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，這是什麽意思……”

“不知道啊。”

“王爺在說什麽……”

毫不知的百姓一頭霧水的竊竊私語，至於心裏有鬼的，小肚子早已開始打了。

鍾離幽看了眼王爺手中空無一字的信，抿了抿。

蕭墨淵的視線淡淡的從幾個神有異之人臉上劃過，帶著一無形的迫。

他們本就做賊心虛，如今更是起了逃跑的念頭。

幾個人裹了上的服，慢慢的往後退去，直至退到人群最後，剛想逃跑，蕭墨淵揮了揮手，影衛如同鬼魅般從天而降，將幾人逮了個正著。

“放開我，你們要幹什麽？”

徒勞無功的掙紮稍顯無力，影衛像拎小崽子般將他們扔到了蕭墨淵麵前，抬腳踹向他們的膝窩，“跪下。”

“王爺，你，你要幹什麽，我們可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，您就算貴為王爺，也不能隨便殺人吧？”

事到如今，這幾人還不忘往蕭墨淵上潑髒水。

“你們跑什麽？”蕭墨淵不答反問。

“我，我們哪有跑，我們不過是要回家罷了。”

“回家？你們家中可有急事？為何方才不走，非要在這個節骨眼上走，嗯？”

“我，我家婆娘要生了，我當然要回去。”

“我家豬還沒喂，我要回去喂豬。”

“原來如此。”蕭墨淵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，一步步走下臺階，“可你方才怎麽說家中除了自己外，就再也沒有親人了，怎麽，如今有從哪裏冒出來一個媳婦，還有你，越州城的豬都已經被桓王殺了犒勞叛軍了，你哪來的豬可喂？”

幾人頓時語塞，蕭墨淵將信攥在手心，運起力，未多時，那封恐怕的信便化作了一堆彌，隨著他鬆手，在空氣中煙消雲散。

“他給了你們多好，讓你們為他賣命？”

幾人見事暴，趕跪在地上磕頭。

“我們，我們錯了，王爺，我們真的知道錯了。”

“本王再問一遍，到底是誰指使你們這麽做的？！”

那幾人嚇的心中一抖，當即磕頭道：“是，是江淩風，都是他讓我們幹的，他先前承諾我們，隻要能在越州製造起混，就，就會給我們沒人三十兩銀子。”

“江淩風……”

君凝喃喃自語，他還真是魂不散啊。

他們還正愁沒辦法置江家呢，江淩風這麽快就送上門來了，他們若不笑納，實在有些說不過去。

“鄉親們，他們說的你們都聽清楚了嗎？”

蕭墨淵揚聲問在場的每一個百姓。

人群中陷了前所未有的寂靜，有人更是愧地低下了頭去，不敢直視蕭墨淵的眼睛。

蕭墨淵本意也並沒打算為難這些百姓，他們剛經曆過那樣慘烈的戰爭，心中有氣，有怨，都是人之常，可惡的是這些挑起事端的人，他們利用百姓的信任，恣意挑起事端，這樣的人，永遠都不可能被饒恕。

“將他們幾個關大牢，聽候發落。”

“王爺，我們真的知道錯了，求您再給我們一次機會……”

“王爺……！”

蕭墨淵後退一步，躲開了那雙要抓他的手，眼中隻剩下冷漠。

眼見那幾個人被帶下去，剩下的百姓登時變得安穩多了。

蕭墨淵轉，大步上臺階，轉頭看向站在門前的百姓。

“桓王是本王的皇兄，上流著跟本王一樣的，所以無論如何，本王都會對這件事負責，本王向你們保證，一定會還你們一個公道，今日這些人隻是一個開始。”

聞聽此言，百姓們竊竊私語，但看向蕭墨淵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。

君凝騎在紅鬃馬上，麵帶微笑，英氣的眉宇間著幾分自豪。

或許，上一世當真不懂什麽的，所以才會看上蕭雲桀那樣虛偽至極的人。

如今才終於明白，不是單方麵的給予，不是單方麵的縱容，而是互相扶持，相濡以沫。

喜歡意氣風發，運籌帷幄時的蕭墨淵，也喜歡夜深人靜時，恣意放肆的蕭墨淵，人有千麵，喜歡蕭墨淵的任何一麵。

在蕭墨淵麵前，什麽都不用藏，可以隻做自己，這些是蕭雲桀永遠都給不了的。

安好了百姓的緒，君凝便帶著蕭墨淵來到了越州城東南方向的一座山間。

安靜的山林間，時不時傳出幾聲鳥。

麵前有三墳塋，最右邊稍小一些的是新堆的墳塋，墳塋前立著一塊木碑——元元之墓。

“就是我跟你說過的元元。”

君凝來到墓前蹲下，又看了看旁邊的兩墳墓。

“那裏麵埋著的是元元父母的冠塚。”

叛軍屠城時，一腦將所有的都扔到了葬崗，烈日曝曬，風吹雨淋，那些早就麵目全非，分不清誰是誰了。

“說自己死後要埋在父母的旁邊，這樣他們一家三口就能團聚了。”

君凝眸微垂，一樣一樣將買來的東西擺在了元元墓前。

“元元，姐姐說過要帶你去吃好吃的，現在姐姐給你買來了。”

“姐姐還給你買了步搖，是你最喜歡的蝴蝶形狀的哦，姐姐想，你戴上一定會很好看。”

蕭墨淵默默的來到君凝邊，與並肩蹲在了地上。

“元元，本王都聽阿凝說了，你一定是個很可的小丫頭，謝謝你給姐姐的護符，我們一定會好好保管，瘟疫已經被姐姐消滅了，害了你們的人本王也一定會將他們繩之以法，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，你在那邊好好的生活，若有下一世，本王希你能有快樂的一生。”

“蕭墨淵……”

“嗯，我在。”

“放心，不會讓江家跑掉的。”

蕭墨淵抬手輕輕了君凝的後腦勺，作間無比溫，眸中卻仿若萃了寒冰，看上一眼便讓人覺得腳底生寒。

潁州宋家某荒廢已久的別院中。

別院各都充滿著破敗荒涼的味道，曾經的涼亭被一把大火燒，隻剩下殘垣斷壁，橋下的水變了深綠，還散發著難聞的腥臭味。

“王爺，王妃，你們小心腳下。”

一老仆快步走在前麵，邊走還不忘提醒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