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道,“所以,我們結婚以後,你一直在調查這些疑點?你母親那天去找的這個人是誰,你知道嗎?”
這個人應該是個突破口。
“張千林,我母親從前的一個老師。”薄妄道,“車禍之後他也消失不見了。”
私奔前還去看自己老師?老師跟著就消失?
鹿之綾忽然想到他剛剛在書房裏點開的視頻裏,有人也在說張千林。
薄妄再次把今天收到的視頻消息給看,鹿之綾低眸看去,就看到一個老態龍鍾的老人躺在木板床上,雙眼渾濁無神,出氣多,進氣,顯然已經到了最後的時。
鏡頭裏戴著白麵的活死人坐在一旁,說著鹿之綾在書房聽過的話,“妄哥,我們終於找到張千林了……”
“這是在哪裏?”
鹿之綾問道。
“江北藍山區汀州。”
薄妄報出一串地名。
“那很遠啊,這位老先生的狀況恐怕經不起長途跋涉,如果你想知道真相就隻能親自過去一趟。”
鹿之綾把手機還給他。
“你讓我去?”薄妄睨。
“……”
他查自己親生母親的事,有什麽不讓的資格嗎?
鹿之綾有些莫名,又聽到他道,“要是張千林給出什麽有用的線索,我可能要耽擱幾天。”
“既然要查,當然是查到底,查清楚當年的事故到底是怎麽回事,不然你心裏會有一直有這個結。”道,“不過還是要多帶些人手,注意安全。”
“那你怎麽辦?汀州那邊沒有好醫院,你不適合去。”
薄妄盯著,視線落在的肚子上。
“……”
也沒想去啊。
鹿之綾衝他笑笑,“我去梧桐院住幾天不就好了?你放心,沒你的同意我不會再跑,就在邊呆著,也不會和薄棠麵。”
他不用擔心。
聞言,薄妄的眉頭擰起來,他煩的又不是這個。
他收回視線,手機在指尖轉了一圈,似在思索著什麽,良久,他又看一眼,“算了,老頭子能撐撐,撐不過就算了。”
“……”
人一死,那不是什麽線索都斷了?
鹿之綾剛要說,薄妄就起往浴室走去。
……
第二天,鹿之綾陪著薄妄去財團上班。
澆著一盆植,正想著把葉子修剪一下,就聽到薄妄的聲音傳來,“把人給老子送過來,路上死就死了,看他命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綾回頭,就見薄妄往裏邊的更室走去。
想了想昨晚看到視頻裏那位張老先生的狀態,覺得真要這老先生過來絕對會死路上。
蹙起眉,放下手邊的東西跟隨薄妄進更室。
薄妄下午要陪同薄崢嶸出席一個重要會談,他掃了一眼陳列得滿滿當當的更室,有些煩躁地擰眉。
他最不喜歡搞這些服搭配。
鹿之綾走過去拿起遙控,按下按鍵,看著兩排櫃子從頂上緩緩落下,裏邊都是商務襯衫。
掃過一眼,從裏邊取出一件亞麻灰的襯衫,又看了一下玻璃裏的一整排袖扣,選出一對黑的鑽石袖扣,造型簡約。
放在襯衫上搭下,覺不錯,便放到一旁備著。
看忙碌起來,薄妄閑著沒事幹,慵懶地在沙發椅裏坐下來,單手支著下頜,看著在更室裏來回選擇。
鹿之綾把襯衫的櫃子升上去,又放下大櫃,從裏邊選擇一件重墨的大。
拎著大看,似隨意一般開口,“有時候解開心結的機會隻有一次,錯過了我怕你會後悔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盯著沒有說話。
鹿之綾把大掛回來,又拿起一件淺的看了看,“張老先生這麽不放心,非要看到你本人才肯一二,否則寧願把知道的帶進墳墓裏,說明他是真的知道些什麽,而且這些年可能也有別人和他打聽過,他實在不敢上當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他都考慮過。
“那你為什麽還要賭老先生能活著到這邊?你現在過去不是更萬無一失?”
鹿之綾把大放回去,拿回剛剛那一件,走到他麵前比了比。
他很適合深係列。
就這件吧。
正要走,手上的大就被薄妄抓住,停在他麵前,低眸看他。
薄妄抓著服抬眸看,一雙眼深邃地盯著。
鹿之綾怔了下,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他這一刻的目,有點像叢林裏的藤蔓,試圖纏上,黏住,讓困於裏邊一生一世。
下一秒,聽到他說,“我要看著你生。”
“……”
鹿之綾怎麽猜都沒猜到他顧慮的是這個,還以為他是疑心重,怕他一走又和薄棠怎樣怎樣。
居然是要看著生……
定定地看著他,頓了下才笑著道,“我還有四周多才到預產期,可能要更晚,你最多也就是去個幾天,怎麽可能看不到我生呢?”
要是因為這個他失去了解當年事故全貌的機會,那不的鍋了?
本來還隻是想隨便勸下,現在他必須得去。
不想他以後想起來,就是因為怕看不到生才錯失真相……這鍋太重。
“你現在隨時可能會生。”
薄妄道。
老太太天天嚷著,生怕提前發,把他都弄得張起來。
“那也沒那麽隨時,秦醫生說我現在很穩定,貧的況也好轉了,不用擔心提前發的事。”
鹿之綾把大放到一旁,慢慢走到他後,淺淺低下一點子,從後溫地抱上他的肩膀,在他的臉旁。
突來靠過來的讓薄妄心神一,他抬起手捉住的細腕了。
鹿之綾靠著他,聲細語地說道,“薄妄,我希你能去找出真相,解開你的心結。”
“……”
薄妄坐著沒,不知道是個什麽想法。
“在很多人眼裏,母親是個出軌、私奔還害自己兒子流落在外十幾年的罪魁禍首。”
鹿之綾注視著他,“可我知道在你眼裏不是,是那個在事故中一直向你擺手,讓你走,讓你活下去的人,所以,你去吧,我一定等你回來再生寶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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