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河郡公夫人連忙上前安道:“曣兒,有什麽話好好說,何至於說出和離啊。”
安河郡公也冷下臉道:“你是我們郡公府的世子夫人,怎可拿和離當兒戲。”
寧曄走到寧曣前說道:“安河郡公,你當真不知我長姐何故要和離嗎?還是裝作不知?”
他怎會不知,不過因為寵溺兒子,又覺得定國公府遠在京城,對自己兒子荒唐的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。郡公夫人見寧曣一臉的堅決連忙上前勸道:“你們到底是夫妻,夫妻間哪有不磕磕的,日後我必定管束好勇兒,不再你委屈。”
“母親,今日便是我最後一日喚你母親了,我嫁到郡公府五年,這五年我自知無愧於安河郡公府,我侍候公婆,照料夫君,打理家事,可他是如何待我的?他陪為人丈夫嗎?他給過我這個嫡妻應有的尊重嗎?”寧曣說著便指向趙勇。
寧曣一步步走向他,站在他麵前嘲諷道:“是日日流連煙花場所?是寵妾滅妻?還是在我在險些喪命之時當做若無其事?”
趙勇看著妻子,前所未有的慌,捫心自問,他是喜歡這個妻子的,聰慧麗又善解人意,可每每想到嫁他之前已有心儀之人,他就做不到平心靜氣。
他知道這一次怕是下了決心,於是再顧不得什麽臉麵,連忙拽著的手說道:“曣兒,從前是我做的不好,是我對不起你,日後我定好好對你,我們不和離好不好?”
郡公夫人也連忙說道:“曣兒,你看勇兒也知錯了,你就再給一次機會吧。更何況子若是和離,終究於名聲有礙啊,母親知道你是最識大的姑娘,你一定不忍因為自己連累家中姐妹的。”
寧曣聽見這話眼神微,蘇薇見狀立刻說道:“郡公夫人,請慎言,我長姐和離,錯不在,所以我們定國公府不在乎流言蜚語。定國公府必定同氣連枝,共榮共損。”
寧曣聽後直了腰板,說的對,是定國公府的嫡長,絕不能在這麽窩囊的活著了。一把甩開趙勇的手,抬頭與他對視緩緩開口道:“趙勇,今日我一定要同你和離,此事再無轉圜的餘地。”
趙勇失神道:“不,我不同意,絕不同意,你是我的世子夫人,永遠都是。”
衝著他一字一句的說道:“不,我不是,我是寧曣,我是定國公府的兒。”蘇薇連忙上前扶住。
寧曄走到趙勇麵前,一腳把他踢倒在地。冷聲道:“你不配。”
“安河郡公,此次我來就是為了帶長姐歸家,如若你們不允,那不日我父親就要回京了,屆時他就會親自來接我長姐歸家。”
安河郡公聽後便知道這怕是聖上的意思了,聖上本就忌憚他,若是此時公然違背聖上的意願,那怕是金戈鐵馬就要踏平這安河郡了。他看著兒子失神的模樣,心裏再有不忍,也隻能說道:“罷了,既然沒這緣分,你們就此和離吧。”
“父親,我不同意。”趙勇大喊道。
“此事,容不得你做主,去準備和離書吧。”
他又想上前去拉扯寧曣,寧曄立即上前阻擋,寧曣和蘇薇被牢牢的護在後,近不得。
一炷香的時間,就有人準備好了和離書,寧曣起上前,毫不猶豫的按了手印。趙勇死活不肯上前,是安河郡公押著他去按手印,他隻看見那句“男婚嫁,各不相幹。從此一別兩寬,各生歡喜。”
從此刻開始,再也不是安河郡公府的世子夫人了,是定國公府的嫡長寧曣。
趙勇突然衝著寧曣大聲喊道:“好啊,寧曣,你如此著急和離就是心裏還惦記著那個人是不是,你還想與他再續前緣,你水楊花,你不守婦道。”
“啪”
滿屋眾人全都安靜了,在外人眼中寧曣貞靜賢淑,從未見過此般模樣,但眾人不知,也是有氣,有逆鱗之人。
“趙世子,從此以後你我二人再無任何關係,男婚嫁,各不相幹,我隻盼與你此生不見”
說完向安河郡公夫婦告辭,他們就回了原來寧曣居住的院子。琳瑯和春華正在幫寧曣收拾行李。
蘇薇問寧曄:“長姐心儀之人是誰啊?”
看著長姐終於離了虎狼窩,他心中的大石總算落地了,他也恢複了以前那不正經的模樣。戲謔道:“你還真是個小八卦啊,你怎麽不敢去問長姐呢?”
二人自以為小聲的咬耳朵,寧曣在一旁什麽都聽見了,淡淡一笑。在一旁開口道:“他是霍將軍之子霍延庭。”
見開口,杜薇連忙湊上前問道:“然後呢然後呢?”
“霍家與咱們寧家算是世,我與他也算青梅竹馬一起長大,本來已有結親之意,但我奉聖意嫁到這,從此便再無聯係了。”
此話說的雲淡風輕,但有心儀之人不能嫁,還要嫁與他人,心中的苦別人又怎能知曉。蘇薇連忙道:“長姐,是我不好,我不該多。”
“無事,他是很好的,即使不能嫁給他,隻要他過得好我就開心了。”
“他尚未親”寧曄突然說道。
寧曣一愣,但很快恢複如常,笑道:“那怕是還沒有遇見合適的人吧。”
“他很快就要隨父親班師回朝了。”
寧曣並沒有答話。
蘇薇卻察覺到一不同尋常的味道,看來這霍小將軍對長姐餘未了啊,長姐心中怕是也並沒完全放下,此事有戲。“我一定要幫幫長姐,這麽好的子絕不可因為一個爛人就耽誤一生,不值得。”心道。
寧曄看著眼珠轉,就知道又在想鬼主意了。他趁機掐了一把的臉頰,蘇薇立馬抬手捶他。
寧曣看著二人的模樣,眼裏流出笑意。雖然和蘇薇接的不多,但喜歡這個子,為人通,又極有自己的見解,最重要的是他們投意合,如此便是最好。
琳瑯和春華已經收拾好了東西,寧曣的嫁妝自會有侍衛來搬。寧曄帶著蘇薇和寧曣即刻離開了安河郡公府,去往了他們安頓好的驛館,準備明日啟程回京
郎中已候在驛館,寧曄立馬招來郎中給寧曣把脈。郎中將手搭在寧曣的手腕上,凝神靜氣,片刻緩緩抬起手開口道:“大姑娘因之前胎,尚虛,但日後仔細溫補,定能康健。”
提到那未出世的孩子,寧曣也是難過,但此事已了,就當他們沒有母子緣分吧。
“謝過郎中。”
寧曄和蘇薇也回房準備休息了,畢竟明日還要回京。
見眾人走後,琳瑯也服侍寧曣沐浴更,言又止。
“說吧。”寧曣看著的樣子笑道。
琳瑯扶著寧曣坐在床榻上開口道:“姑娘,今日奴婢真是高興,您終於可以擺那虎狼窩了。您這麽好的子,就應該嫁給如意郎君的”說著眼眶微紅。
寧曣看著哭笑不已,說道:“從前那麽難,我們都熬過來了,如今怎麽還哭上了?”
“姑娘,世子說霍小將軍尚未娶親,可是心中仍惦念姑娘,若當真如此,還希姑娘給自己一個機會。”
寧曣知道琳瑯一心為自己好,隻是希自己過得順遂,可婚嫁一事,豈可隻按自己的心意來。但見這個樣子,隻好說道:“我知道了,莫哭了。”
……
另一間客房,蘇薇已窩在寧曄懷裏昏昏睡。寧曄把玩著的手指開口道:“今日若沒有你,怕長姐不能下此決心,我又欠了你一次啊。”
迷迷糊糊道:“你讓我睡覺,就當謝過我了,別說話了可好?”
寧曄笑著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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