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宴宸回到大理寺,看到太子楚鈺正在室裏獨自下棋。
“剛剛理傷口,耽誤了時間,讓太子久等了。”蕭宴宸掀起袍,坐在楚鈺對麵。
楚鈺掀起眼皮,看了他一眼,垂眸繼續研究棋局,“真的隻是理傷口?夠久的了!”
“這局棋本就是死局,你這都研究多回了,又有哪次能破?”
“這隻是興趣,我意在過程,不是結果!”
蕭宴宸抿了一口茶,淡淡開口:“關於江南貪汙案,涉及到的京中的大臣,太子你也是知道,現在皇上將此案給你理,不知太子打算如何置?”
楚鈺剛拿起的棋子沒有落到棋局上,棋子被他拿在手裏反複地來又去,遲遲沒有落到棋局上。
一邊是朝廷,一邊是太子妃和他的嶽父。縱使是天子犯罪,也與庶民等之。他不能徇私舞弊,皇上也不會答應讓他這樣做。皇上之所以將這案子給他來辦理,就是為了考驗他的吧!
楚鈺薄輕啟:“父皇說蕭大人聰慧,讓本太子多跟蕭大人探討探討案子,本太子可信任蕭大人麽?”
皇上曾對他說過,讓他多和蕭宴宸接,說蕭宴宸以後會是他登上皇位的得力助手。
想起過往,他因為喜歡李婉婼,就利用太子的份將李婉婼從蕭宴宸的邊搶了過來,自然也是用了些手段的,也不知道蕭宴宸會不會懷恨在心?
也不知道蕭宴宸如今是否還喜歡李婉婼,倘若他還是喜歡的,他還會不會屏除一切來幫自己?
蕭宴宸自然也是看出了楚鈺的顧慮。
他往楚鈺杯裏倒了茶水,淡淡道:“喝茶!”
楚鈺看了看杯子裏的茶,茶香四溢。
“過往的事,太子不必再介懷,那也是的選擇,我從沒記恨過。而且過往的事,我早早就忘記了。”還是淡淡的語氣,好像訴說的是與他毫無關係的事一般。
“再說了,論親戚關係,你還得喚我一聲表哥,小時候的楚鈺可比現在可多了。”蕭宴宸角上揚,好像在回味小時候的事。
楚鈺一臉黑線,小時候的事就不要拿出來說了吧……
“哎!小時候的楚鈺可是天天跟在我後麵,哥哥哥哥的喊,長大後的楚鈺就沒那麽可了,還找事,哎!”蕭宴宸似是在回憶,又似在歎。
楚鈺扶額,再回憶下去都不知道會說出什麽雷人的事。
“薑將軍府的大姑娘可不就是很可麽!”楚鈺立馬轉換話題,將話題引到將晚澄上。
蕭宴宸先是一愣,而後角一勾,他家晚晚自然是最可的了。
“我家姑娘自然是最可的,你別想打什麽主意,連心思都不要有,倘若讓我發現,後果很嚴重!”蕭宴宸厲聲道。
倘若敢對晚晚起什麽不該有點心思,他這次可不會再像幾年前那樣了……
楚鈺有被嚇到的,剛剛蕭宴宸的眼神簡直可以殺他幾百遍了。
以前他搶了李婉婼的時候,蕭宴宸可沒有這樣。看來薑晚澄在蕭宴宸的心中地位可謂真的很不一般。
“額……我聽說裴燃也喜歡,還有我聽說北國二皇子一直在打探薑姑娘的事……”
“砰!”茶杯被重重的放在桌子上,與其說是放,不如說是直接砸在桌上。
“蕭大人莫怒,我隻是隨便說說!”
蕭宴宸冷冷的看著楚鈺,冷冷開口道:“我的事就不勞太子心了,太子還是心心自己該怎麽跟太子妃說吧。”
蕭宴宸一語中的,太子頓時無語,“我這不是來找蕭大人商議嗎?蕭大人可有什麽好的法子?”
蕭宴宸像看傻瓜一樣看著太子,淡淡道:“朝廷的事,微臣很樂意太子找我商議,可太子的家事,微臣無意知道,更別說提議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江南一案,牽連到京中大臣,不可輕舉妄。不把這大魚抓了,下麵還會繼續湧出無數的小魚,這樣就會一直沒完沒了的。”蕭宴宸上次去江南已經找到了些許證據,隻是還不夠足,還有些認證還沒找到。
“蕭大人,聽父皇說,你打算什麽時候舉報李丞相了?”
“快了,希太子在太子妃麵前要守口如瓶,莫要壞了大事。”
楚鈺鄭重其事道:“蕭大人請放心,本太子還是知道分寸的。”
蕭宴宸看著窗外的夜,這案件就像這夜一樣,總有一天會變明。
太子最後還是被蕭宴宸以忙為理由趕出了大理寺。
倘若他不是太子,蕭宴宸估計早就將他掃地出門了。
在他麵前提其他喜歡晚晚的男子的時候,他就想趕他出去了。
“咚咚咚……咚咚咚……”蕭宴宸食指和中指連續地敲打著桌麵,心思有點不安寧。
夜天染!他來玉京是跟公主聯姻的,他打探晚晚做什麽?
晚晚和夜天染又是什麽關係?
看來,北國跟玉京的聯姻要加快速度了,他得在皇上麵前多多提議才行,免得有些人不死心,想打晚晚的主意。
“大人,大夫過來了。”景墨在門外敲門喊道。
蕭宴宸收回心思,淡淡道:“進來吧。”
蕭宴宸將上下,出裏麵包紮的傷口。
包紮的布條已經染了一大片的跡。大夫那藥的手頓了頓,這大人的忍耐力可真厲害啊,都傷這樣了,眉頭都不皺一下,好像傷完全不是他一樣。
大夫將傷口清洗了一遍,敷上藥,包好布條,才開口勸道:“大人,莫要再讓傷口裂開了!不然傷口很難愈合的。”
轉叮囑景墨,“傷口切記水,記住了嗎?”
“記住了!”
大夫將藥放留下,就離開了。
“景墨拍幾個人盯著夜天染,他的一舉一,事無巨細都要回來稟報,平時行走的路線也要。”
“是的,大人,我稍後安排人手去盯著驛管。”
“現在就去安排。”
景墨一愣,想起剛剛太子的話,他了然,“是,屬下現在就去安排。”
走出門外的景墨發現他家大人越來越看重薑姑娘了,他高興之餘,又開始擔心。
擔心薑姑娘如果跟當初的李婉婼一樣,選了裴燃或是夜天染,他不敢想象……
所以他不可能再讓這些事發生。
無論是裴燃還是夜天染,他都會派人盯著,不讓他們靠近薑姑娘半步的。
蕭宴宸太累了,躺下床就睡著了,這些天,他又去江南找線索和證據了,還被李丞相的人暗殺……
就連他和晚晚換庚的日子,他都被耽擱了,沒能趕回來,他心裏很過意不去,但晚晚好像並沒有怪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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