冬雪不散，整座薄氏王國都浸了一層白，遠景看去更為恢宏。

一排的豪車在財團大樓門口整裝待發。

保鏢們觀察著周圍的況，確定沒有可疑之後道，“請先生、大爺。”

父子倆接著要去參加一個金融座談會。

薄崢嶸、薄妄相繼從專用電梯裏走出來，穿過樓下大堂，兩邊的安保、前臺、職員齊齊低頭。

薄崢嶸整理著袖口，邊走邊冷淡地問道，“你老婆怎麽回事？去江南祭祖就不回來了？就把孩子放在梧桐院不管？”

他側麵打聽著鹿之綾的行蹤。

這個孩上總說得那麽頭頭是道，卻一點走的跡象都沒有。

“你多心你自己的孩子吧。”

薄妄冷嗤一聲，“我的人已經在一個小國找到薄棠的蹤跡，你那好兒子為了活命跟隻臭蟲一樣鑽著下水道逃，躲垃圾堆裏一整天，也是不嫌髒。”

“……”

聞言，薄崢嶸的步子先是頓住，隨後反應過來這話意思是薄棠還逃著，才沉沉地轉眸看薄妄一眼，意有所指地道，“孩子就是冤孽。”

“是啊，繁衍什麽，人類滅絕才有意思。”

薄妄輕描淡寫地道，滿是嘲諷。

“……”

薄崢嶸差點當場炸，在心裏不住地默念親生的。

薄妄手段狠，腦子也能耐，能在短短一年中進步到薄棠都難以達到的地步，有本事了……不能再像以前那麽罵了。

兩人邁出大門。

路邊還積著一層白雪。

“薄妄——”

一個撕心裂肺的聲音突然響起。

所有人張地轉頭，薄妄聞聲看過去，就被迎麵飛來的一塊海棠砸了個正著，一張俊龐被砸得滿臉碎屑。

眾目睽睽下的狼狽。

“什麽人？”

薄崢嶸冷著臉站到薄妄麵前，保鏢們立刻拔出槍對準同一個地方。

“別開槍。”

薄妄開口，手抹了一把臉上的碎屑，抬眸看向被保鏢迅速按住的封振。

封振被按得彎下背，一頭銀發下的臉麵發黃，憔悴不堪，雙眼凹陷，他激地憤怒地瞪向薄妄，大聲吼道，“我家小姐呢？我家小姐在哪裏？”

還真找來了。

薄崢嶸也認出封振好像是鹿之綾邊的人，不由得看到薄妄，“你做了什麽？”

薄妄擺擺手讓保鏢先退下，封振一被鬆開就焦急地衝到薄妄麵前，“小姐已經一個多星期不接我的電話了，從來沒有這樣，人呢？你把怎麽了？”

“我能把怎麽樣？”

薄妄幽幽地開口，眼底涼薄。

“你這個人喜怒不定，我怎麽知道是不是你突然對小姐做了什麽？”

封振有些激地道，“我去神山，有人在路上就攔著我，不讓我去，是不是你做的？”

薄妄接過保鏢遞來的紙巾臉，臉上沒有一點怒意，隻有些不耐煩，但也被他了下去，“在家裏。”

他做出解釋。

“……”

薄崢嶸站在車前看著有些不是滋味。

被人當眾砸臉都不生氣，怎麽對他這個親爹就態度差那樣。

“不可能，帝江庭那裏我去過，也被人攔了！”

封振瞪著薄妄，因激而氣得厲害，他手按住自己的口，“一定是你搞的鬼，我家小姐要有個三長兩短，我不會放過你！”

一副快死的樣子還不放過他？

真是羅嗦，鹿之綾也是得了。

薄妄懶得理會封振，轉要上車，封振一把抓住他的手臂，另一隻手揮出一把匕首，急切地喊道，“你把我家小姐出來！你快讓我見到我家小姐！”

“你敢我兒子一下試試！”

薄崢嶸的臉徹底沉下來，示意保鏢做事。

保鏢拔出槍就要上前。

“別他。”

薄妄反手抓著封振走到一旁，將人推到牆上。

封振撞到牆上，劇烈地咳起來，手都抓不穩匕首。

“……”

薄妄有些煩躁地看著他，他還真不能死在這裏，鹿之綾那裏說不清。

薄妄站在那裏，手扯了扯領口，耐住子道，“你晚上再去帝江庭，我帶你上去見鹿之綾。”

封振狐疑地看著他，不相信他有好心，“小姐為什麽不接我電話？”

“要走，我就先把關了。”

薄妄也沒瞞，反正該看到的時候還是會看到。

一聽這話，封振幾乎要跳起來，抖出揮出匕首，“你囚我家小姐？薄妄，你喪心病狂你還是不是人——”

說到最後，封振急得一口氣不上來，麵紅耳赤地幾乎要昏死過去。

見狀，薄妄擰眉，“冷靜，別死這。”

“你、你——”

封振看他的眼神猶如在看殺父仇人。

“鹿之綾陷在鹿家家破人亡的影裏出不去，我是在幫。”

薄妄的眸漆黑，一字一句努力讓封振他的好意，“鹿家的人已經死絕了，一直沉浸在這種緒裏對沒有任何幫助，幫我斬斷過過去，現在，到我幫，懂了麽？”

“你關著幫？”

封振覺得他在說天方夜譚。

“那不然我怎麽做？讓走，就讓你這麽個半死不活的仆人陪著，兩個人死在江南都沒人發現。”

薄妄冷冷地道，“鹿之綾是我老婆，我做什麽都是為好。”

“你關著就不是為好！”

封振激地道。

“……”

這輩子都沒跟個男人解釋這麽多。

薄妄懶得再說，轉便走，拉開車門上車。

封振扔下匕首不顧一切地衝上去，拍著車窗道，“薄大你能斬得斷，那是因為你過去苦，過去不如現在！所以隻要有人待你比過去好，你就能斬斷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我家小姐不一樣，在鹿家萬千寵中長大，的過去本就不缺！由奢儉本來就難，況且你做的這些，對來說連錦上添的花都不算，怎麽可能斬得斷過去？”

“開車。”

薄妄被煩得不行。

車子緩緩啟，封振追著上去繼續拍車門，“薄大！你這樣隻會越來越傷害我家小姐！求求你，你把放了吧！你讓回江南，即使是陷在過去的回憶也比現在開心！”

“……”

“薄妄！”

眼看車子要駛遠，封振聲嘶力竭地喊出來，“你太自私了！你會把小姐瘋的！”

連錦上添的花都不算。

薄妄坐在車裏，臉黑得徹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