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笑容越發張狂，若是被紀青蓮看到了，估計得氣得七竅生煙。

聶靜云聽了，搖頭失笑“你這般，不打你才怪。”

這一對姐妹，簡直就是長安城的臥龍雛，真的是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。

程笑嘻嘻地湊上前去，見小程湛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看，頓時一樂，手他的小腦袋，放了聲音道“小菌菌，小姑姑來看你來了！哎呀，真乖啊～”

這個冬日，程也甚是忙碌，除了要去三天一次去程老夫人那里學習，年前還要幫蕭氏對府上的賬目，再有空閑，還要趕到這邊來逗孩子。

這可是第一個侄子，可喜歡了。

聶靜云見滿臉溫笑容的側臉，忍不住道“待日后六妹做了母親，定然是個孩子的。”

程似乎確實很喜歡孩子，程姝生的蕭清微喜歡，于小娘生的小程妙也喜歡的，不過最喜歡的，如今還是小程湛。

“是嗎是嗎？”程眼睛一亮，臉上也有期待。

吃穿不愁，人生無憂，等日后親了，肯定是要生個崽崽來玩的。

不過還沒做過母親，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一個母親。

仔細說來，要做好一個母親，那可是一個大學問，這事，和嫁人一樣令人又歡喜又不安。

“自然是的。”聶靜云笑容溫，程連別人的孩子都這般喜歡，對待自己生的，那定然更了，“將來生做六妹的兒，可有福氣了。”

臨安侯與蕭氏沒能做好父親母親，讓程謙與程都吃過沒有父母護庇護的苦，所以在對待孩子上，都是十分上心的人。

他們大約都覺得，自己吃過這樣的苦，不能讓孩子再吃了。

甚是自己時沒有得到的東西，就像是想補償自己似的，加倍給孩子。

有時候人生就是這麼奇妙，故而很幸運，的孩子也很幸運。

程聽了這話，有些不好意思，嘿嘿笑了兩聲，謙虛道“我哪有那麼好”

兩人幾句話的時間，便有人來報，說紀青蓮來了，聶靜云睨了程一眼，見立刻坐得板正，當作什麼都沒聽到繼續逗小程湛，無奈搖頭。

“去請紀娘子進來。”

侍領命而去，沒一會兒，便領著風風火火的紀青蓮進來了，紀青蓮也是跑得急，額上都是汗，呼吸也有些急促。

“見過程家嫂嫂。”紀青蓮上前去行禮，私底下和程在一起的時候不大講規矩，但禮數也不是不懂的。

“紀家妹妹。”聶靜云微笑，“怎地急匆匆的，是來找六娘嗎？快坐下，來人，給紀娘子送上一盞解的熱茶。”

紀青蓮謝過，然后瞪了背對著的程一眼，語氣幽幽“我啊，確實是來找長寧縣主的。”

程覺得背后有一幽風吹來，脖子涼颼颼的，讓抖了一下，轉頭看了一眼，見紀青蓮對出‘和善’的笑容，頭皮頓時一麻。

這野花不對，小荷花真的生氣了。

“是不

是啊，縣主？”紀青蓮對著程拋了一個眼，一如程給拋的，現在還回來給。

程咳了一聲，也勉強出一些笑容“是啊。”

求你了，別喊我什麼縣主，我心里滲得慌。

聶靜云道“你們來得正好，我方才讓人做了一些桂花糕，你們也嘗嘗。”

紀青蓮出笑容來“好啊。”

聶靜云笑著讓人送上桂花糕和茶水，然后請二人吃一些，不尷不尬地聊了一會兒。

沒過多久，程便坐不住了，起拉著紀青蓮離開，聶靜云笑笑，讓們得空多來這里玩，便沒有再說什麼了。

那兩人剛出院子門口，程就松開了紀青蓮的手，然后撒就跑，紀青蓮氣得七竅生煙，拔就追上去。

“程六六！你站住！給我站住！”

“略略略~我要是站住才怪，有本事你追上我啊！”

“有本事你別跑啊！站住！你給我站住！”

兩人打打鬧鬧，那聲音連在院子里的聶靜云都聽見了。

無奈又好笑地笑笑，然后抱起了孩子，輕聲道“你要是與你小姑姑一般，有這般好的兄弟姐妹，那該是多好啊。”

程最終以一條新樣式石榴的代價，換取了平安，雙方休戰，在四閑苑廊下靠在一起，喝著桃花酒看夕霞彌漫天空。

紀青蓮給自己灌了一杯桃花酒，灌完之后又倒了一杯。

“你還喝？”程把玩著手中的酒杯，看著里面桃花的酒水，微微挑眉，“你這難不是借酒消愁？”

紀青蓮又給自己灌了一杯酒，用袖子了，輕呵了一聲“難不我就不能借酒消愁了？”

“能是能。”程笑了一聲，抬頭看夕，“夕無限好啊，只是可惜了，夕日落，白晝將逝。”

“你什麼意思？”這話，怎麼就聽不懂了。

程哦了一聲，小口地抿了一口桃花酒，待喝下去才道，“好的事總是不能長留，就像是這夕夕霞，就像是這春花繁花，時間過了，總是要逝去的。”

紀青蓮還是皺眉，還是聽不懂。

程又道“所以我們該做的，就是把握當下，不讓將來回想的時候憾。”

紀青蓮臉上的表僵住了。

程與了一杯，問“你是不是還沒放下薛太醫？”

“薛沒、沒有吧。”紀青蓮險些被酒水嗆到。

“你說沒有就沒有吧。”程將放平，毫無形象地坐著，連連嘆了好幾口氣。

“不是，你這是怎麼了？”紀青蓮就奇怪了，就算是與鐘的郎君沒有緣分，那也是啊，程這副鬼樣子，搞得別人以為失去所一樣。

程看了對方一眼，十六韶華的小娘子正年輕貌，夕在的上鍍上了一層暈，襯得似乎比往常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神韻。

“我在惆悵啊。”

“你惆悵什麼？”

“你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