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白最樂意看沈南洲的笑話,他本來今天預約了心理醫生,現在也不急著過去了。
從一旁弄了張椅子過來,他直接坐下去往後一靠,長疊看好戲。
他這位置還行,一眼能看到沈南洲的正臉,還有唐音的背影。
再往前麵些看,還能看到撒潑打滾的夏夫人,麵悲痛的夏宏明,觀影位置也算是一流了。
一旁的管家老鄧不太想招惹是非,試圖勸道:“先生,約好的醫生還等著您呢,這家長裏短的就別看了吧?”
傅白看得正迷,沒搭理他的話。
老鄧求助的目,看向一旁一起跟過來的葉醫生。
葉醫生也看得樂嗬,立馬拿出手機道:“不礙事,我給他心理醫生發條信息,把預約時間改一下。就改到……一個小時後吧!”
老鄧:……
不遠撒潑打滾的夏夫人,很快爬了起來,朝唐音這邊撲過來:
“你這個毒婦,你把思雲害這樣,還敢過來!我現在就弄死你,我拚了命也要跟你同歸於盡!”
從大口袋裏一,出來一把水果刀,舉著刀直向唐音。
眼看刀就要刺到唐音上去了,沈南洲上前攔了下來:“夏夫人冷靜點,思雲墜樓是個意外,是我的疏忽,但並不是唐音推下去的。”
夏夫人的激緒再一次拔高:“南洲,你在說什麽?!唐音都自己給我發了照片看,自己都認了!
思雲怎麽可能意外從醫院天臺掉下去,這不是在路上摔了一跤,也不是不小心摔下樓,從五樓天臺落下去,這不可能是意外!”
沈南洲攔在唐音麵前,沉冷的目轉向了夏宏明:“我說得很清楚了,思雲墜樓不是唐音推下去的,我會給二位一個解釋。”
夏夫人尖聲道:“南洲,你太令我失了!思雲掏心掏肺對你多年,但凡我兒沒弄到現在這一步,我不會這樣來鬧!
可你最清楚,一雙對我兒而言意味著什麽。這次我絕不會算了,我要看醫院事發當天的監控,誰都別想護住唐音,瞞的罪行!”
眾目睽睽之下,沈南洲麵難看了起來。
明叔上前解釋道:“當時的況,確實是唐小姐挾持了夏小姐去頂樓。但後來先生趕過去後,將唐小姐拽開了。
後來夏小姐失控哭著說,自己對不起唐小姐,害了小悅,再自己跳下了天臺。”
夏夫人聲嘶力竭:“不可能,除非讓我親眼看到監控,看到全過程!”
明叔打電話聯係了院長過來,院長好聲好氣道:“夏夫人,當天的況,確實就是這樣。我當時跟去了天臺,目睹了全過程。
但因為當時傍晚,天氣況很不好,天臺隻有一個監控,沒有拍到事發的位置,另一個監控早就損壞了,沒及時維修。”
夏夫人神態癲狂:“我不會信的,你們都在幫著沈南洲騙我!我兒被害這樣,一輩子都完了,活著跟死了還有什麽區別!
我絕不會相信,我要報警,要仔細調查,我絕不放過唐音!”
沈南洲看向,聲音冷了不:“夏夫人,你在質疑我。”
夏宏明心裏有些沒了底,想來想去木已舟,夏思雲的況也改變不了了。
夏家的日子總還是要過的,他上前安夏夫人:“你冷靜點,南洲對思雲深厚,不可能不替思雲說話。他既然都這麽說了,況肯定就是這樣。”
夏夫人滿臉的悲憤,難以置信地看向夏宏明:“連你也這麽說,連你也不維護我們的兒了嗎?
那好,我自己去報警,我自己去給我兒討公道!沒人能讓我兒這麽大的委屈,沈家也不行!”
話音剛落,夏宏明黑了臉,“啪”一掌甩到了臉上去。
“夠了,大庭廣眾之下,你還嫌丟的臉不夠嗎?堂堂夏家夫人,跟個不講理的潑婦有什麽區別!”
夏夫人臉一怔,半邊臉火辣辣的疼。
的直發抖,突然對著旁邊的牆,狠狠撞了過去。
“沒天理了,我跟我兒一起死了算了!”
夏宏明心掙紮了一下,還是沒攔著。
夏夫人卻是真撞了牆,“砰”地一聲巨響,倒了下去,額頭上鮮淋漓淌下來。
走廊上迅速掀起另一場混,醫護人員推來推床,將昏死過去的夏夫人推向搶救室。
沈南黑沉著麵,拽著唐音一起往搶救室那邊急步過去。
唐音的笑聲一直沒停,看到夏夫人鬧自殺,昏死過去被推往搶救室,的笑聲更大更肆意了。
沈南洲咬牙切齒的聲音:“唐音我你閉。”
唐音笑得直氣:“沈南洲你不累嗎,當完劊子手又要演好人,怎麽我差點害死夏思雲,你還舍不得送我去坐牢啊?”
沈南洲拽著唐音的手臂,氣得發抖。
“坐牢太便宜你了,唐音,我要你後半輩子,每天好好給思雲贖罪!”
病房裏夏思雲痛苦無助的哭聲,清晰傳出來。
唐音瘋瘋癲癲笑道:“你聽夏思雲都被你氣哭了,我把推下天臺,你卻說是自己跳下去的。”
被沈南洲拖拽著,回往傅白那邊走。
去搶救室要經過傅白邊,再往走廊另一邊去。
傅白到現在才看到唐音的正臉,看到滿臉濃烈肆意的笑意。
傅白愣了一下,還以為看錯了。
到了這時候,那寶貝兒都死了,自己又背上了殺人未遂的罪名,他還以為好歹也要哭一下的,至也不至於還笑得出來。
算算他還隻見過唐音兩三次,第一次是在夜那邊,他將扛走,帶在酒店客房裏過了一夜。
第二天一早以為他睡了,一臉悲憤決絕地拿東西砸他。
第二次見麵,他在雨雪加的街道邊撿了,帶回別墅裏,也是過了一夜。
兩次見到,都在哭,無助而絕。
可現在卻在笑,還是頭一次看到笑,笑得這麽開心,倒好像死了的人不是小悅,而是沈南洲跟夏思雲。
傅白也不知怎麽,看戲看得正起勁,這一眼看向唐音,有一瞬失了神。
他最近總是被噩夢纏,多數時候是夢到母親被燒黑炭的模樣,有的時候,又總是夢到一張年輕稚的笑臉。
那人跟在他後麵笑,他回頭看過去,卻是一張陌生的小姑娘的臉。
他的記憶裏沒有那個人。
唐音笑著從他邊經過,傅白那一剎那突然覺,的笑臉跟那張陌生的笑臉重疊了起來。
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麽,走廊上眾目睽睽之下,手一,拽住了唐音手臂。
沈南洲正在氣頭上,他知道傅白在幸災樂禍看好戲,但本沒料到傅白居然會對唐音上手。
他臉一黑,怒氣衝衝:“把你手拿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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