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釋此時正一個人站在天臺之上,雙臂撐在天臺欄桿的邊緣,看著腳下繁華的楊城市。
“叮叮——”
是手機傳來微信提示音的聲音。
林釋微微斂了斂心神,拿出手機看了一眼,是沈寂發來的微信。
隻有一句話——
我在樓下的咖啡廳等你。
林釋依舊沒回,而是收起了手機。
“要去麽?”
驀地,耳畔響起一個低沉暗啞的聲音,林釋心神微微一凜,轉眸就對上封曜一雙好看到讓人目眩神迷的眼睛。
林釋臉一沉。
封曜什麽時候上來的?
怎麽一點都沒察覺到?
封曜注視著林釋,像是已經猜到了心中的疑,便笑著挑了挑眉。
“很奇怪麽?剛剛你什麽時候離開的,我也不知道。”
說著,封曜也轉過頭,和林釋之前的姿勢一樣,撐著天臺的欄桿,向下俯瞰。
雖然是夜下的楊城,可此刻卻燈火通明,霓虹閃爍,馬路上川流不息,街道兩旁行人穿梭。
林釋抿了抿:“我隻是覺得,我有點多餘。”
就剛剛那個形,封曜和沈寂你一言我一語的,流通的那一個暢快淋漓,眼中除了彼此都裝不下別的人。
還留在那裏做什麽?
當背景板?
封曜聞言忍不住低笑出聲:“你怎麽會多餘呢?明明,有你在的地方,我封曜才是完整的。”
林釋:“……”
林釋的心跳不控製地劇烈了一下。
有些不適應地皺起眉頭。
這個人怎麽回事?
怎麽話張口就來呢?
“你以前經常對別人這麽說話?”
“當然不!”
封曜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因為別人不是你。”
林釋再次:“……”
忽然有點後悔,以前不說話,也沒有練就一張封曜這麽優秀的口才,導致現在連說話都說不過封曜。
不過跑到天臺來,也不是為了等封曜然後跟他鬥的。
沈寂的出現預示著是King這個份,已經藏不住了。
林釋:“你沒有什麽問題要問我麽?”
封曜眉眼溫,“如果,你想說的話。”
林釋想了想,也不知道該從何說起,索直接幹脆承認自己的份:“重新認識一下,你好Queen,我是King,之前你說想要跟我正式比一場,我接了。”
看著林釋板著一張臉,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,封曜忍不住再次笑了出了聲,隻是這笑中充斥的,卻都是滿滿的寵溺。
“所以之前在購中心那次,是你救得我。”
林釋沒有否認:“嗯,那個時候我有不讓你死的理……”
林釋一句話還沒等說完,封曜突然出手臂,一把攬過林釋的子,將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裏。
悉的懷抱和冷凝的香氣將林釋包裹著,頭頂是封曜富有磁的嗓音:“原來我的小King同學,從那麽早開始,就已經對我芳心暗許了。”
芳心暗許?
不存在的!
林釋否認:“不是……”
“我知道你不好意思承認,沒關係,因為我同樣也在很早之前,就被你吸引了。”
林釋:“……”
這人怎麽不讓人說話呢?
封曜鬆開了懷抱,單手握著林釋的肩膀,和相對視,一字一頓,語氣虔誠而又篤定:“遠比你想象的,還要早。”
話落的一瞬間,一陣風吹拂而過,帶起林釋的發在半空中妖嬈地起舞,也帶著封曜眼底堪比星河般璀璨的芒,熠熠生輝著。
林釋被封曜眼底的所震撼了,一瞬不眨地著封曜的眼睛。
還是第一次,見到有人的眼睛這麽迷人,這麽讓人心旌神往。
封曜也凝視著林釋,片刻,子緩緩前傾,隨即在林釋的額頭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。
“去吧。”
雖然他很不高興,但畢竟是曾經陪伴了林釋十年的朋友,總要有些話,需要當麵說明白。
林釋知道封曜心中的想法,也知道他雖然上這麽說,但心裏肯定在吃醋。
想了想,林釋突然出手,主牽起了封曜。
封曜一愣,眼中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。
林釋:“一起。”
封曜妖冶俊的臉,霎時間綻放出一抹笑意。
他用力回握住林釋的手,與其十指叉。
“好啊,不過……”
……
昏暗的燈,配上空氣裏緩緩流淌著的舒緩音樂,讓整個咖啡廳的氣氛都顯得十分的靜謐。
這個時候的咖啡廳並沒有其他客人,隻有沈寂坐在一樓靠窗角落的位置上。
他知道,林釋一定會來。
他也知道,這恐怕是他最後一次機會了。
所以,他不要再等,也不要再忍耐,就今天,他要將心底所有的話,所有藏的,全都告訴給林釋。
他不相信,他十年的陪伴,抵不過封曜出現的幾個月。
想到這裏,沈寂不由得用力攥了攥手指,用力閉上了眼睛。
再次睜眼的時候,咖啡廳的大門已經被人推開。
沈寂心裏一,也下意識地張起來,他抬眸朝著門口的方向去。
他下意識地出微笑,似乎是想要林釋看到他悉的一麵,然而下一秒,那笑卻僵住了。
因為他清楚地看見,走進咖啡廳的人,並不是林釋!
而是封曜!
沈寂眉心瞬間死死擰結而起。
封曜此時也注意到了沈寂,任何的停頓地徑直朝沈寂走了過來。
沈寂:“你來做什麽?我和你之間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,林釋呢?”
封曜:“會來見你,隻不過,是半個小時之後。”
沈寂:“什麽意思?”
“意思就是,我知道你不甘心林釋選擇我,所以在親口拒絕你之前,我打算,先讓你甘心。”
沈寂盯著封曜看了片刻,突然起,似乎是想要離開。
然而封曜卻搶先一步擋在了他的麵前。
沈寂:“滾開!”
封曜沒說話,也沒。
沈寂怒了,也急了,失去理智的他直接抬起拳頭,朝著封曜的臉頰打了過去。
封曜不躲不閃,就那麽生生地挨了沈寂一拳。
這一拳,像是打開了閘門的大壩,讓沈寂所有緒的洪水,都在這一刻傾瀉而下。
沈寂:“想挨打是吧?行,我全你!”
沈寂死死的攥著拳頭,毫不留地朝著封曜就要再次打去。
而這一次,封曜沒有再生生接下沈寂那一拳。
他隻是輕輕一抬手,便穩穩地攥住了沈寂的手腕。
剛剛那一拳沈寂是用了力的,所以封曜此刻的角上,有點點殷紅的跡。
他用舌頭頂了頂發麻發痛的腮,半瞇起眼眸朝著沈寂冷冷看去:“剛剛那一拳,是我欠你的,現在還完了。”
“誰要你還!”
心痛、憤怒、嫉妒……等等、等等一係列的緒織在沈寂的腦海裏,讓此刻的他,已經失去了其他的念頭。
他早就想把麵前的封曜狠狠打一頓。
因為他不明白!
他到底做錯了什麽,會輸給封曜!
明明,他才是陪伴在林釋邊最久的那一個人。
所以,他不聽封曜的任何話,一隻手被封曜攥住了,他便用另外一隻手朝著封曜進攻而去。
封曜見狀眸一冷,同時也抬起了自己的另外一隻拳頭,朝著沈寂的臉頰打了過去。
雖然兩人出拳是同步的,但明顯封曜的速度和力道都要強過沈寂。
沈寂直接被封曜這一拳打得腳下趔趄,跌倒在地。
可他本不會認輸。
他猩紅著雙眼,快速從地麵爬起來,朝著封曜再次發起進攻。
而此刻的封曜也似乎是認真了起來,竟然同沈寂開始拳拳到的互毆了起來。
……
半個小時過後。
咖啡廳已經一片狼藉,桌子椅子東倒西歪,橫七豎八,杯子碟子也碎落了一地。
封曜和沈寂各自躺在地上,大口地深呼吸著。
兩人看起來都有些狼狽,汗水浸了兩人的頭發和襟,大大小小青紫的傷口,在兩人的臉上和上各自呈現著。
隻是此刻兩人的目,卻都沒有之前那麽兇狠了。
“沒想到……你還能打!”
沈寂一邊息,一邊說了一句。
封曜聞言,也同樣氣籲籲地回了一句:“你想不到的事多著呢!”
沈寂聞言眸一凝,突然低了聲音:“是啊!就像我沒有想到,林釋會喜歡上你,如果早知道,我一定不會讓來楊城,我也一定不會,讓你有接近的機會!”
封曜聞言低聲笑了笑,作牽扯到裂開的角,疼得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察覺到封曜的舉,沈寂不由得轉過頭,朝著封曜看了過來。
想了想,沈寂還是將心中的疑說了出來:“你為什麽要送上來跟我打一架?”
封曜不急著回答,而是慢慢坐起。
他找了就近的一個歪掉的桌子靠了上去,微垂著頭,漆黑的眼眸在額前潤的碎發遮掩下,顯得神而又諱莫。
封曜:“我高興。”
沈寂:“……”
沈寂無語的白了封曜一眼,隨即也慢慢從地麵爬了起來,靠在了另外一個歪掉的桌子上。
兩個人隔著一小段的距離對視著。
這一刻,看著封曜,沈寂突然覺得,他似乎能夠理解林釋為什麽會喜歡上封曜了。
別說是林釋,如果他是個人,或許也會被封曜所吸引吧。
怎麽辦?
“打完了?”
驀地,兩人頭頂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。
封曜和沈寂聞聲不約而同的抬起頭,就看見林釋正站在他們麵前,一臉淡漠冰冷。
封曜一見林釋就忍不住做出一副委屈的模樣:“我好疼~”
沈寂:“……”
狗東西!
綠茶!
沈寂也不甘示弱的捂著臉朝林釋說道:“我的臉好像破相了。”
林釋就那麽站在原地,冷冷的瞥見了一眼沈寂和封曜,然後給出了十分中肯的評價。
林釋:“哦,活該!”
沈寂:“……”
封曜:“……”
林釋微微抿了抿,下一秒,在沈寂麵前蹲下。
封曜見狀眼眸一撐。
小姑娘翅膀了啊!
居然不來先看他這個男朋友、未婚夫?
林釋定定的著沈寂:偏偏,這個時候林釋開口說了一句:“沈寂,你是不是喜歡我?”
封曜:“……”
果然是他家小姑娘,連這種事,都要這麽直截了當的問。
沈寂凝視著林釋的眼睛。
如果是其他時候,他或許會和從前那十年一樣,無法承認。
可現在、此刻,他忽然覺得,如果錯過這個機會,那他以後,就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了。
就算會被拒絕,他也要告訴林釋,讓林釋知道!
“是!”
沈寂猛地抬起頭,無視邊的封曜,直直的凝視著林釋:“林釋,我喜歡你,從什麽時候開始,我自己也不知道。
我隻知道,我想要陪著你,守護著你,不想要你孤單一個人。
這十年來,我也確實是這麽做的。
我知道你子冷,年紀小,所以無數次我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訴給你,但我卻都退了。
我總覺得,你邊不會再有其他人的出現,我總覺得想要再等等你,等到你明白什麽是了,然後再告訴你。
可我沒想到,封曜出現了。
我知道你喜歡他,但我希你能夠仔細想想,想想我們之間擁有的十年,整整十年的,整整十年的陪伴,難道都比不過他一個隻出現幾個月的人麽?
你確定,你對我真的一點覺都沒有麽?”
問出這一番話,沈寂的心在不控製的張了起來。
而同樣張的,還有封曜。
不是因為沒有自信,而是因為,他沒有辦法不去承認,沈寂和林釋相互陪伴幫助的十年。
可他卻依舊相信,相信他的小姑娘,不會讓他失。
林釋沒有接沈寂的話,沉默了幾秒鍾之後,突然低頭在隨的包裏翻找了起來,直到找到一本類似於書籍的東西拿出來。
沈寂不明所以:“這是……”
林釋:“除了之前答應你的銀針三十六法,還有一些我的獨門針法,都在這裏了。”
“小釋……”
“沈寂,過去十年,謝謝你,你說的沒錯,我們做了十年的朋友,這十年,並不是幾個月就能夠抵消的
對我來說,你是朋友,是親人。”
沈寂聞言不苦笑一聲:“唯獨,不是人,是麽?”
林釋:“是!因為我的人是封曜,而且目前也沒有要換一個的打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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