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聽容偏頭看向單允辛,姿態放鬆、眼半闔,半散的發與的長發糾纏在一起。
他們的姿態是這樣的親近,好似一對連枝比翼的恩夫妻。
但尤聽容知道,他們永遠做不凡俗夫妻,即便不久的將來得到了曾經求而不得的後位。
因為他是天子,他們是夫妻,更是君臣。
其實他可以什麽都不說,反正尤聽容也改變不了什麽,甚至可以說無論他做了什麽,尤聽容都依然要做那個賢淑的寵妃、賢後。
但是單允辛卻說了,是怕因為塗家小姐要進宮的是覺得堵心;是因為此時此刻,單允辛是真心在乎的。
至於再多的,別說尤聽容此時隻是貴妃,就算是皇後,天子也不會讓後宮婦人過多知曉政事。
可他也隻能找個托詞來哄,二人的份有天塹之別,尤聽容永遠都不可能走進他的世界,
尤聽容知道,自己應該知足,守著子的本分,滿足於單允辛的護,可心中的不安一刻也不曾消停。
想明白這些,尤聽容不知是該高興於自己的清醒聰慧,還是該可惜自己“不合時宜”的冷靜。
尤聽容角不出了一苦的笑容,長睫垂落,掩去了複雜的神,溫聲道:“事關大局,謹慎些自然是好的。”
尤聽容不願揭穿,預備順手推舟讓這個話題過去,可單允辛那雙眼睛哪裏是能輕易騙過去的?
更何況單允辛的眼睛就沒離開過,尤聽容眼皮子多兩下,他都知道是什麽意思,怎麽會看不出的口不對心。
尤聽容話音剛落,單允辛的手就上了的下,微微抬起來些,一雙廓深邃的眸子的極近,似乎想鑽到的心裏去瞧一瞧。
“陛下?”尤聽容抬眸,去眼中的複雜,眨了眨眼睛故作不解,
單允辛沒有答話,而是徑直將上來,尤聽容不解其意,猝不及防地閉上了眼。
輕如同蝴蝶停歇一般的吻落在了的眼皮上,溫熱的的不可思議。
尤聽容的呼吸不自覺地凝滯了一瞬,一直到單允辛的移開,才後知後覺的呼出了一口氣,愣愣地看著他。
“容兒,不要這樣看著朕。”不要這樣懷疑、疏離、警惕地……看著朕。
單允辛的語氣低沉,富有磁的嗓音裏好似裹挾著尤聽容看不懂的傷。
尤聽容沉默良久,向來難言巧變的,第一次不知如何周全這段沒頭沒尾的話,以後隻能低聲說了句,“臣妾沒有……”
“噓……”單允辛骨節分明的手指上了的,糯的瓣微微陷落進去,在堅的關節下暈了幾分豔。
“你是朕的妻子,現在咱們在閨房之中,夫妻之間,你永遠不需藏。”單允辛的額頭抵上了的,神極為認真,眼中滿是真誠。
尤聽容看著,隻覺得委屈,本來隻有一點點的失落和黯然,在這樣親近的姿態下,變了翻天覆地的委屈。
“撒謊。”尤聽容聲音暗啞,隻哼了一句,“隻許州放火,不許百姓點燈。”
尤聽容以為自己的語氣冷,甚至可以說有些拂了單允辛的麵子,說完就撇開臉去。
可不知道,自己因為心緒起伏,澄亮的瞳仁四周泛著一圈櫻紅,白皙的一襯,別提多惹人憐了。
單允辛被這副模樣勾的,隻覺得心都要化了,憐的將人摟懷中,輕輕拍著的後背心,“是朕不好……”
尤聽容不理他,將臉埋進了他的肩頭,擺出了拒絕的姿態,“敷衍。”
單允辛此時也猜出來氣的什麽,無聲地歎了一口氣,“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。”
尤聽容一聽他還承認了,更是氣惱,手握拳重重錘了錘他的膛。
不料單允辛不僅不覺得痛,反而悶笑出聲,氣的又多捶了幾下,直到手側的有些疼了,單允辛手包住了的小拳頭,“輕些,一會兒又鬧手疼。”
尤聽容不肯示弱,還要掙紮出來,單允辛深刻檢討道:“是朕想岔了,夫妻之間,自然是沒有什麽不能說的。”
“今日朝中近半數的大臣都替皇太後送葬去了,按理說,朝中也無甚大事,但朕今日卻忙了一天,你不想知道朕忙些什麽嗎?”單允辛切正題。
尤聽容的耳朵不自覺的豎了起來,但裏還是冷冰冰道:“後宮不得幹政,臣妾怎好過問。”
單允辛憋著笑,順著道:“不是容兒幹政,是朕地要告訴你,好不好?”
尤聽容不吭聲了,但單允辛能覺到握拳的手鬆了力氣。
“今日還真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要事。”單允辛的語氣微微嚴肅了些,“你還記得七年前,你在華進的茶樓遇刺之事嗎?”
尤聽容神一振,坐直了子,仰頭看著單允辛。
“朕今日查出來了,逃走的那個主謀,名申屠戕,是南蒼皇帝的第三子。”單允辛語氣冷了些,“有個響當當的名號,鷹將軍。”
“陛下怎麽此時才知道?”尤聽容都以為這事單允辛已經查清楚了,隻是沒有細說。
“這個鷹將軍深得南蒼王的信重,雖然甚在南蒼都城,可南蒼王卻為他建了一座大宅子,聽說占了一條街,已經越過了一長一嫡兩位王子。”
“十有八九……他做的就是見不得的暗探,是南蒼王圖謀天下的刀。在都城有麵,即便是南蒼的員都很難和他打上道。”單允辛想到了當年尤聽容生死懸於一線的兇險,臉上的笑意盡數散去。
“這還要多虧了薛善利的商路,來往行商,帶來了源源不斷的信報,還有各級員的畫像,其中……就有這位鷹將軍。”
“之所以能窺見真容還能畫出畫像傳回京師,是因為,這位鷹將軍奉命南征,率領兩萬兵馬橫街而過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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