的拉鏈。

經過的一瞬，的口罩離他耳朵很近，的發飛進他的耳廓。

轉瞬即逝的細微靜。

他卻在那裏僵了下，一不地站著，直到一隻黃的尖懟著他的臉慘。

“咯咯咯咯咯——”

季丫小朋友笑到不行。

如果眼神能化形字，那米叔現在的眼睛裏隻有一個字——忍。

鹿之綾一手抱著季丫，一手從包裏拿出紙巾給孩子口水。

季丫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，快樂的不得了。

大廣場上有表演。

穿得喜慶的表演工作者站在大鼓前麵花式敲鼓。

鼓聲隨著激昂的音樂從廣場四周的大音響裏傳出來，震人心，迎接新年。

季丫長脖子要去看。

鹿之綾隻好抱著孩子勉強找了個靠前的位置，震耳聾的鼓聲砸得耳朵生疼，這要命的聽覺……

米叔站在的後，在擁的人群中隔開和旁人的距離。

所有人在看表演。

他低眸看。

鹿之綾也沒有什麽欣賞表演的意思，眉間難地蹙著，不時騰出一隻手去按自己的耳朵。

他看著，緩緩抬起雙手。

指尖的發。

鹿之綾覺到，轉過臉，就見米叔用掌心捂住季丫的兩隻小耳朵，替孩子擋住強烈的鼓聲。

看著這溫馨的一幕，鹿之綾會心一笑。

米叔真是疼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