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肅三跪三拜大禮之後,尤聽容微微抬手示意眾人落座,溫聲道:“本宮憊懶,倒是讓諸位久候了,快喝杯熱茶暖暖子。”
“謝皇後娘娘!”眾人這才依言落座。
尤聽才一掀開茶蓋,隻抿了一口,就笑盈盈地讚歎道:“姐姐宮中的茶當真是天下無雙,嬪妾可算是開了眼了。”
說的高興,不遠坐著的許等人冷著臉翻了個白眼,卻是連茶杯都放下了。
池卿環接話道:“妹妹可是嚐出來了,這是頂好的正山小種,姐姐有了好東西,可不能獨。”
尤聽容聽著誇張的語調,知道是故意說了來給自己抬轎,笑了笑,“難得兩位妹妹喜歡,一會兒本宮人包了給你們送去。”
尤聽笑容滿麵謝過,眾人又或真或假地寒暄幾句,尤聽容便散了。
一行人跪安後出了坤寧宮,才走了幾步路,許第一個耐不住子,是從前廢後塗氏一手提起來的,早前香囊的事又將尤聽容得罪死了。
如今尤聽容春風得意,知道自己恐怕是再無出頭之日了,上也不甚客氣,冷哼著對邊的莫采和趙寶林道:“皇後娘娘好大的派頭,咱們按著吉時來,卻讓咱們在長街上吹了半個時辰的冷風,好厲害的一個下馬威!”
趙寶林心裏讚同,這兩個沒腦子的,裏卻道:“皇後娘娘許是昨日幸苦。”
“辛苦?的大喜事,誰不辛苦?”莫采角勾起一個涼涼的笑,“誰人家命好,能生。”
莫采嘀咕聲才落,後頭就傳來了一個聲音,“喲!我當是誰呢?老遠聞著就險些酸倒了牙。”
來人是還沒上轎子的尤聽,依稀聽了兩句,隨著尤聽容封後,自詡和當今皇後是親姐妹,更是兩位皇嗣的親姨母,正是喜氣洋洋的時候,立刻就按捺不住脾氣了。
趙寶林微微退了半步,和莫采、許二人稍稍拉開了距離,屈膝請安,“順才人安。”
也不坐轎子了,都不用巧心扶著,腳步如飛地直衝過來,看也沒看趙寶林一眼,極不客氣道:“原來是廢後塗氏走狗啊。”
許被噎的麵鐵青,“順才人慎言,為嬪妃說出這樣鄙之言,實在是不該。”
莫采從旁幫腔,“陛下對先後猶存意,縱然先後曾犯下大錯,依舊破例追封其為妃位,才人口口聲聲的‘廢後’實在不妥……”
莫采話音未落,尤聽抬手就是一個耳,扇的猝不及防的一個踉蹌,口中一聲痛呼。
“你算什麽東西?也配和我說教!?”尤聽眉頭挑的老高,“追封的妃也算妃嗎?”
“什麽‘先後’?廢後就是廢後,你說陛下對塗氏猶存意可曾經過陛下點頭?”尤聽語氣尖刻。
開玩笑,可不傻,“廢後”和“先後”一字之差,意義可就大不相同了。塗氏若是先後,那大皇子就和二皇子一樣是嫡出。
莫采捂著臉,滿眼的憤恨,“你!”
許連忙去扶莫采,驚聲道:“順才人,同為一宮姐妹,您怎麽能手?”
“就憑我是才人,你低我一等。”尤聽毫不示弱地瞪過去。
不止如此,看著這兩個人弱弱扶在一起,襯的自己像個惡人的模樣就來火,“我就是打了,你能耐我何?”
莫采當著這麽多人被打了臉麵,且尤聽毫不將放在眼中,隻覺得屈辱至極,口不擇言道:“是,你是才人,大名鼎鼎的順才人嘛,誰不曉得,你的才人是結皇後結來的!”
這話一出,別說尤聽邊的巧心心頭一,就臉許都有些懵了,就算這是人盡皆知的事,也不能宣之於口呀。
況且……況且尤聽天淺薄,做事衝,這個當口怎麽能激怒?
許不著痕跡地退了半步,唯恐被牽連上,被罵兩句倒不算什麽,就怕尤聽給打傷了臉麵。
可眾人預料的尤聽然大怒的場麵並未出現,相反,尤聽輕蔑地一笑,“我跟你可不一樣,皇後娘娘是我的嫡姐,二皇子和大公主都該稱我一聲姨母,我們是一家人!”
“你現在幫廢後說話管什麽用?你幫廢後做了多惡事,也隻是個最低等的采,你隻是廢後的一條狗。”尤聽這會兒不得告訴滿宮裏,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妹。“論起親疏,你可差遠了!”
莫采著心口,氣的牙齒咯咯作響,恨不能生吞了尤聽,但到底不算蠢笨,很快就轉過彎來了,“順才人說的是,您今日所言,可算是令嬪妾大開眼界、心服口服就是不知道……”
莫采微微拖長了音,“大皇子聽到了您如此貶低先皇後,如何做想?”
提到大皇子,尤聽臉上的張揚之稍褪,麵不虞,自然是知道這話背地裏說說可以,要是傳到大皇子耳中,必然要惹禍。
“嬪妾不敢瞞著大皇子,這就去如實告知。”莫采看出了的忌憚,狠狠一甩袖,“請恕嬪妾先走一步。”
“站住!”
在尤聽出聲阻攔之前,一個聲音搶先響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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