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清手上的離婚協議，許沉嚇了一跳，忙著攔住寧惜。

“太太，您真的誤會江總了，他從來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您的事，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擔保。”

左依依撇撇，“你和他穿一條子，當然要幫他說話！”

“你別搗！”許沉將左依依拉開，正站到寧惜面前，“我是認真的，您一定要相信江總，他做的所有事都為了你和天寧，他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傷害你。”

“那就麻煩你轉告他，如果他真的在乎我，就在協議上簽字，給我自由。”寧惜邁步走進電梯，“依依，走了。”

瞪一眼許沉，左依依用力按下關門鍵。

……

……

接下來的幾天，江律都沒有出現。

因為傅錦希缺席，寧惜只好補上的空缺，一連幾天都忙于新年音樂會的事。

周末恰好是元旦，上午給學生上完家教課，寧惜簡單吃點午餐，立刻就趕到康復中心探父親。

來到病房，沒有看到父親。

寧惜詢問過護士之后，才知道父親在訓練室訓練。

按照護士的指點，來到康復中心的訓練室。

隔著玻璃墻，一眼就看到坐到桌前的父親，正嘗試著用勺子盛起碗里煮的豆子。

“很好，不要急，對……很好……慢慢來！”

一白大褂的程斐然，站在他面前，語氣溫而鼓勵。

“控制住手部穩定！”

在程斐然的指導下，寧致遠很吃力地盛起一顆豆子，送到邊。

寧惜站在窗外，看著父親的作，也是出欣喜的笑容。

從最初的昏迷，到現在可以自主進食，寧致遠的進步是顯而易見的。

程斐然背對著玻璃墻，并沒有注意到寧惜。

看著寧致遠吃完一顆豆子，他再次鼓勵。

“很好，來……我們再來一次！”

寧致遠卻已經看到寧惜，抬起左手，隔著玻璃窗向揮了揮，臉上出燦爛的笑容。

順著他的目轉過臉，程斐然看到寧惜，立刻笑著向招招手示意進去。

看寧惜走進門來，程斐然立刻說明況。

“寧先生恢復得很好，現在已經基本上可以自主進食。”

“剛剛我都看到了。”寧惜扶住父親的肩膀，“爸爸最棒。”

“我兒小……惜……最……最棒！”寧致遠笑著抬起左手，比個大拇指。

“我知道，您兒可是世界冠軍，當然是最棒了。”程斐然看看窗外的天氣，“今天也練習得差不多了，外面天氣不錯，你可以推他出去，曬曬太。”

“好。”

寧惜笑應一聲，拿過毯子幫寧致遠蓋到上，將寧致遠推出訓練室。

寧致遠抬起右手，指指花園一側的空地，“晚上，會放……煙花！”

“還有放煙花呢，那我晚上留下來和您一起過元旦。”寧惜笑道。

畢竟是冬天，擔心寧致遠冒，寧惜只是推著他在花園轉了一小圈，就重新送回病房。

父二人在房間里下了一會棋，護士走進來，推寧致遠去做電療。

寧惜到訓練室看了看，沒有看到程斐然，轉走到詢問臺。

“請問，程醫生在哪間辦公室？”

“您是說程院長吧，他的辦公室在頂層，602。”

程院長？

寧惜一臉意外，“他不是在你們這里兼職嗎？”

“也算是兼職。”護士笑著解釋，“我們這

個康復中心，只是集團的一個下屬中心，程院長平常都在總醫院工作，偶爾才會過來看看。”

“原來是這樣，謝謝你啊。”寧惜向對方道過謝，上樓來到602房間。

果然，看到上面金屬銘牌寫著“院長室”三個字。

抬起右手，輕輕扣響房門。

“請進。”

門，果然傳來程斐然的聲音。

寧惜推開門進去，只見他正坐在辦公室前，用電腦打視頻電話。

看到寧惜，程斐然豎起右手，示意不要出聲。

“媽……我這邊有工作，先掛了。”

電腦音響里，傳出一個中年子的聲音。

“我不管啊，這次我可是和人家都約好了，你要是敢不來，我就和你斷絕母子關系。”

“好好好！”程斐然豎起右手，“我保證，一定去，行不行？”

“這還差不多。”

將視頻切斷，程斐然輕吁口氣，靠到椅背上。

“真是不了我媽，天天要給我介紹朋友。”示意寧惜座，程斐然起幫倒來一杯熱茶，“我真是羨慕你們這些已婚人士，不用像我，天天要被婚。”

寧惜扯扯角，“已婚也有已婚的煩惱。”

“那倒也是。”程斐然坐到小沙發上，“說起來，要不是那天看到你老公，我都不敢相信你這麼年輕就結婚了。”

寧惜并不想多說這些，笑了笑，轉移話題。

“聽我爸說晚上這里有新年慶祝，我想留下來多陪他一會兒，可以晚一點再走嗎？”

“按規則是不行的，不過……過節嗎？”程斐然眨眨眼睛，“我就給你開個綠燈好了。”

“謝謝你。”

程斐然笑起來，“你這個人，還真是喜歡說謝謝

。”

聽他這麼說，寧惜不自覺地又想到江律。

他最討厭的就是對“謝謝”和“對不起”。

“對了。”程斐然想起一件事，“如果你想邀請你老公一起過來，也可以的。”

“不用了，他出差了。”

寧惜話音剛落，包里的手機就震起來。

屏幕上，赫然顯示著江律的電話。

看到屏幕上江律的電話，站起走出程斐然的辦公室。

“不好意思，我接個電話。”

走出程斐然的辦公室，寧惜將電話接通送到耳邊。

“惜惜，你在哪兒？”

“如果你想談離婚的事，就讓你的律師去和依依談吧。”

“不是，我很重要的事和你談，你在哪兒，我來找你。”

“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談的了！”

寧惜垂下右手，將電話掛斷。

轉過臉，就看到站在廊道不遠的程斐然。

“我可不是故意聽你電話。”程斐然笑著解釋，“剛剛餐廳打電話，晚餐已經準備好。”

“沒什麼？”寧惜自嘲地一笑，“已婚人士的煩惱。”

“還真是應了那句話，城外的人想進去，城里的人想出來。”程斐然聳聳肩膀，“走吧，大過節的不說這些，咱們去吃餃子看煙花。”

寧惜將寧致遠推到樓上餐廳，和其他病人、醫護人員一起吃餃子，看完煙花。

將寧致遠送到病房，小心地幫父親蓋好被子。

病房的門已經被人推開，寧惜還以為程斐然過來。

轉過臉，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口的江律。

了口氣，江律語氣深沉。

“今晚，我必須和你談談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