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小姐?”尤聽容聞言微微一愣,“何時換了二小姐?不是說……塗六小姐是塗丞相千挑萬選出來的,小姐堆裏容才都是最好的……”
尤聽容納悶片刻之後反應過來了,既然不是塗丞相換的,那就是單允辛的做的主。
尤聽容知道其中有,上還是揶揄道:“臣妾對這位二小姐倒是有耳聞,想必定然是一位絕人,這才能引得皇上開金口討要……”
單允辛聽著的胡言語,氣的咬的耳朵,含糊道:“朕哪裏敢?家有悍婦,再的人也不敢多看一眼。”
“否則,待進了閨房之中,隻怕是連榻都不能上的。”單允辛想了想,又改口道:“豈止是上不了床,隻怕朕連宜秋宮的大門都進不來了,寒冬臘月的,如何得住?”
“這位塗二小姐朕是不敢喜歡,興許你會喜歡,也是個有的中人。”
“怎麽說?”有聽容疑道。
單允辛見尤聽容興趣,開口說起塗二小姐的出來,“說起來,這位塗二小姐的年紀跟朕差不多,及笄之後一直養在京郊莊子裏,因而京中有人知。”
尤聽容麵驚訝,“出塗家這樣的名門族,隻怕自打及笄起,求娶的人都要將門檻給踏破了,怎麽會至今未嫁?”
算算著年紀,若跟單允辛差不多,豈不是已經快三十了。
依照著朔國的民俗,子十有五而及笄,就已經開始相看人家了,名門貴更是會早早打算,多數子十六、七歲都嫁為人婦了。三十歲這個年紀,別說京中貴,就是尋常百姓家再難嫁的姑娘也該娶了人家了。
“自然是有緣故的,這其中既有機緣巧合,也有塗二小姐的使然。”單允辛趁著尤聽容聽的認真,將人摟得近了些,“你且聽朕說……”
原來,塗家二小姐的出生極不湊巧。
塗家是書香門第,又是名門士族,規矩甚嚴。除了像尋常人家一樣未娶正妻之前不許納妾之外。還定下了,在嫡長子沒有出生之前,不許妾室生子,妾室侍寢過後都要服下避子湯藥。
當然,時人皆重子嗣,這個規矩以正妻門起,五年為期。
人盡皆知,丞相夫人府後生的第一個孩子就是廢後塗氏,都說先開花後結果,丞相夫人雖然失落但也並不沮喪。
可誰也沒能料想到,丞相夫人生了嫡長之後,往後三年,就再沒有過靜。
眼看五年之期將至,丞相夫人縱然著急,也沒有別的辦法,可就在這個節骨眼上,自己邊的丫鬟竟然傳出了懷有孕的消息。
後來也隻是湊巧,原是丞相大人醉酒之後在書房裏歇息,丞相夫人派了邊的丫鬟影竹去送解酒藥,那丫鬟影竹不過十五歲,生的又有幾分姿,丞相大人借著酒意就將人用了。
可憐十五歲的小姑娘,還沒明白過來是怎麽回事呢,哭哭啼啼的回了正院,就劈頭蓋臉的又挨了丞相夫人一頓罰。
倒不是氣這丫鬟和姥爺發生了關係,畢竟丞相府裏多的是姨娘也不差這一個,丞相夫人氣的是影竹連累了的名聲。
畢竟人是丞相夫人自己送過去的,落在旁人的眼裏,隻會覺得是用奴才來爭寵獻,加之又是在書房裏,塗家自詡家風清正,自然看不得這些。
果不其然,這事一出,丞相夫人第二天就挨了老夫人訓斥,連帶著塗丞相都得依著老夫人的脾氣,接連半個月都沒有進正房的屋裏。
了氣,自然要從影竹上討回來,作為名門貴婦也不會責打下人,便隻小丫頭在石子路上跪著,也讓來來往往的人瞧一瞧,這事兒和他沒有關係,都是賤婢的錯,也算是殺給猴看了。
影竹接連跪了快一個月,終於,在正午時分跪暈了過去。
丞相夫人不願人覺得苛待下人,請了郎中一瞧,影竹竟然已經有了一個月的孕。
這下子可在丞相府裏引起了軒然大波,旁人怎麽想暫且不提,丞相夫人求子多年不,這可是打了的臉。
雖然有規矩在前,可也沒有懷了孩子再打掉的道理,未免顯得為人狠。
更人覺得奇怪的是,丞相夫人分明是親眼看著影竹喝下的避子湯,頭一個月還在石子路上跪著,了這麽一番蹉跎,這孩子竟然還穩穩當當的懷著。
丞相夫人正想法子周全這事呢,倒是老夫人先過來了。
老夫人還是念孫子的,又是吃齋念佛的,不忍心要了孩子的命,於是要了影竹的生辰八字拿去廟裏算。
結果寺廟裏的法師說影竹命裏有福,肚子裏這一胎是個福星,八字極重,可以興旺家宅雲雲。
老夫人得了這個批命,又聽說了事的來龍去脈,更是覺得這個孩子不簡單,果真是有老天爺庇佑著,當即替丞相夫人拿定了主意,要留下這個孩子。
塗家重孝,老夫人發話了,丞相夫人隻能順著的意思,可心裏的忌憚和不滿卻是更深了。
更巧的是,半月之後,丞相夫人也診出了喜脈,歡喜之餘,卻是無形之中坐實了影竹的批命。
府上人人都說,丞相夫人肚子裏的孩子是托了影竹的福,就連塗丞相都刻意囑咐了,要好生照料影竹。
丞相夫人未必在意塗丞相歇在誰的房裏,也不計較後院人那些芝麻屁大點的事。但是現在,影竹和肚子裏的孩子威脅到了作為正房太太的地位,威脅到了未出世的嫡子,如何還能容的下?
但礙於老夫人和塗丞相都在意,為了自己的賢名,也隻得先好好照料著,隻是這明裏暗裏的氣也沒出。
這塗二小姐還未出世,就先得罪狠了丞相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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