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綰一夜沒怎麽睡,第二,周竟過來看宋顯章,宋綰明顯覺到周竟有心事。
因為自己的狀態也不好,又頭痛裂,宋綰沒問他是為了什麽。
過了沒一會兒,宋綰去上洗手間的時候,發現周竟在去洗手間的拐角煙。
宋綰看了周竟一會兒,其實宋顯章病房裏就有洗手間,但宋綰想出來氣,所以有時候會出來外麵的洗手間。
看到周竟後,宋綰不知道該不該上前,在原地站著看了一會兒,最終還是走了過去:“怎麽了?遇到什麽事了嗎?”
周竟看到愣了一會兒,等反應過來,趕把煙給掐了,道:“沒事,就是工作上遇到了點事。”
“很棘手嗎?”
要不然周竟不會表現得這麽明顯。
“棘手的。”周竟猶豫了一下,照實道。
宋綰皺了皺眉,心裏有點惴惴不安:“怎麽回事?”
“放心,不是陸薄川那邊弄的。”周竟知道擔心什麽,道:“之前和朋友合夥,承包了一個工地的土方,因為沒有資質,所以是掛靠的公司,帳也要從總公司走,這種承包工地,一般都是先幹活,幹完活再申請進度款,但前幾,他把從公司審批下來的工程款拿著,捐款潛逃了。”
宋綰愣了一下:“工程款多嗎?”
周竟把手中的煙碎了,丟在垃圾桶裏:“錢倒是不多,四五十萬,現在麻煩的是,進度款沒了,工人的工資沒法結算,因為當時土方這一塊兒我們是承包出去的,所以還得結他們的工程款,這個工地是簽了合同的,工程款沒了,可工地還得做下去,這樣一算,就不是四五十萬的事了。”
一時之間,宋綰不知道該什麽。
也不知道為什麽,心裏總是惴惴的,周竟為什麽早不出事,晚不出事,偏偏在這個時候出事。
“報警了嗎?”
周竟有些疲憊,宋綰這才看到,他眼周圍,全是紅紅的,應該這幾都沒怎麽睡好,他了鼻梁骨:“發現得太晚了,人也找不到。”
“那你現在要怎麽辦?”
周竟搖搖頭,整個人都有點抑的煩躁:“現在還沒想好,工地那邊還拖著。”
周竟和宋綰是同學,本來年紀相差也不大,他家境一般,學法律,但是畢業以後,卻沒有真正從事法律相關工作,而是和朋友掛靠了一個公司,當初掛靠公司和接這個工地的時候,把父母給他的汗錢全投進去了,這下子一出事,全打水漂了。
宋綰現在最缺的就是錢,想了想問:“我有什麽能幫你的嗎?”
周竟搖搖頭:“其實這個話我不應該和你,但我又怕你多想。”
他又忍不住點了一煙,點完要吸的時候,又想到宋綰還在,想掐掉。
“沒關係,你吧。”
周竟頓了一下,也沒矯,又開始起來,眉頭深深的皺著。
煙霧繚繞裏,都能看到他皺的眉頭。
這個進度款拿到,他原本可以分出來一部分借給宋綰,可是這樣一來,他不借不了錢給,反而自己這邊欠了一屁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