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宴晚上格外溫，就連起夜他都跟了出來。

“王爺，你站遠一些可好，你在這里……我、我實在上不出來。”顧傾看著簾子外沉默站立的影，無奈地說道。

“那我就站門口。”封宴往外走了幾步。

顧傾匆匆解決完問題，開珠簾，一臉尷尬地走到他后，手指尖在他背上了。

“好啦，回吧。”

封宴抖開披風給披上，舉起燈籠，牽著往回走。

“以后你不許跟我過來。”顧傾了發燙的臉頰，嗔怪道“我差點就上不出來，憋出病來你賠我。”

“賠。”封宴點頭，溫熱的手掌攥住了的小手。

“這雨竟還不停。”顧傾看向大雨，小聲說道“還有兩日就要人，怎麼辦哪？”

“我按你編的故事設了局，天亮之后應該會有人忍不住跳出來。”封宴說道。

轟的一聲，又有一道雷聲響起，刺目的閃電在漆黑的天上肆意翻滾，幾片瓦被震得從屋檐落，嘩嘩地摔出一地的碎裂聲響。

好幾扇門都打開了，幾道影從屋里跑出來看閃電，漉漉的大風里夾雜著眾人驚慌的議論聲，沒一會兒，大半個王府都亮起了燭火。

這天氣實在太詭異了。

……

皇后寢宮。

皇帝披著龍袍，面沉地站在窗口，仰頭看著天際的閃電問道“欽天監那幾個蠢被雷劈死了嗎？沒死的話，讓他們滾來見朕。”

劉公公慌忙行了個禮，跑出去指揮人去觀星臺抓人。

“皇上，莫著涼了。”皇后端著一盞熱茶走過來，溫地捧到皇帝面前。

“一點風雨而已，朕沒這麼脆弱。”皇帝皺眉，推開面前的茶盞，冷冷地說道“倒是你那個好兒子，在榻上躺了多天了？事不足，敗事有余，今日朝中有十多道折子，全是彈劾他的。他丟下淹在水里的隅州城跑回來，全天下百姓都在罵他。”

皇后眼眶一紅，撲通一聲跪了下去，“皇上息怒，他也是護弟心切，這才趕過去想助宴兒一臂之力。只是沒想到宴兒臨時改了設伏的地方，他撲了空，只好先行回京。”

“放屁，你自己聽聽，這話誰會相信？他是趕回來找朕告狀！想告老九。但老九比他聰明一百倍，人家早早就定好了設伏地點，再利用他邊的細傳出口風引人上當。”皇帝背著雙手，睥了皇后一眼，嘲諷道“做娘的蠢，所以才養不出聰明兒子。你下去吧，朕看著你實在心煩。”

皇后臉瞬間煞白，渾抖地爬起來，拖著發的步子往外走。

這是皇后的寢宮，皇帝初一十五都應該來這里，但他已有整整四個月未踏進這里半步，今日好不容易來了，卻把罵了一頓。

就因為這場雨？

皇后邁出門檻，整個人都虛了，形一晃，暈了過去。

“皇后娘娘，皇后娘娘。”宮太監們慌忙圍了過去。

“吵吵鬧鬧何統。”皇帝的怒喝聲傳了出來。

br> “皇上，皇后娘娘暈倒了。”宮連忙跪下，磕著頭稟報。

“暈倒就傳太醫，吵吵鬧鬧能把吵醒？還不把皇后抬走？”皇帝走到門口，冷酷地看著圍在一起的宮太監。

眾人不敢再發出半點聲音，立馬抬起皇后就走。

劉公公站在臺階前，看著皇后一行人走遠了，這才匆匆進了寢殿。

“皇上，師來了。”

“讓他進來。”

皇帝轉看向劉公公，面稍霽。

劉公公轉過，朝著外面打了個手勢。

一盞琉璃燈緩緩地穿過漆黑的夜，朝著大門走近。他一黑，若不是這盞燈，已經完全與這夜融了一，在場這麼多人，竟無一人發現他的存在。

“皇上，最后一枚凰丸煉了。”

師在臺階上站定，緩緩抬眸。泛白的雙瞳直直地看向皇帝，白到沒有一點的面頰上，淡淡的黑紋若若現，而他的又鮮紅妖冶得像剛飲過了新鮮的，那模樣，讓看到的宮太監都嚇得雙打戰，大氣也不敢出。

皇帝視線落在盒子上，眼里瞬間涌起狂熱的，他興地抖掉上的龍袍，大聲道“快，拿上來。”

劉公公快步上前捧起了盒子，恭敬地遞到了皇帝面前。

“太好了。”皇帝急不可耐地打開盒子，激地拿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藥丸，哈哈大笑“卿，你說過的，只要朕服下這最后一枚，起碼能延壽五十年。”

“是。只要有這五十年，臣還能煉出九天麒麟丸。”師雪纖細的脖頸抬了抬，出的結，他往前緩緩走了兩步，沉聲道“皇上可知道九天麒麟丸？”

皇帝滿心滿眼只有眼前這枚凰丸，哪還管什麼九天麒麟丸，他著凰丸舉到油燈下看，里隨口敷衍道“哦，那又是什麼神丹？”

燭映在凰丸上，那琥珀一般的藥丸中間竟浮現出一只振翅飛翔的凰，華麗的尾輕輕擺著，似乎隨時要沖破藥丸的束縛，沖進天際。

“皇上，泉水。”劉公公捧著一盞泉水放到皇帝的手邊，好奇地看向凰丸。待他看清里面的凰，一下就張大了，“皇上，里面真的有只凰。”

“廢話，所以才凰丸。”皇帝扭頭看向師，這時才想起他的問題，問道“卿，你還沒說什麼九天麒麟丸。”

“長生之丹。”師淡定地說道。

“你真能煉出來？”皇帝托著凰丸，打量著師，興地問道。

“皇上如今能得五十年，不妨再期待一下五百年，讓大周江山永固不倒。”師眨白的雙瞳直直地看著前方，低聲說道“而我，終會為這世間第一個能逆天而行的人。”

“這等好東西，你為何不自己用？”皇帝干地出一個笑。

“臣已經擁有了五十年，想再煉出九天麒麟丸，就得這天下最尊貴的人護著臣。皇上難道不想當這天下最尊貴的人？”師雙瞳轉了轉，語氣清洌又蠱“皇上，要煉這九天麒麟丹，臣還需要一味藥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