翁若怡眉頭皺起:“你什麼意思?莫非懷疑你父王是被我害死的?”
韓沉垂下眼:“孩兒不敢懷疑。”
但他父王那般爽朗的格,豈會因戰敗將自己氣死?
他又問:“您又為何將我送去大魏習武?命令我不學不準我歸來?”
“你父親敗在了夜郎自大,而我是在中原長大的,深知中原強者如云,你如今不知道嗎?”翁若怡指著他的袖子,氣惱道,“你此番回來,我立刻便將孔雀令還給了你,你竟來懷疑我的用心?認為我想奪你的權?”
韓沉心如麻,低頭認錯:“是孩兒一時糊涂了。“
這一聲“孩兒”,謝攬也反應過來,他二人竟然是母子關系。
韓沉垂著頭道:“既然如此,那孩兒想對大魏稱臣,或者割讓萬刃關等十二個關口給大魏,是不是不必經過您的允許?”
“你敢!”翁若怡氣的想要站起,卻被謝攬的苗刀了下去。
“您在軍營刺殺監軍,即將挑起大戰,導致天下大,咱們南疆百姓也不會好過,除此之外不能平息。”韓沉看一眼謝攬的苗刀,“而且我打不過他,救不了您,總不能眼睜睜看著您遭折磨。”
翁若怡恨鐵不鋼:“我在滇南都司里便瞧出來了,你這小子弱無能,本不配為君王。”
韓沉不接話,起對謝攬道:“放了我母親,本王答應你們的要求,至于是臣服還是割讓關口,容本王再想一想。”
謝攬當即便想收刀,但還是看向馮嘉,詢問的意思。
韓沉直了脊背,拿出君王的氣度揚聲承諾:“謝夫人,本王一言既出,駟馬難追,絕不反悔。”
馮嘉不像謝攬一樣信任韓沉:“事關重大,我實在不敢冒任何風險,還請王上見諒。監國大人我們先帶走,等您回王宮寫好國書,我們再送回去。”
謝攬怕韓沉生氣:“我保證只,只要不自殘,的安全我會負責。”
韓沉答應:“好。”
他出了手,謝攬會意,也出另一只沒握劍的手,與他三擊掌。
響亮的掌聲落下之后,翁若怡盯著韓沉過耳的短發:“我聽說你會剃發,是因為幾年前比武輸給了謝千戶?”
韓沉道了聲“是”:“所以我不是騙您的,我真打不過他。正如您所言,大魏臥虎藏龍,朝中賢臣輩出,國力逐漸強勝,早已不是二十年前的景。區區一個傅珉本撼不了大魏的基,即使他們,咱們南疆也討不到便宜,反而會遭殃。”
“說這麼多,我看你就是被打怕了,才會如此窩囊。”翁若怡高聲喝道,“來人,將王上的佩劍取來!”
已經退遠的護衛隊里,一人排眾而出,快步上前。
這一眾護衛,僅他一人背著一個劍匣。
此人解下劍匣,將里放著的寶劍取出,雙手奉上:“王上!”
韓沉揪了眉頭,這是他父王的劍,亦是他們南疆王室的“傳家寶”。
當年離開南疆時,他想帶走,他母親說他現在還不配使用此劍,等他學再說。
韓沉取過劍,握在手中,心中百集。
他知道母親誤會了,解釋道:“我會輸給謝千戶,并不是兵的緣故,是我技不如人。”
翁若怡卻倏然說起另一件事兒:“你剛才問我,為何自小將你送去學藝,不學不準你歸家。其實除了可以在中原學到真本事外,還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原因。”
韓沉凝眸:“嗯?”
話音才剛落下,他的腦袋驟然像被人狠狠錘了一記,痛的要裂開!
謝攬離得近,立刻發現他的反常,心生警惕:“韓沉?”
像是太過痛苦,無法忍耐,韓沉舉劍便想將自己的頭顱砍下來!
謝攬分辨得出這并非虛晃一槍,他是真要自殺?!
以他的劍,謝攬本無法猶豫,迅速以苗刀去挑他手中之劍!
而趁謝攬刀瞬間,翁若怡從他刀下,極速朝護衛方后退。
這一切皆發生于須臾之間,待駱清流反應過來,再快的手,也無法阻擋住翁若怡與護衛隊會和。
他只好退回去,繼續守在馮嘉和隋瑛邊:“這下糟糕了。”
馮嘉自然知道大事不妙,但這會兒也無暇思考,盯著謝攬和韓沉。
因為韓沉像是瘋了,一直瘋狂的想要砍掉自己的頭顱,謝攬盡力攔他,他竟紅著雙眼反過來想殺謝攬。
謝攬手臂已經被他給割了一劍。
謝攬穿的是件黑,馮嘉只見他袖破了,看不出來流了多。
“韓沉!你是瘋了嗎?”謝攬震聲喊他,試圖喚回他的理智,但毫無用,只能強的與他周旋。
可韓沉原本便是一等一的高手,謝攬從前雖可以贏他,卻也無法輕松獲勝。
何況他現在已經完全瘋了,不知疼痛,且發力驚人。
“你給自己的兒子下蠱?!”謝攬剛擋下韓沉一劍,空轉頭怒視翁若怡。
因為濟河那條大鯢的緣故,謝攬近來了解了不蠱,知道對人下蠱,尤其是對高手下蠱,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,甚至能說難如登天。
而韓沉頃刻間就能發瘋,說明這蠱在他已經養了很久很久。
恐怕是年時就已種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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