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兒一聽這話，一頓，隨即才順著聲音的方向，挪去了視線。

“這是？”

瞧著地上躺著那鼻青臉腫的人，四肢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扭曲著，上臉上滿是髒汙和鮮。

雙兒盯了許久，都沒有看出眼前的人到底是誰。

紀晚榕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，正要朝著雙兒解釋眼前的這個人，是仇人的老人了。

卻沒想到牛六竟搶先了一步，朝著雙兒開口介紹。

“雙兒姐姐，是我啊！牛六！我是你好姐妹雁兒的弟弟！”

雙兒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：“雁兒的弟弟？”

牛六急急點頭：“是弟弟，不是認的弟弟，是親弟弟！親親的弟弟！”

雙兒這才猛地反應了過來，有些不可思議的朝著紀晚榕看了一眼。

紀晚榕點了點頭，正要朝著雙兒解釋這事的經過。

可還未等開口，牛六卻將那個眼神看了雙兒對紀晚榕的威脅，於是他放肆的大笑出聲。

他的笑聲讓雙兒聽了，都有些懷疑人生：“他是聽說了雁兒的事，所以瘋了嗎？”

紀晚榕的眼角了：“他是在垂死掙紮，說無論如何都要在臨死之前見你一麵，讓你來解救他。”

雙兒聽見這話，瞪大了眼睛，都張的老大，指了指牛六，又指了指自己：“你說他想要讓我，來解救他？！”

紀晚榕點了點頭，略的向雙兒解釋了一下事的經過，隨後又是將手中的那塊的令牌還到了雙兒的手裏。

“他們都說我拿著你的令牌，不能吩咐事，要你來對牛六的命做最後的決斷。”

牛六一聽這話，眼淚就像是麵條一樣的從臉上掛了下來，將他滿臉的汙都洗的幹淨了不，出的那張臉，在雙兒看來，是和雁兒有些相似。

而雁兒那張臉，一輩子都不會忘掉，直到午夜夢回的時候，都咬牙切齒。

“是啊，隻有你才能做最後的決斷。這個人實在是太惡毒了，竟是要殺了我！雙兒姐姐，求求你救救我！”

雙兒一聽這話，微微笑了笑，也抬起頭來看了紀晚榕一眼：“你竟是要直接將他殺了？這不會太可惜了一點了嗎？”

牛六聽見這話，便以為自己的命是有救了，急忙點頭，添油加醋的繼續道：“是呀！這個惡毒的人竟是要將我直接殺死！實在是太可惜了呀！”

“我的姐姐雁兒和你共事了那麽久，想必你們倆的也很好，俗話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，這是在打我姐姐的臉！”

“雙兒姐姐，你要為了我姐姐和我做主呀！是故意在針對我們姐弟倆！快些將這件事稟告了榮大人，告我姐姐的委屈！”

牛六原本沒有說到這裏，雙兒的臉上還是掛著玩味的笑容。

可牛六說完這話，雙兒的臉便是完全變了，變得沉無比，簡直是能滴出水來。

微微張，幾個字就像是從牙裏蹦出來的：“是，我是與雁兒共事了很久，對我的‘恩’，我一輩子都難忘！”

雙兒突變的臉讓牛六微微一愣，心髒狂跳起來，他的心多了幾分不祥的預。

隻見雙兒轉過頭，看向了紀晚榕，隨後再次開口，語氣兇狠又冷漠。

“他辱罵了你的小茶茶，還調戲了你，既然是雁兒的弟弟，那直接死實在是太可惜了！”

“錢兒，你剛來這地方，是吃人不吐骨頭的，我要教會你的第一課，不是做人留一線，而是人善被人欺！”

雙兒說完這話，隨即便舉起了自己手中的令牌，對著那目瞪口呆的士兵們展示：“這塊令牌是我的，你們所有人都要聽候我的命令！”

“牛六以下犯上，調戲錢兒，隨後死不悔改。聽我的命令，以極刑，出他膛的肋骨後，送到水牢裏刑三天三夜，在此期間必須確保人的神智是清醒的。”

“三日之後，便將他做人，最後將剁碎了，做餅，給雁兒送去吃了！”

“這事悄悄辦了就好，也不必與榮大人說了。”

雙兒咬牙切齒的說著這話，猩紅的眼中滿是恨意。

牛六在一瞬間瞪大了眼睛，他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：“雙兒姑娘？雙兒姑娘！？你怎麽能這樣對我啊！”

雙兒笑了，笑容裏還藏著幾分淒涼：“我恨毒了你的姐姐，自然也恨毒了你。”

“還是要謝牛六你，不願選擇好好去死，還特地來了我，我才能讓你生不如死！”

牛六被雙兒眼眸中的恨意震驚了，他直接呆在了原地，直直盯著雙兒的臉，卻說不出一句話。

不僅是牛六，就連紀晚榕都將眼眸向了雙兒，對這樣大的反應，到有些詫異。

想必這雙兒從前，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，才讓對這個雁兒如此的恨之骨。

雙兒狠戾的語氣仍舊是在耳畔隆隆回響，監獄裏是一片寂靜，其他的看守甚至是士兵，都被雙兒的話嚇傻了。

甚至是連牢房中的犯人，都沒有過這樣殘酷的刑罰！

可雙兒是榮娘邊的老人了，手中令牌也是真實的，所以這話出口，沒有人敢違抗。

這話就像是給牛六判定了死刑，他也再無法找出其他的理由來換自己一條生路了。

不，不僅是生路，此刻的牛六甚至是連好好死都不能了。

眼見著從三樓而來的士兵，要拖著牛六扭曲的四肢，按照雙兒的吩咐出他的肋骨，牛六才猛地回過神。

他用盡全力氣，力的掙紮著，眼神便慌不擇路的向了紀晚榕的方向，扭曲的雙手便想要抱住紀晚榕的。

“求求你，錢兒姑娘，是我錯了，是我剛剛有眼無珠，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，放我一馬，我甘願去死！我甘願去死！求你讓我好好去死吧！”

終於，牛六還是朝著紀晚榕說出了求饒的話。

他作惡多端，剛剛那浩子無助的在他的腳下，說出這類似的話的時候，牛六卻毫不留用腳碾在他的傷口上。

他可有想過，不過短短半個時辰的功夫，他竟也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人。

“天道好回，牛六，沒有人救得了你，因為是你自己造的孽。”

紀晚榕說完這話，閉了閉眼眸。

的聲音清亮，悠長，回在這汙濁的監獄中，就仿佛還有著其他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