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為有先兆流產,黎杳在醫院小住了一個星期。
一個星期後,順利出院。
出院這天,京宜的天氣好的不像話,灑滿整個角落,落在人的肩上、後背,暖洋洋的一片熱意。
也是這一天,黎杳瞧見了將近一周沒看見的某個人。
不高興的冷哼了聲。
要問為什麽,也不清楚,隻是看見容京嶼,骨子裏的那點小子就冒出尖來。
“大忙人,今天舍得來啦?”
這話聽起來怪氣的。
顯然是在生氣這一周,某人沒主出現過在眼前的事。
一周未見。
容京嶼的氣終於比前段時間好上許多,隻是五還是清瘦了許,深邃麵孔愈發顯得立,薄偏淺。
黎杳的話,惹得男人淡笑了兩下。
他沒有反駁,隻是嗓音低淡的嗯了聲,而後握過孩的手,放進了自己寬大的掌心中。
“抱歉。”
黎杳才不聽這話。
陳深坐在前麵開車,也順帶聽了一耳朵,忍不住小聲說了句:“太太,容總其實每晚都有去見您的。”
隻是那時您都睡了,所以不知道。
一聽這話,黎杳故意找茬的勁兒頓時熄了一半。
就說,怎麽晚上睡覺時,總覺得病房的床格外。
還以為是的錯覺。
原來是容狗來和搶床位了。
可惡!
剛耷拉下去的緒,立刻理直氣壯了起來,黎杳氣鼓鼓的瞪向他,“容京嶼,你這人怎麽這麽煩呢,想見我就直接告訴我啊,晚上幹嘛還要的來!”
討厭他這一點。
永遠都不會說出口。
容京嶼低斂了眉眼,冷淡眼神落在黎杳的小臉上,漸漸變的溫和。
聲線淡淡說:“好,我知道了。”
以後想,就直接說。
黎杳不相信他的話,他能明白什麽,要是真明白了,這麽多年過去,還不是和過去一樣是個悶葫蘆。
鬱悶的了男人修長分明的指骨,黎杳沒吭聲了。
出院的這天,正巧趕上小年。
這是黎杳第一次不在黎家過年。
原以為會有些不習慣,但等回到杳杳星,看見胖嬸給準備好的一桌子香噴噴的飯菜,心中那點兒失落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。
再扭頭,容京嶼跟在後,正在替掛進門時下的外套。
黎杳莫名笑了下。
好像……也不是很難過。
也有家了。
了小腹,黎杳溫吞的想,希七個月後,小魚缸也能喜歡這個家。
用過晚餐。
黎杳讓胖嬸快點回去和家人團聚,起初胖嬸還不願意,以往黎杳還可以回黎家過年,但今年隻能在杳杳星,要是也不在,那的金枝玉葉杳杳小姐可不就是一個人了?
隻是,等看向容京嶼時,忽然變了主意。
因為懷孕的緣故,黎杳人變的懶散了幾分,小的子窩在沙發上看電視,一雙纖細的得寸進尺的架在容京嶼的大上。
這還算了。
嫌冷,黎杳非得讓他替自己捂著,穿著絨子的兩隻小腳時不時踢他兩下。
顯然是故意的。
容京嶼倒也縱容著,典型的打不還口罵不還手。
胖嬸沒忍住,笑了起來。
容先生這樣逆來順的模樣,也就隻能在杳杳小姐麵前看到了。
旁人誰敢相信,私底下一貫高不可攀的容先生居然會這樣聽話?
最後,胖嬸走的心舒暢,有容先生在,杳杳小姐不會孤單的。
晚上十點。
黎杳沒怎麽睡著,翻坐了起來,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。
容京嶼和睡在同一間房,但黎杳別扭的不允許他上床睡,高近一米九的男人隻能委屈的蜷在臥室那張小的可憐的沙發上。
黎杳的靜,容京嶼聽的一清二楚。
他抻了抻長,起,等視線適應了這陣黑暗後,毫不猶豫朝著黎杳的方向邁了過去。
“怎麽了?”
低沉的聲線溫聲問道。
墨中,黎杳偏著腦袋向他,好半晌,突然站了起來,然後靠近他,站在床邊半掛在了他上,下也搭在他寬闊平坦的肩膀上,聲線的說:“容京嶼,我想許願。”
去靈鳴寺許願。
這個想法來的突然,甚至還有些莫名其妙。
黎杳說完這話後,就有點後悔。
這大晚上的,靈鳴寺都不對外開放。
容狗肯定覺得小仙魔怔了。
然而,細的腰恍惚被人摟過,容京嶼單手將從床上抱下,稍側了子,開了一盞小燈,抱著便往帽間走。
“好。”
他無條件陪做一些無厘頭的事。
因為是夜晚,即便白日京宜氣溫高的,晚上還是寒風陣陣,吹在人臉上森森的冷。
黎杳被裹的嚴嚴實實,戴了絨帽、圍巾、耳罩,隻出一雙黑亮的眼睛,因為穿的太多,走起路來像隻小企鵝。
“容京嶼,你好煩啊,為什麽給我穿這麽多。”
“冷。”
他隻這麽說。
黎杳搖頭反駁:“不冷,我要一件外套。”
容京嶼看一眼,幹脆彎腰,將打橫抱在了懷裏。
“這樣就好了。”
黎杳:“……”哪有這樣的!
因為時間很晚了,司機也都回家過年了。
容京嶼親自開的車。
再次走回這條通往靈鳴寺山腳下的小巷,黎杳發現,自己的心和前麵兩次都不一樣了。
開始變的平靜。
外人這個時間點自然進不了靈鳴寺。
但容京嶼和慧相,慧心懷慈悲,念及兩人這般晚了還能趕過來,最後到底是讓他們進來了。
半山腰。
這一路都是容京嶼背著黎杳上來的。
小仙雖然總是欺負某人,但這會兒,還是有點於心不忍。
算了。
他的傷也才剛好沒多久。
“容京嶼,我們今晚先住下吧。”
這麽說。
山梯旁安了路燈,容京嶼高大的影便立於路燈下,姿卓越,襯的那張冷峻的臉顯得越發淡漠,但他看向黎杳的眼神卻是暖的。
“我背你,不用擔心。”
想做什麽,他總會想盡辦法讓完的。
半小時後。
黎杳站在山頂,山頂上有僧人看守,燈亮著,並未因為深夜而歸於沉寂。
黎杳拿了紅帶,許了願。
這一次,紅帶是親自掛的,容京嶼並未看到那個願。
夜已深。
兩人並沒有離開靈鳴寺,而是在半山腰住了下來。
半山腰的小房間裏隻有一張小床,在杳杳星不被允許上床睡覺的男人,這一刻,終於得償所願。
床很小,兩人距離的格外近,彼此都能到對方上炙熱的溫。
容京嶼闔著眼,一派清心寡的姿態。
黎杳卻突然手主抱住了他,小臉在他的肩膀,黑暗中,聲音溫的問他:“嶼嶼,想不想知道我剛才許了什麽願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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