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聽容自顧自把話說完,也不等單允辛應允,腳尖一轉,就往外走去,徒留坐在龍椅上的單允辛傻愣著眼,留都留不住。
單允辛看著尤聽容姿曼妙的背影,素白的裾隨著步伐層層綻開,宛若冬日清梅,無香卻醉人。
又看了眼桌案上的硯臺,裏頭研磨出來的墨足夠他寫一天了;再看煙霧繚繞的香爐,好嘛,紅袖添香的幾大要素都全了,確實是無可挑剔。
單允辛磨了磨後槽牙,隻能著鼻子認下了。
尤聽容想著單允辛吃癟的模樣,憋著笑出了殿,迎麵就撞上了趴在門框鬼鬼祟祟往裏探頭的常順。
常順被突然出來的尤聽容嚇得猛地一脖子,倒退了好幾步,扶著發冠給尤聽容行禮,“貴妃娘娘金安。”
又忙不迭地給尤聽容解釋道:“娘娘千萬別誤會,奴才就是豎著耳朵等著陛下傳召,可什麽都沒看見!”
尤聽容掃他一眼,“你也看不見什麽。”果然是有什麽樣的主子就有什麽樣的奴才,小心眼一個賽一個的多。
常順被看的不自在,垂下頭客客氣氣地跟在尤聽容旁,送出去,二人邁過正殿的大門,正看見了跪在廊下的嘉嬪。
尤聽容笑容微收,側目看向常順。
常順肅著臉轉向在殿門口當差的太監,“怎麽回事?不是你們送嘉嬪娘娘回宮嗎?”
當值的太監彎著腰回話道:“大總管,嘉嬪娘娘說什麽都不肯走,執意要在這兒跪著,奴才也沒法子……”
“糊塗東西!”常順冷著臉打斷,眉頭皺起,“你當這是哪兒?這是菜市場嗎?”
“這是宣政殿!是萬歲爺問朝理政、接見文百的地方。”常順疾言厲,半點沒收著聲,既是教訓下屬,又是說給嘉嬪聽的,“你由著嘉嬪娘娘跪在這兒,像什麽樣子?!”
當值的太監連聲請罪,湊到嘉嬪邊,“嘉嬪娘娘,您還是趕回瑤華殿吧,這宣政殿門前,不是您該久留的地兒呀。”
嘉嬪心中本就著火氣,狠狠打落太監來扶的手,斥罵道:“狗奴才!本宮的事,得到你?!”
被嘉嬪這麽一罵,那太監本就不甚真切的笑臉沉了下來,“嘉嬪娘娘,現在是皇太後喪儀,您就是要跪,也該跪到慶安宮太後娘娘靈前,您現下跪在這兒,可就是不合規矩了。”
“莫不是嘉嬪娘娘您對陛下心存不滿?”小太監作利索,架著嘉嬪的手一點沒收著勁,笑容裏著霾,低了聲音道:“這若是傳到了皇上耳朵裏,您別說麵聖,瑤華殿的門隻怕都別再想踏出去了……”
嘉嬪的胳膊被攥的生疼,隻覺得骨頭架子都跟著咯吱做響,知道,這事皇帝還真做的出……
一旁跟著跪下的綠凝眼見不好,也趕來扶,一邊低聲在嘉嬪耳邊勸道:“主子,此事急不得,還需從長計議,您若是此時惹惱了皇上,豈非得不償失?咱們先回吧?”
話說到這個份上,嘉嬪也明白單允辛不待見,尤聽容又給使絆子,深知靠自己必然是回天乏,唯一能依靠的,就是宮外的娘家人。
這才放棄掙紮,撐著兩條已然酸脹到僵的,幾乎是半邊子倚靠著綠凝,這才一步一步往外挪步子。
尤聽容看著嘉嬪有些踉蹌的背影,也朝著常順微微頷首,告辭離去。
常順領著殿門前當差的宮人,規矩地行禮,“奴才恭送貴妃娘娘。”
尤聽容深隆寵,又位高權重,宮人們自然殷勤備至,聲量不小,聽見聲音的嘉嬪腳步一頓,眼看著尤聽容與自己肩而過。
到了宣政殿宮門外,尤聽容的轎早早在門口候著,嘉嬪看著尤聽容前呼後擁、風無限的模樣恨恨地咬了咬後槽牙,終於還是沒能忍住。
“你滿意了吧?”嘉嬪忍著酸痛的,兩步並做一步,攔在了尤聽容的前。
嘉嬪眼神兇狠,一副要衝將過來的架勢,蘭影警惕地攔在了尤聽容的前,唯恐嘉嬪冒犯了。
“嘉嬪妹妹說什麽呢?本宮怎的聽不明白。”尤聽容停住了腳步,抬手,手指向後揮了揮,向荊立刻支使著跟隨的宮人和轎夫門都往後退,給尤聽容留出說話的地。
“你不就是早就謀算好了,早知道塗氏會來這一手,等著看我的笑話嗎?”嘉嬪的話似乎是從齒冠銼磨吐出,“現在你高興了?滿意了!?”
尤聽容這才由著蘭影攙扶著,邁步走到了嘉嬪麵前,輕嗤一聲,“滿意?”
“這便滿意了?”尤聽容角微微勾起,笑容涼薄,“嘉嬪未必太看輕本宮了。”
嘉嬪聽的呼吸一窒,一顆心墜墜地往下沉,“你什麽意思?”
“嘉嬪為何如此氣急敗壞?你莫非沒有料到今日之事?”尤聽容慢條斯理地理了理袖口,“你不會真的以為,塗氏進了冷宮,本宮就心滿意足吧?”
“在嘉嬪心中,本宮莫非竟如此菩薩心腸?”尤聽容掩輕笑。
嘉嬪看著尤聽容妍的笑容,隻覺得刺目異常,“你究竟要如何?”
“你說的對,為母則剛,若是有人膽敢傷害自己的孩子,做母親的,決計是不會善罷甘休的。”尤聽容眼睫微垂,神傲慢,卻顧左右而言他,“塗氏設計奪走本宮的孩兒在前,敗壞二皇子的名聲和前程在後,本宮怎會容命?”
“自然是必死無疑,至於嘉嬪你……”尤聽容漂亮的眸子盯著嘉嬪,上下一打量,“本宮也想看一看,生離和死別,究竟哪個更錐心刺骨。”
尤聽容話音落下,對上嘉嬪充滿了的眼睛,漫不經心地繼續道:“嘉嬪妹妹可還記得,安兒周歲宴後,含元殿前,在你與董瑛設計陷害本宮敗之後,你是怎麽對本宮說的?”
嘉嬪氣翻湧,哪裏想得起這些。
尤聽容地替解釋道:“嘉嬪妹妹久拘於瑤華殿中,日久經年,恐怕記不得了。”
“可本宮還記著呢。”尤聽容笑容一如往日“你說……隻要有董家在一日,你就還是嘉嬪,本宮奈何不得你。”
“其實……你說的也有幾分在理,不過,你預想地結果是不錯的,但緣由卻錯了。”
“你能安穩度日可不全仰賴董將軍的威勢,更多的,是本宮的仁慈寬厚。”
前世,南宮玥是被自己坑死的。她出生名門,身份尊貴,得當世神醫傾囊相授,一身醫術冠絕天下。她傾儘一切,助他從一介皇子登上帝位,換來的卻是一旨滿門抄斬!她被囚冷宮,隱忍籌謀,最終親手覆滅了他的天下。一朝大仇得報,她含笑而終,卻未想,再睜眼,卻回到了九歲那一年。嫡女重生,這一世,她絕不容任何人欺她、辱她、輕她、踐她!年少溺亡的哥哥,瘋癲早逝的母親,這一世,她必要保他們一生幸福安泰。原以為這一世,她會孤獨終老,冇想到,前世那個弒父殺弟,陰狠毒辣的“殺神”鎮南王卻悄然出現在了她的生命裡。隻是……怎麼畫風好像不太對,說好的冷血陰鬱、心機深沉去哪兒了?
【雙潔+偽兄妹+強取豪奪+蓄謀已久+無血緣】【單純絕色皇妹vs白切黑偏執皇兄】 裴稚綰是大晟唯一的公主,姿容傾世,婚約對象也是與心上人。 直到一次意外,和自己沒有血緣的皇兄,亦是太子殿下,春風一度,被奪去了清白。 她的皇兄,待她極好,從小就將她這個唯一的妹妹,捧在手心中呵護。 以至于之后,她得知他身中情毒,為了救他的性命,迫不得已以身為他解毒。 她把這個只有自己知道秘密,永遠藏在心底,還接著與他兄友妹恭。 — 直至她大婚當日,太子率兵血洗將軍府,一身雪白錦衣被浸紅,步步朝她逼近。 他將染血的劍從駙馬身體中拔出,抬手去擦她臉上的淚水,墨眸漾起陰鷙: “妹妹別怕,他死了,哥哥娶你。” 之后,她被自己最敬愛的皇兄,囚在東宮中,被迫與他日夜歡好。 — 直至她病發當日,鮮血從口中涌出,已然無力回天。 她抓住他的手,將蒼白臉貼進他的掌心,簌簌淚落,笑著做最后一次道別: “哥哥,這輩子太苦了,下輩子不要再見了。” — 她本以為,自己假死脫身之計,定然萬無一失。 就在她即將逃出京城時,在曾經她與他相擁相吻的城樓上,他居高臨下睥睨著她。 “妹妹,你可真讓孤好找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