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家算是勉勉強強認下沈喚這個姑爺。
許老爺子瞥了眼先前沈老夫人給準備的彩禮清單,平靜地放下。
即便是他們這樣的家庭,這樣的彩禮也不多見。
過於厚,足夠表明心意,而且心地劃分為林酒酒的個人財產。
彩禮這方麵過關,許老爺子淡淡地提出其他要求:“婚禮我希能全麵按照酒酒的意願舉辦。”
沈喚:“當然。”
許老爺子點點頭,又道:“婚後關於子嗣問題,如果酒酒不願意,你們家不能進行任何意義上的催生。”
沈喚應得更快:“當然。”
“同時,不能讓酒酒做任何家務,要保證的生活條件始終優渥。”
“當然。”
“如果酒酒不願意,你不能強迫進行/行為。”
“當......”
“噗。”
一口水噴出來。
林酒酒麵紅耳赤地抬頭,怒吼著打斷道,“這個話題就不用說了!!!”
許老爺子:“......好的。”
他輕咳一聲,拄著拐杖站起:“酒酒的嫁妝我已經在準備了,今天留下來吃飯吧。”
說罷,又偏頭問林酒酒:“今天還留在家裏睡嗎?”
林酒酒剛要點頭,接到沈喚那.....略帶可憐的目,小臉皺了下,生出點壞心思:“要。”
誰讓這壞蛋前幾日往死裏欺負自己。
害得連床也下不了。
沈喚:“......”
他輕磨了磨後槽牙,隊伍最後,手將往前溜的林酒酒給撈回來,指腹輕輕撚著的耳垂低聲道:“一出來就不乖了?早該把你囚在家裏的。”
“壞蛋。”
林酒酒啪得拍掉他的手,滿臉不高興,“你自己一個人睡去吧,我才不要跟你一塊。”
小姑娘手勁倒還大。
拍得他生疼。
他了把腦袋,笑得不懷好意:“等著。”
林酒酒登時有種不祥的預。
果不其然,飯吃到一半,不知沈喚同許老爺子說了點什麽,對方喜笑開地客套道:“七爺不如晚上也留下來過夜,正好陪我這個老頭子下下棋。”
林酒酒一慌,忙道:“我也可以陪外公下棋。”
許老爺子恍若未聞,顯然已經被上次林酒酒那恐怖的棋技給嚇到,仍客氣地看向沈喚。
“當然好,”沈喚微微頷首,輕笑道,“那晚輩就恭敬不如從命了。”
不過沈喚和林酒酒都沒想到的是,下完棋後,管家恭敬地上前道:“老爺子,七爺,房間準備好了。”
林酒酒迷茫地抬眼。
沈喚比還迷茫。
房間?
什麽房間?
“正好,時候也不早了,回去休息吧。”
許老爺子眼看棋勢不對,默不作聲地將棋子扔回盤中,起同沈喚客氣道,“我特地讓人收拾的房間,怕你住不慣,夜裏有什麽需要的,隻管同我說。”
沈喚麵僵了僵,偏頭瞧見小姑娘笑得一臉幸災樂禍。
他冷笑一聲,將蹦蹦跳跳往房間跑的人給撈回來:“晚上等我。”
林酒酒的房間在院裏,自己有一塊小天地,沈喚則在東廂房一房間,靠近許辭和許問。
夜微涼,林酒酒伏在桌麵上執筆胡畫著畫。
畫了一會兒慢吞吞抬頭,眼底泛起點倦意。
這還是從西疆回來後,第一次能夠這麽長時間的獨。
前些天在沈喚那兒,他大概怕自己再做傻事,於是寸步不離地守著。
現在突然分開,又有點不習慣。
這麽想著,從凳子上站起來,披了件小開衫出去,朝著東廂房的方向走去。
對麵也走來道清雋頎長的影,裹著涼涼秋意,步伐稍快,轉瞬間將人擁懷中:“怎麽,親自來迎接我?”
“不是。”
林酒酒在他懷中出個甜膩膩的笑容,“我了,沈喚,給我煮泡麵吃。”
沈喚笑容一滯,無可奈何將綿綿沒有骨頭的林酒酒給掰正,沒好氣道:“讓你不好好吃飯,現在知道了?”
飯桌上扭扭這也不吃那也不吃,瘦得隨便一陣風都能吹走。
這個點開始喊。
“那你煮不煮嘛?”
“煮。”
兩人步伐一致地朝小廚房走去。
那裏比平時做三餐的廚房要小一些,主要用來做一些甜品糖水和零食,或者小輩們饞了也會跑過來找點好吃的。
裏頭備著不自製的零。
林酒酒在架子上拿了罐玉米片抱著吃,又練地翻箱倒櫃找出來幾包泡麵:“還好沒被許辭給吃了,吶,你煮吧。”
大小姐趾高氣昂,對於使喚人這事非常得心應手。
沈喚俯將手裏的玉米片吃掉,找了口小鍋燒上水,在碗裏敲了兩個蛋打散:“吃點,上火。”
“哦。”
林酒酒乖乖把玉米片蓋回去,另拿了罐曲奇餅幹吃,嗓音溫吞,“要一點的,加腸。”
“好。”
麵在鍋裏咕嘟咕嘟泛疼,空氣裏散發著一工業香的味道,驅散了初秋夜裏的寒冷。
窗外突然傳出一聲驚:“你倆怎麽吃泡麵?也不喊我一聲?”
許辭穿著跟病號服似的真睡,脖子上還掛著個中二病專屬耳機,打了個哈欠走進來,扯開另一包沒用上的泡麵,然後抱住沈喚胳膊:“好姐夫,給我也煮一包吧。”
林酒酒:“好惡心。”
惡心兩字還沒說出口,就被沈喚打斷。
他似乎很滿意這個稱呼,接過泡麵眉眼淡淡:“要幾個蛋?”
“兩個。”
這一幕落在林酒酒眼裏,有種詭異的和諧。
放在一年前,死活也想不到。
沈·大反派·瘋批變態·暴無·喚會演變這副賢妻良母的樣子,甚至願意在大半夜給他們煮泡麵吃,還加兩個蛋的那種。
輕輕瞇眸,嘟囔道:“風水流轉呀。”
泡麵煮好,許辭吃得快,沒兩分鍾就掃幹淨,準備拿去水池子裏時才想起問一句:“沈七爺,自個兒怎麽不吃?”
“不。”
沈喚輕了下埋頭苦吃的林酒酒的腦袋,平淡道,“喂飽酒酒我就心滿意足了。”
林酒酒:“......?”
怪怪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