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
薑浮生肩膀狠狠一，低下頭轉了轉眸子，出聲道，“沉江那次。”

薄妄用鞋尖輕輕踢了踢地上的花枝，朝活死人使了個眼神。

兩個活死人立刻抓起薑浮生的手，用力往下按的背，讓半個子都探進地坑裏，一冰冷的蛇腥味冒上來，底下無數蛇軀蛹。

“不要——”

薑浮生嚇得失聲尖，害怕地大顆大顆掉眼淚，“大爺，我沒說謊，我真的沒說謊！”

活死人狠狠將往下。

薄妄麵無表地看著，李明淮再也看不下去，用盡力氣撞開平日裏的兄弟，近乎跌撞地衝過去，一把抓住薑浮生的手臂將撈回一些。

隨後，李明淮跪到地上，麵向薄妄，“妄哥，浮生從小生活的環境幹淨普通，不了這些，您罰我吧。”

薄妄站在那裏，漆黑的眼看向他，帶著幾分嘲意，“還沒到你，你倒自己站出來了。”

李明淮僵。

薄妄摘下手套隨手扔到一旁，從旁邊的手下手中接過一份文件，然後朝著李明淮劈頭蓋臉地砸過去，嗓音低沉鷙，“我是不是和你說過，這份資料但凡有一假的，你就不用活著來見我。”

李明淮的額頭被文件夾的邊砸出一道痕跡，他低下頭看過去，是當初薄妄他去查鹿之綾，他做的資料。

資料是他經過走訪、調查做的，怎麽可能有錯？

薄妄繞過地坑走過去，抬起腳就踹向他的背。

李明淮往前一晃，薄妄的腳就踩在他的肩上，“你這份資料裏可是明確寫著鹿之綾幹幹淨淨，是個腦。”

說著，薄妄漸漸使力，一點一點踩得他的肩往下。

“李明淮——”

薑浮生看到李明淮這個樣子激地掙紮起來，“大爺，你不要這樣對他……”

“李明淮，你敢背叛我。”

薄妄輕描淡寫地說著，眼底卻掠過一抹狠，腳下狠狠用力。

李明淮被踩得整張臉都趴到地上，青筋暴增。

他不敢也不會反抗薄妄，任由他踩著，雙臂艱難地撐在地上，眼睛逐漸猙獰發紅，“我沒有，妄哥，我從來沒有背叛過你，我願意以死明誌！”

薄妄這話對他來說太重了，他不敢認。

聞言，薄妄並沒有鬆腳上的力道，隻轉眸看向一旁跪在地上的薑浮生，“那你就去問問你邊的這人，鹿之綾到底是不是腦？”

“……”

李明淮轉頭看向薑浮生，薑浮生滿是淚水的眼中掠過一抹心虛。

“你再問問，當日和一起去黑桃會所的煮茶師是誰？”

薄妄的聲音冷到極點。

薑浮生流著淚看向李明淮，聽著這個問題聲音發地道，“是……”

“想好了說。”薄妄看向，“我保證你承擔不起說假話的後果。”

他的眼神比毒蛇更加森冷。

薑浮生一張慘白的小臉都在抖，好一會兒，似決定好什麽，道，“當日，之綾想念大爺，就讓我帶歸期茶樓的一個煮茶師去黑桃會所給您煮杯茶，怕您不喜歡，我都沒報的名，隻說是家裏讓來的。”

像背書一般說道。

薄妄踩著李明淮，幽幽地睨向，“那煮茶師是男是。”

“當然是的。”

“高矮胖瘦？”薄妄繼續問。

“比我高一些，很瘦的，還留一頭紅頭發。”薑浮生一腦地道，當時鹿之綾害怕這個事過不去，所以編出一個煮茶師，把對方的資料記得很牢。

“雙眼皮還是單眼皮？”

“雙眼皮。”

“耳朵上有沒有……”

“有耳，那個煮茶師耳朵上有耳。”薑浮生生怕薄妄不相信的話，急切地說出來。

說完，整個蛇林都靜了。

李明淮灰頭土臉地看著薑浮生，聽到這話，有些認命地閉了閉眼。

薑浮生跪在那裏，不懂他為什麽是這個表，害怕地朝薄妄看去，就見薄妄勾著薄，似笑非笑地看著——

“一個隨便找的煮茶師，事隔大半年，你還清楚地記得對方是雙眼皮，打耳。”

“薑浮生，你記憶力不錯啊。”

地坑裏，群蛇舞。

藏獒吼聲四起。

風聲鶴唳。

薑浮生一呆，才明白過來自己犯了什麽錯，頓時子一癱，泛白的張了張，什麽都說不出來。

一陣鈴聲突兀地在枯林裏響起。

“妄哥。”

旁邊一個活死人走過來，手上拿著薑浮生的手機，上麵有來電。

鹿之綾。

薄妄低眸看向手機屏幕，接過來直接掛斷，將手機往後一扔，然後看向薑浮生，“我最後再問你一遍，那兩朵花是誰到我門上來的？”

薑浮生滿麵淚水地看著李明淮，沉默幾秒，趴跪到地上，頭重重地磕到手背上，“大爺，我不知道什麽花不花的，我沒說謊，我就是對那個煮茶師記憶深刻，之綾也沒騙你，就是在沉江以後才複明。”

“嗬。”

薄妄嗤笑一聲，一張臉分外邪氣英俊。

“我沒說謊，我真的沒說謊——”

薑浮生邊說邊抖，不能撂，撂了就代表鹿之綾真的一直在欺騙大爺，鹿之綾會死的……

薄妄看著冥頑不靈的樣子，已經懶得再審，便道，“是你自己跳，還是我讓人推你下去？”

聞言，李明淮想都不想地從薄妄腳底下撲過去，撲跪到薑浮生前麵，一手抓著，一手橫在活死人麵前，不讓他們靠近。

薑浮生跪在地上，哭著從後摟住他，嗚嗚咽，“李明淮……”

“別怕。”

李明淮護住，抬頭看向眼前形高大的男人，“妄哥，我替，我換一命。”

“不要——”

薑浮生哭著拚命搖頭。

“在我這演苦命鴛鴦？”薄妄冷笑，“那你們兩個抱著一起下去吧。”

說完，他看向一旁站著的活死人。

兩個活死人彼此看一眼，有些難辦，都是一起捱日子過來的，他們怎麽都不可能對李明淮下手，但妄哥今天……顯然不爽到家了。

“怎麽，我使喚不你們？”

薄妄冷眼看過去。

兩個活死人步子艱難地往前，要將李明淮和薑浮生往地坑裏推。

“你直接問我，答案不是來得更快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