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平時跟我囂張得那麽厲害，到這老頭子麵前你又能忍了。”

薄崢嶸坐在他邊，極不是滋味地開口。

薄妄單手支著頭，看都不看他一眼，沒有理會。

“你真把鹿之綾關了？”

薄崢嶸道，“一個人而已，要想走就讓走，以你今時今日的地位，大可找個比好的。”

“我暫時還沒弒父奪產的想法，別我。”

薄妄涼涼地開口。

“……”

薄崢嶸青著臉閉。

薄妄了手指，目沉地看著前方，滿腦子都是那一句連錦上添的花都不算……

“停車。”

他忽然開口。

司機連忙踩下剎車，封振再次不顧一切地衝上來，薄妄按下車窗看他，冷聲開口，“你說我對做的連錦上添花都不算，那你給我看看，鹿家的錦到底有多華麗。”

封振一怔，站在車外想了想，忽地道，“給我紙筆！”

司機連忙拿出紙筆遞過去。

薄崢嶸坐在車上看著，過了片刻，他拿出手機給手下發短信——

【薄崢嶸：暗中靠近帝江庭，看看鹿之綾需要什麽幫助，不要驚薄妄。】

……

江北又開始下雪。

座談會枯燥無聊，正經事沒談兩件，恭維的話一堆一堆往外冒。

薄崢嶸很用，薄妄懶得搭理，他問後的職員要來無線耳機塞進耳朵裏，拿出手機登錄一個國際社網站，搜索封振給他的賬號。

封振給的是鹿之綾以前的社賬號。

窗外飄著細雪，富麗堂皇的議事廳裏眾人侃侃而談，薄妄慵懶地靠坐在單人沙發上，手點進賬號。

鹿之綾用的網名很簡單——鹿家小七。

這個賬號顯然是鹿之綾用來記錄分日常生活的，一眼看去全是碎碎念。

所有的記錄都停留在五年前。

最後是一條時間Volg，薄妄點進去，視頻開始播放，跳進他漆黑眼底的是的自拍視角。

視頻中的鹿之綾才15歲，坐在江南風的煙雨小橋上。

穿著一條淺長，還往頭上戴了一對鹿角發夾，小臉白淨漂亮，和現在一樣著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溫，隻是那個時候的一雙眼睛比現在要更明亮、靈氣。

對著鏡頭，悄聲說道，“我看到有個小姐姐給我留言說想做我六嫂，是有多想不開呀，我六哥就是個中二年，真的，他看到圓月就跟著嚎，幻想自己是個狼人……還跟人幹架，結果打也打不過，十戰十輸，丟死人……哎呀。”

忽然被人勒住脖子。

一張年的俊俏臉龐衝進鏡頭裏，年站在橋上從後用手臂虛勒住的脖子，“誰十戰十輸了？啊？臭小七你是不是找打？”

“你要不要先把臉上的創可撕了再說這話？”

鹿之綾笑得很甜。

年被臊得有些沒臉，道，“你給我重拍！告訴網友，我鹿景凡是十戰十贏的現代戰神！”

“我不。”鹿之綾搖頭，拒絕撒謊。

“不拍我揍你！”

鹿景凡勒的脖子，耀武揚威地握拳頭。

鹿之綾仰頭，毫不害怕地看著他，鹿景凡咬牙，“我真揍你！”

“……”

鹿之綾笑盈盈地看他。

最終，那拳頭也沒落到的上，鹿景凡從後拎出一個白的網，上麵飄著幾片羽。

他沒好氣地遞過去，“喏，給你，你不是說最近兩天老是做噩夢麽，你把這捕夢網掛窗戶上就好了。”

鹿之綾接過來一看，“這是你親手做的呀？可你這兩天不是因為打架被罰跪嗎？哪來的時間做這個。”

“你六哥我能耐，邊跪邊做不行麽？”

鹿景凡傲地仰起下。

“嗚嗚，六哥你真好。”鹿之綾眨著小鹿一般靈的眼睛，

“好你就重拍！”

“呃，我考慮考慮。”鹿之綾一手抓著捕夢網一手抓著自拍桿從橋欄桿上下來，轉頭就跑。

“臭小七！我看你是真皮欠收拾！”

鹿景凡大一聲追上來。

兄妹兩人穿過極江南風格的長廊、長廳，山山水水在鏡頭裏晃來晃去。

“噓——”

下一秒，鹿之綾被鹿景凡抱著在一扇房門前蹲下來。

鹿之綾轉換鏡頭拍裏邊，那是新古式風格裝潢的一個房間，一個比他們大些的年正站在落地鏡前，穿得西裝筆，領帶打得板正，正對著鏡子噴發膠。

鹿景凡著聲音道，“老五這隻花狐貍，肯定又要去見朋友。”

鹿之綾小聲地問，“可是五哥不是才分手嗎？他一個星期前還掉眼淚，要我安他呢。”

“老五你還不知道，他從五歲上兒園開始就沒有過空檔期好嗎，他給自己訂下的娃娃親沒有一千都有八百。”

鹿景凡吐槽，“聽說他這次上了個茬，連送一個星期的禮人家都沒搭理他，所以他把自己最心的手辦都賣了，攢下一筆本追人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鹿之綾聽得懵裏懵懂。

“小七，你問老五把這筆本要過來，省得他去禍禍孩子。”鹿景凡開始出餿主意。

“鹿景凡你是不是一天不挨揍就難？”

鹿景煥一早發現他們兩個，走出來瞪一眼弟弟，又將鹿之綾拉起來，極為順手地替拍掉子上的灰塵。

鹿景凡在旁邊吐吐舌，道，“五哥，小七想要你賣手辦的錢買新子！”

鹿之綾剛要否認就被他拉到後，鏡頭一晃再晃。

鹿景煥舍不得，對著鹿之綾道，“小七乖啊，等五哥把人追到手，就去打工賺錢給你花。”

說完，鹿景煥發型就要溜。

鹿景凡再次大聲嚷嚷，“小七，我說的吧，男人啊，都是有了媳婦就忘掉妹妹的！認清你五哥了吧？你啊，在你五哥眼裏就這麽個地位！”

“鹿景凡你找死！”

鹿景煥黑著臉回頭踹弟弟一腳，又看一眼鹿之綾，臉上莫名心虛。

好一會後，鹿景煥忍痛拔出一張卡塞進的手裏，“來，小七，拿著買子！”

“呃，五哥，我不用……”

“不，你要用。”

鹿景煥拍拍的腦袋，“你要記住，五哥眼裏，小七才是最重要的，千萬別被一些雜碎挑撥離間。”

說到最後完全是咬牙切齒。

鹿之綾一臉無奈，“那沒錢你怎麽追人？”

鹿景煥心酸地抹了把臉，“沒事，再窮不能窮小七，追人嘛，五哥還可以去賣。”

“噗哈哈哈哈——賣都要談，老五你沒病吧哈哈哈……”

鹿景凡在一旁笑到扶牆。

鹿景煥氣炸，上去就揍，兄弟倆人頓時在小庭院裏廝打起來。

鹿之綾拿著自拍桿拍他們，邊拍邊慨地道，“小姐姐們，我可不是那種會和嫂子爭風吃醋的小姑子哦，不過你們也看到了，我這兩個哥哥……嗯，智商有限公司大總裁……”

“但是，我還是很他們，很很。”

鹿之綾一隻小手著卡和捕夢網在鏡頭晃了晃，聲音很甜很甜，像摻了一樣。

薄妄坐在沙發上看完整段視頻，又往下點，看了一段又一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