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嶠垂眸,輕輕吞咽了一下,繼續寫道。
「昨夜之事另有,但妾對侯爺的心意從未摻假……」
剛寫到一半,霍奚舟突然湊過來,姜嶠下意識往后,卻被一只手按住后頸。
那張冷峻鋒利的面容在姜嶠眼前猝然放大,又堪堪停住,黑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姜嶠的表,薄輕啟,“當真?”
霍奚舟一瞬不瞬地盯著姜嶠。
眼前的子自從進了侯府,口口聲聲說對他深種,心心念念要留在他邊,每日做著撥他的事,每日寫著慕他的詩,可偏偏昨夜那樣好的時機,竟退了。
霍奚舟眼前又閃過那雙驚懼和抵的眸子。昨夜的反應定是做不得假的……
若真是深種,會是那般反應嗎?
霍奚舟并不確定,所以才想再試探一次。
意識到霍奚舟在窺探自己的反應,姜嶠一不地僵在原地。
下意識攥了那一角紺青擺,神癡癡地盯著霍奚舟,生怕被看出一一毫破綻。
突然,馬車外傳來喧嚷的人聲,瞬間打破了兩人的曖昧對峙。
“我等是鐘離府的人,正在捉拿府中逃奴!”
聲音越來越近,甚至已經到了車簾跟前。
“馬車里是什麼人?鐘離府捉拿府中逃奴,可否掀簾一觀?”
霍奚舟被轉移了注意力,側眸向車外,按在姜嶠脖頸的力道也略微松開,好似下一秒就要抬手去掀車簾。
姜嶠心一橫,猛地直起,雙手用力攀住霍奚舟的肩,仰起臉了上來。
淺淡的香氣瞬間盈滿鼻尖,薄上傳來溫暖的。霍奚舟眸一,晦暗不明地落在姜嶠臉上。
子閉著眼,長睫抖,在眼下投出一片扇形影,眼角那粒淺痣正好點綴在半明半暗的界限。
車簾突然被拉開,這一幕正好落進眾人眼中。
狹窄仄的馬車,一男一瓣相、呼吸纏。男子按在子后頸的手掌還未來得及撤開,而子搭在他肩上的手也在微微發抖,看上去便像是正在被強著做這種事。
察覺到車外的日照進來,子慌忙移開,一下側頭將臉埋進男子頸側,不被人看清自己的面容。
還未等鐘離家的人有所反應,霍奚舟便摟了懷里的子,刀子似的視線掃向車外,一臉鷙地啟,“滾。”
頓時,車簾被放下,車外的人連連告罪,飛快離開。
霍奚舟低眸覷了一眼姜嶠,松開摟在腰間的手,姜嶠失了力氣,子驟然落,一下跌坐在霍奚舟腳邊。
強忍著又想干嘔的,姜嶠急促地了幾口氣,攥霍奚舟的角,一邊寫字,一邊抬臉看向他。
子眼里盈著水,雙頰泛著淡淡的緋紅,面上盡是怯和委屈,就連鬢邊微的發都像是在撥人心。
「求侯爺垂憐」
霍奚舟眸倏然一沉,別開視線,薄幾乎抿一條直線,耳廓發紅,半晌才從牙里出幾不可聞的一聲語。
第10章 奉承
武安侯府,霍松正站在大門前聽著下人的回稟直發愁。
霍老夫人發了話,讓他們出去找那位云娘子,可這過了半日,還是連個人影也看不到。
說起來霍松也覺得自家侯爺有些不近人,如今建鄴城形勢這麼,這位娘子孤苦無依、無分文,還患了啞疾,怎好就這樣掃地出門?
正想著,他遠遠地看見霍奚舟的馬車駛了回來,趕收起心里那些念頭。
馬車在侯府門前停下,霍奚舟沉著臉掀簾而出,霍松急忙迎了上去。
“侯爺……”
剛喚出兩個字,他的聲音就卡在了口。
霍奚舟掀著車簾沒有松手,下一刻,一穿著淺,戴著白紗笠的子從車翩翩躚躚走了出來。
霍松面震驚。
侯府馬車比尋常馬車要高一些,霍奚舟冷著臉,毫沒有要扶子一把的架勢,子倒也不忸怩,提起擺從馬車上跳了下來。
霍松回過神,幾步跑上前,“侯爺,這位娘子是……”
霍奚舟斜了他一眼,不耐地抬手,一把摘下子頭上的紗笠,邁著大步朝侯府走去。
“……”
看清那張悉的面容,霍松震驚的表趨于扭曲。
姜嶠有些局促害地朝霍松福行了個禮,然后便拎起擺,小跑著跟上霍奚舟。
霍松杵在原地,僵地轉頭,著兩人走侯府的背影,只覺得越看越稱對。
霍奚舟和姜嶠剛一踏進侯府大門,另一頭就有人飛快跑去了老夫人的院子通報。
霍老夫人也驚得碎了一個茶盅,“侯爺親自帶回來的?”
霍老夫人在游廊上堵了姜嶠和霍奚舟,想要試探出到底發生了什麼。霍奚舟還要去書房理政事,便將姜嶠單獨留下應付霍老夫人。
“你這孩子,之前看著聰明伶俐,怎麼就突然錯了主意呢?”
霍老夫人怒其不爭地看了一眼姜嶠。這半日,已從彥翎里撬出了昨夜主院發生的事。
據彥翎所說,確實是云皎先了歪心思,趁著侯爺醉酒不舒服時,端了醒酒湯進去邀寵,而后侯爺便生了氣,摔門出來,還讓他將云皎帶去書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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