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著炙熱的大掌覆蓋其上,尤聽容能到他的指尖微微陷,腔裏那一抹也然無存,隻剩下無語。
尤聽容手握上了他的手腕,想著他難得說了幾句讓寬心的話,克製著自己想要狠狠掐他一把的衝。
隻是皮笑不笑地委婉提醒道:“陛下,臣妾還病著呢,陛下仔細過了病氣。”
單允辛抬頭衝展一笑,“朕知道,你放心,朕子骨強壯的很……”
尤聽容臉上的假笑都要掛不住了,他還蹬鼻子上臉了?
尤聽容甩開他的手,在他又想過來的時候又朝他手背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,隨即坐直了想要從他的懷中掙出來。
裏還是賢惠地勸道:“陛下政務繁忙,還是先著朝政吧,臣妾一己薄,可不敢耽誤陛下。”
單允辛半點沒有會到的不樂意,亦或是存心耍賴,再度將按回懷中,“朝中事務也並不是全在朕一人上,還有六部大臣呢,你隻管好好休息,朕陪著你……”
“不必。”尤聽容幹脆地打斷他,“陛下在這,臣妾反倒不得清淨,您還是忙您的去吧。”
單允辛被的無兌地有些委屈的眨著眼,在尤聽容一個翻,側到床側睡下了,這才起離開。
尤聽容聽見床帳窸窸窣窣落下的聲音,而後就是單允辛低了的聲音,囑咐蘭影等人若是今兒夜裏皇後娘娘的燒還沒退,就派人去通報他。
得了蘭影答應,單允辛的腳步聲這才慢慢聽不見了。
他走了之後,或許是知道頭頂懸著的那把刀終於落下了,或許是被他那一陣科打混攪得沒心思想別的,尤聽容腦子裏紛雜的思緒終於靜了下來,很快就睡著了。
等再醒過來,腦中的昏沉然無存,唯一的不是就是骨頭裏的酸,因為躺久了。
尤聽容自己了額頭,微微沁涼,已經退燒了。
尤聽容下意識地了自己的後頸,出乎意料的是,自己料想中的一汗並未出現,相反,後頸不過隻是微微發熱。
再低頭一看,原本杏的綢衫變了桃,已經有人替洗過子了。
這個豔的……再加上在酣睡之際,能夠悄無聲息不驚完這一切的人不做他想,必定是單允辛。
尤聽容角不自覺地微微勾了勾,抬手掀開簾子,外頭天大亮。
尤聽容被刺的瞇起眼,定睛看去,窗外的燦白的芒散開來,天空還是白蒙蒙的,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早晨。
尤聽容起的靜驚了守在殿的雨珍,隨著一聲輕喚,青町掀簾而腳步匆匆地上前來扶,“主子您可算醒了,你都快睡了一天了,可嚇壞奴婢了……”
“陛下昨兒來過?”尤聽容隨口問道。
“昨夜裏來的,娘娘睡的昏沉,奴婢等擔心壞了,乾清宮的人派人來問奴婢就如實說了。”青町一邊說著,一邊招呼著雨珍拿了厚裳來,三兩下給尤聽容穿上。
“陛下一聽您還沒醒,連夜將已經告老的肖院使請了來,得了肖院使的準話,說您隻是因為發熱睡得昏沉了些,這才放下心來。”
尤聽容微微一笑,頷首表示知道了,待坐定後又問:“藥可煎好了?”
青町連忙道:“一直溫著呢,蘭影親自守著的。”
“端進來吧。”尤聽容看向雨珍。
雨珍俯應下,青町從為尤聽容挽發的空隙中問道:“主子,要不要吃了早上再用藥?先吃藥一會兒隻怕裏要發苦沒胃口了……”
尤聽容搖了搖頭,看著鏡中略有些蒼白的自己,隨口道:“還是先治病要。”
青町聽聞此話還以為尤聽容擔心自己的病,開口寬道:“主子放心,顧太醫說了,您的病隻要燒退了,要不了幾天便會痊愈。”
“本宮倒是不急,可是有人急呢。”尤聽容微微一笑,想起了昨日單允辛說的葷話。
話糙理卻是不糙。
南蒼距離京城萬裏之遙,戰局莫測,單允辛這一去不曉得要多久,一路上風餐宿,到了戰場刀劍無眼更是一刻不得放鬆,他一個正值盛年的男人,是該給他“吃飽了”再走。
青町愣了片刻,然後才反應過來,笑道:“主子說的是陛下吧?”
“可不是嘛!”也無需尤聽容回答,就點點頭自己肯定了自己的答案,笑嘻嘻道:“陛下昨夜守了您半宿,又是冷敷又是的,奴婢想要幫忙,都被陛下揮開了,嫌奴婢手笨腳驚醒了主子您呢!”
“如此看來,陛下對您重頗深,靈寺的簽文果然不錯,您真是最有福氣之人呢。”青町未經人事,毫沒有聽出尤聽容口中的深意,隻覺得皇上和娘娘伉儷深,好不人豔羨。
尤聽容怎麽會不知心中所想,心中暗道:我的好青町呀,你這話可說反了,這有福氣的哪裏是本宮,是那等著開葷樂的皇帝陛下呢。
隨著春意漸濃,暖風吹過,花園的花陸續開了,尤聽容連著喝了小半個月的補藥也停了。
二月裏京城護衛的中央軍裏明顯多了些新鮮麵孔,尤其是駐守京城兩個城門和皇宮周邊的人,由從前的輕甲換了重甲的佩刀護衛,是原本常駐京城外的野戰部隊。
雖然沒有明說,但這連日來細微的改變已然向所有人傳遞了信號,皇帝將京城護衛換了久曆戰事的野戰部隊,儼然是已經做好了護衛京城的準備,京中的風聲漸漸收。
二月底,皇帝的親衛部隊開始在京郊集結,軍帳連綿百裏,所有人都知道,戰事近在咫尺。
終於,三月初一的大朝會,單允辛宣布要駕親征,馳援三苗國,與南蒼正麵鋒,為驚惶失措的三苗王室奪回三苗城。
不過,在皇帝揮師南下攻城略地之前,單允辛要先攻伐的,卻是另有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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