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妄站在的後，低頭在耳上親了一下，隨即低頭靠在的肩膀上，從後抱住。

涼風襲來，他上隻剩下衝澡過後的氣息，那抹香水沒了。

輕輕拍拍他的手臂，“剛洗完澡，外麵冷，進去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薄妄應著，卻沒，仍舊抱著，嗓音低啞暗沉，“你現在覺得怎麽樣？”

“好的。”

轉過，後腰抵在護欄上，抬起手捧上他的臉，將他的臉從自己肩上移開。

薄妄低眸，眸子深暗。

鹿之綾捧著他的臉，目溫似水，“薄妄。”

“嗯？”

他深深地盯著，臉在的掌心裏了。

“我希你以後的生活能過得灑恣意，不為任何人、任何事委屈求全。”

的手在他英俊的麵龐上輕輕，聲說著每一個字，“而我，不管將來你在不在我邊，我有這近一年的時日就夠了。”

聞言，薄妄的眸變了變，一冷意掠過去，著嗓子道，“你在說什麽？”

“我……”

涼風吹起的長發，迷了眼睛。

凝視著他的黑眸，頓了頓道，“如果，我是說如果，沒有嫁給你，我也有想過的日子，就是努力掙錢，收集鹿家的舊，贖回鹿家的老宅，回江南過一輩子。”

這是第一次和薄妄談起自己一直以來的想法。

想告訴他，他不用太顧及，也不用那麽照顧，可以去過自己的日子，沒那麽需要依靠。

冰涼的風掠過他的眼睛，薄妄瞇了瞇眼，雙手按到的兩側，“怎麽突然說這些？”

“就是突然想到。”

“沒一個字我聽的。”薄妄沉聲說道，低下臉在上咬了咬，“住院太久住出胡思想了？”

“……”

鹿之綾啞然。

“安分點，之之。”

他吻著的道，低沉的嗓音有著一不容置喙的威懾力。

“……”

鹿之綾見他這樣有點想講清楚，可又覺得這事還是得他提出來才能相安無事。

再等等吧。

想。

這一拖，就到了滿月宴。

……

“今天，是薄家重長孫的滿月宴，薄家大肆辦，江北的每條街道一夜之間枯樹變紅，凡屬薄家名下產業，廣告牌、門頭、網都換了慶賀版麵，線上、線下商場同時打出從未有過的折扣，隻為這位小爺慶祝，足見薄家對這位重長孫的重視。”

“從一個星期前開始，不在國外的財閥相繼回國，今日政商名流雲集酆川區，財閥巨頭們相聚一堂的盛況前所未有，總統也將親自上門道賀。”

“在記者報道的此刻，神山已經戒嚴，大量警力駐紮，非賓客不允準過神山，有需要的記得提前規劃路線繞行。”

鹿之綾生產完的這一個月不是在醫院，就是在帝江庭，直到坐在薄妄的車上，聽到廣播裏的新聞，才知道今天的滿月宴是什麽樣的排場。

坐在車上怔怔地聽著，轉眸看向駕駛座上的男人，“滿月宴怎麽會辦得這麽大？”

在外界看來，薄家剛死了一個二爺，怎麽看都要愁雲慘霧一陣。

所以以為滿月宴就是走個過場。

薄妄親自開車，單手搭在方向盤上，修長的手指一握一鬆，車頭拐進神山地界。

他今天上的一套還是鹿之綾親手搭的，襯衫、巾、大，難得的優雅貴氣襯得他格外英，意氣風發四個字仿佛都進了眉宇。

聞言，他的指尖在方向盤上輕點，薄勾起一抹弧度，愉悅地反問，“為什麽不會辦得這麽大？”

“……”

鹿之綾都不知道怎麽接他的話，“是的意思嗎？”

“我的意思。”

薄妄的眼裏寫滿狂妄，踩下油門，還不大靈活的右手越過中控區，握住的手。

“……”

鹿之綾心裏一沉，定定地看著他，有什麽東西越來越超出控製。

轉眸往窗外走去，沿山而上的公路重刷過漆，護欄全塗上紅漆，一路都有引導線指向薄家的位置。

眼可見到的樹上全掛著祈福紅牌，不同字的燙金喜字刻在上麵，底部掛著鈴鐺，纏滿了燈，可以想象到晚上會是何等壯觀的景象。

咬了咬，輕聲問道，“你為什麽要辦這麽大的排場？”

“讓你不用羨慕別人。”

薄妄想都不想地道，手在的掌心了。

“……”

居然是這樣。

鹿之綾往後靠去，靠著加熱的真皮座椅，著窗外的景緩緩閉上眼。

他本就不照設想的那樣走。

還是要親手來打破這個僵局，再拖，就沒意思了。

坐在那裏，薄妄單手控製著方向盤，不急不緩地往前開，手指一直把玩著的手。

車子繼續往上開，抵達盤山公路的最高點。

鹿之綾沉默地閉著眼，腦海裏掠過很多很多的話語權，良久，慢慢睜開眼，輕聲問道，“我出院那天你從哪裏回來？”

“嗯？”

薄妄沒懂的意思。

“我在你服上聞到了人的香水味。”

以這個事作為切點。

聞言，薄妄的眸一沉，猛地踩下剎車，車子在公路上狠狠劃過一道痕跡，就這麽靜靜地停在盤山公路中央，旁邊就是深淵。

他轉過臉看向，麵冷峻。

鹿之綾看向他，迎上他黑沉沉的視線，淡淡地繼續道，“我也看到了季競給你的信息，我不知道你究竟有沒有別的人，但我知道，我不可能再滿足你了。”

話落，的手一下子被他握。

他握得很用力，像是要把的指骨斷一般，鹿之綾痛得蹙起眉。

見狀，他才卸去力道，一雙眼不辨喜怒地盯著，沒了方才的愉悅心，“所以那天在臺上，你跟我說那樣的話。”

“嗯。”

鹿之綾點頭。

薄妄的臉一下子變得很差，“你不用怕，你的病不是絕癥，不會死，還能找名醫治。”

“這不重要。”

鹿之綾看著他的臉平靜地道，“重要的是你和我之間怎麽辦。”

“……”

薄妄的長睫抬了抬，直勾勾地盯著，似乎這才明白過來，要談的不是的病，而是別的一些東西。

後麵有賓客的車輛過來。

鹿之綾往後看一眼，車很多，“你要不要先往前開？”

薄妄快速打了一把方向盤，直接將車橫在路中央，徹底堵住後麵車子的路。

他的臉有些沉，看著前麵不可捉的深淵，道，“先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