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回到家中還是恍恍惚惚的。

總覺得夢中謝瑯替父出征這件事很不對勁兒。

太不合常理了。

其一，謝瑯對平清王可沒那麼深的父子之，搞什麼替父出征這一套，他腦子又不是有病。

其二，就算是平清王真的不能出征了，那不是還有謝璟在，便是謝璟也不方便，那這世間上也不是獨獨只有一個平清王府。

永平侯呢？其他的武將呢？甚至楚王呢？

楚王那人不得立刻去打仗，而且武力統領作戰之能也不低，沒有合適的人的時候，沒道理不讓他去，反而讓謝瑯搞什麼替父出征。

不是看不起謝瑯，只是他那個樣子，真的不像什麼軍事奇才，元景帝還有這滿朝文武會同意將這差事給他？

這是打仗啊，又不是過家家！

聽著就離了大譜。

夜里躺在床榻上的時候，還翻來覆去地想這事，完全沒有半點睡意，到了第二天起來，眼底都青了。

接下來兩日還在糾結此事，弄得整個人神都不好，在程老夫人那里上課的時候連連打呵欠，被訓誡了一頓，罵看話本子不分白天黑夜。

最后還被罰去抄了三遍的佛經。

程抄完佛經，整個人有焉了，最終拍拍腦袋，將事拋在腦后去了。

想不通的事，那就不要想了。

十二月月底，家家戶戶開始清點一點的收，程被程老夫人丟到了蕭氏那里，幫忙對府中的賬目，忙得不知時日一天天地過。

等回過神來，已經是除夕的前一天了。

轉眼又是過了一年，程家添了兩個孩子，程老夫人滿面紅，滿面的喜意，給的新年禮都比往年大方不。

初二出嫁回來拜年，程姝與蕭衡也帶著孩子回來，生了孩子之后的程姝白了不，也張開了一些，看著有了幾分小婦人的姿容。

生了個兒，蕭夫人又心著那懷孕的兒媳董氏，也沒時間找麻煩，最近這些日子過得還算是順暢。

程老夫人見日子過得還算可以，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，又私下叮囑幾句，讓好好過日子。

中午剛過，蘭氏便帶著一眾兒過來一同用飯，一家團圓，程老夫人更高興了，唯一可惜的是程元仲還在外，于小娘也是剛生產完，又是大冬日里，和小程妙來不了。

程抱著小清微逗，冬日里小孩兒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，手腳都不能，小臉還有些紅，就是一雙眼睛轉啊轉的，圓溜溜的，見有人逗就咧笑，不時還吐口水。

“快抱過來抱過來給我看看。”程老夫人也想看孩子，立刻使喚起了程。

程只好遵命，將孩子抱到邊來，程老夫人見了孩子，頓時笑得臉上的皺紋都出來了。

“清微啊，我是外太祖母啊~~~~”

程家人似乎都很喜歡這孩子，程姝見此，心中微微有些懷，看了邊上的蕭衡一眼，見他也看著孩子笑，心中也

釋然也許多。

原來不是人人將兒視為低賤的賠錢貨的。

若是真心疼，也同樣會視為珍寶。

程妍滿心羨慕，了程姝道“你這兒長得可真可，我若是能有一個這樣的多好啊！”

“你想生？”程姝詫異了。

“當然了。”程妍點頭，“兒多可啊，不單單是我，六妹也想，還說兒子都是討債鬼，將來有了娘子就忘了娘，還是兒心。”

程姝真的是驚了，雖然覺得如今兒也還好，但若是生兒生讓選擇，肯定是想要兒子的，畢竟兒子才是繼承香火之人，也才能讓地位穩固。

就沒見過不求生男求生之人。

程姝想了又想，還是想不通程到底在想什麼。

“六妹，真乃奇怪哉”

“什麼時候不奇怪了。”程妍嗤笑一聲，卻又道，“這人不咋的，但有時候說話卻又幾分道理的。”

程姝聞言沉默了好一會兒，不知該贊同還是不贊同這話。

程妍也不管怎麼回，也起去逗孩子去了。

程姝這人也不咋的，但生的兒還可的。

諸位眷還一同去看了正在坐月子的聶靜云還小侄子程湛，然后一家其樂融融地吃了個飯這才各自散去，倒是程嫻臉上的笑容有些勉強，留到最后不肯離開。

“你這又是怎麼了？”程老夫人對很是厭煩，手按了按額頭，“以前我便說過，那聞家的日子不好過，讓你不要嫁，你自己非要撞上去，現在日子不好過了，自己怎地理不好了？”

程嫻憋得眼眶都紅了，也不知真的是盡了委屈還是愧的，也不知是看清了程老夫人不想管的破事，最后什麼話都沒說，紅著眼睛走了。

程嫻走了之后，程老夫人更煩“以前見有幾分聰明，有蘭氏的才華，也有小娘的穩重能干，怎的到了最后，反而了這般模樣，還不如五娘。”

程妍未出閣之前不著調，還時常和程吵架，規矩禮儀也是不怎麼重視，倒是嫁了人之后穩重了許多，做事也是周到穩妥。

程坐在邊上啃果子，聽了這話卻道“也不是自己改好的，就是嫁得好郎君，事事提點的。”

程妍嫁人之后能改變這麼多，大多數也是因為趙錦亭，趙錦亭此人格隨和，卻也周到，潛移默化的，便改變了程妍不。

程有時候也想此人心確實厲害，一般人估計都玩不過他，所幸也是知恩重之人，如今看來也算是個好的。

“錦亭確實不錯。”這話程老夫人贊同。

趙錦亭家境不如謝瑯，不可能像謝瑯一樣時常送什麼貴重的禮，但他對長輩有理關懷，還時常指點程詞學業，用心也耐心，對程妍更是不必說了，也沒讓過委屈。

程妍日子過得順心順意，心寬之下，便是以前對蘭氏不滿戾氣也消散了，整個人都平和了下來。

“你叔父真的是給自己找了一個好學生，挑了一個好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