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聽到程嫻匆匆離去的腳步,對著門口就是翻了一個白眼。
要是無事來找閑聊,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,還是勉強也愿意與喝茶閑談的,但抱著目的而來,滿心算計,不傻都懶得應付。
至于會不會被程嫻記恨?
那就不在乎了,程嫻此人,若是一妥協,就可能得寸進尺,到時候更是麻煩不斷。
一直管的破事還是被記恨,程果斷選擇后者。
程嫻與程妍不同,雖然程妍以前脾氣也不太行,但也算是善惡分明,而且趙錦亭也是個明事理的,這一家可以往來,但程嫻
掉進了聞家這個坑里,諸多事混雜,這夫妻兩人也頗為自私自利,最好還是遠著些。
“日子過得如何,那都是自己的選擇,如此,也怨不得別人不幫你了。”
鈴鐺在一旁小聲道“我聽說啊,四娘子的日子確實不好過,前幾日聞夫人舉辦了賞花宴,將四娘子請了過去,當著眾人的面讓四娘子給倒茶,當時好多人都看到了。”
“可不這委屈。”程可不信程嫻會給吳蒹葭倒茶。
“確實沒有。”鈴鐺搖頭,“氣得與聞夫人吵了幾句,然后掉頭就走,不過也是丟臉丟大了。”
好歹與吳蒹葭同為聞家孫媳,就算是一嫡一庶,但吳蒹葭當眾將當奴婢使,簡直是將的尊嚴都踩在地上,估計都恨死那吳蒹葭了。
“高門庶子媳,這日子可不好過,有的是的。”程搖頭。
要說,還不如找一個前程尚可的寒門子弟,自己有嫁妝,懂得一些經營,再加上有娘家這個靠山,日子也是無憂平順,何必那等氣呢。
要是自己能殺出重圍那就算了,那是的本事,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,也沒什麼錯,可沒有翻的本事,到頭來只想拉著娘家下水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。
真的人反。
“于小娘離開長安也好,省得天天被煩,還要憂心這個憂心那個。”聞家的爭斗,估計天天都沒個消停的。
“算了,不想這些了,我還是看話本吧,你們將種子都收拾好,晚些人送去景侯府,讓那邊種下,等到下半年,就有賞不完的花了。”
想到下半年繁花朵朵的景侯府,程臉上忍不住出期待,然后數了數手指“四月、五月、六月、七月、八月,還有五個月。”
還有五個月,就要親了。
“像是做夢一樣。”
鈴鐺和鈴鏡見這樣笑,就知道在想什麼了,搖搖頭也跟著笑了起來。
嗯,今日的春風,可真好啊!
程嫻自從在程老夫人那里討不到好,在程這里又吃了閉門羹之后,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登臨安侯府的大門。
臨安侯府的眷們圍著兩個孩子轉,得空之余,就開始一一安排給程的嫁妝,因著如今謝瑯已經是景侯,故而一家人商議了一下,又將的嫁妝多添了三。
程除了去
程老夫人那里學習,也跟著繡娘一起繡自己的嫁,那一針一線往嫁上添了又添,繪制出的華章。
程著這嫁,才有了幾分快要嫁人的真實,這心里難免有些懷。
臨安侯與楊潤珍仍舊為程諒的去留僵持著,楊潤珍有心要將程諒帶走,臨安侯堅決不放,而程諒呢,倒是有心想離開臨安侯府去夏王府,但臨安侯不準,他想也沒用。
為此,他還求到了程老夫人面前,求程老夫人放他離去。
“祖母應該知曉父親早已厭棄了我,而我呢,也沒兄長那麼大的本事,便是科舉一道,也走得艱難,留在府中,大概也沒什麼前程。”
“可去夏王府就不一樣了,夏王府如今只余母親這一條脈,而我又是母親唯一的兒子,若是跟著母親,陛下寬容,我便能為夏王府的世子。”
“便是降爵繼承,做不了郡王縣王,可一個侯爵甚至伯爵,那都是沒有問題的。”
程老夫人問他“你也說是陛下寬容,可你是否知曉陛下為夏王府平反,將你生母帶了回去,到底意何為?”
程諒答曰“那自然是因為母親是夏王留在世間的唯一脈了。”
程老夫人心道,這件事是與不是難說,不過這話到底沒和程諒說,想想道“罷了,你既然想走,我可以和你父親說一說,但不是沒有條件的。”
“什麼條件?”
“你若是離開程家,日后就不再是程家的人了,這程家的家業,自然是一點都不會分你,這事你心里可有數?”
程諒臉微變,有些不愿,這屬于自己的東西一下子全沒了,誰愿意啊,但他想到那夏王府的家業,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頭“這個孫兒知道。”
“那你可愿?”
程諒頓了頓,試探地為自己爭取爭取“祖母,孫兒到底是程家脈,難不真的一點都不給,就不能是當作是將我分出去了?”
程老夫人抬起眼皮子看了他一眼,淡淡道“可你一走,就要姓李了,我程家的家業可不能改了姓的。”
倒不是舍不得那些東西,只是覺得程諒這邊急著離開家族,實在是不配程家的東西,再則,這夏王府究竟是如此,程老夫人看不,故而那點原本要分給程諒的東西還是留著吧。
日后,若是出了什麼意外,也是他立足之本。
程諒想了好一會兒,最后還是咬牙同意了“既然祖母不愿給,孫兒也不求了。”
沒有了臨安侯府的東西,但夏王府日后都是他的,一切都是值得的,值得的。
程老夫人又道“除此之外,還有一件事,你可記得當初你去楊家辦的那件事?”
程諒點頭“孫兒記得。”
前年程娥的世被揭穿,他被派去了楊家,讓楊家賠償程家多年養育程娥的花費,再要求楊家離開場,三代不得再踏場。
只是事沒。
“我聽說楊家的人前些日子也來了長安,你將這件事辦妥了,祖母便說服你父親,放你離開,追求你的錦繡前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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